大猩猩倒沒有生氣,但語氣裡已經非常迷茫了,他是見過景昊陽扛著山一樣高的麻袋進山的,現在這峭壁,就光這麼走他都哆嗦,更何況景昊陽當初還帶著□□袋。
景昊陽單手扣在峭壁上,回頭看大猩猩。見他確實是有點哆嗦了,隨即歎口氣:“你們連爬都爬不進去,當初是怎麼想到要來圍攻陽穀的。”
說完便鬆手,在大猩猩驚駭的目光下驟然掉落。
大猩猩慌忙之下伸手去撈,卻連累到自己也站立不穩,眼看著就要摔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景昊陽猛地下沉身子,一把撈過大猩猩扛在肩膀上。
扛人的姿勢就跟消防隊員從火場裡扛出來了個昏迷中的人一樣,橫著扛,兩隻手分彆鎖住被扛的人的腿和手臂。
被以這樣姿勢扛著的大猩猩直麵身下萬丈深淵,連聲尖叫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便突然感受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扛著直衝雲霄!
“艸艸艸艸艸!!!!”
漫山遍野都是大猩猩的咆哮。
景昊陽扛著大猩猩猛地一搖:“聲音小點,耳朵炸了。”
大猩猩眼皮一翻,差點離開這個美好的世界。
不過終於沒有聲音了。
景昊陽乾脆加快了速度,幾個跨度極大的翻身,沒多少時間就趕回到了穀內被鏟平的那塊平地。
謝嘉文剛好從屋內出來,手上還拿著幾個海碗,見景昊陽橫扛著一個健壯的大漢,趕緊過來幫忙:“大猩猩兄弟嗎?你怎麼樣?……嗯?怎麼沒聲兒?”
謝嘉文將大猩猩的臉翻過來,才看到人已經翻著白眼暈過去了。
謝嘉文當即對景昊陽就是一瞪:“看你做的好事!”
景昊陽摸摸鼻子:“我也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小啊,明明先前還跟我得瑟呢。”
“得了吧,你肯定戲耍人家了。”謝嘉文再了解景昊陽不過,這家夥雖然不再是單純的武癡了,但腦子裡缺根筋這件事情依舊沒有改變:“先把他放床上吧,讓他休息會兒,我燙的酒也可以撤了,等他醒過來,也不冷了。”
景昊陽夾著尾巴做人,並不敢反駁,三兩下就把大猩猩抬到他特地收拾的客房裡去了。
大猩猩終於醒來,算是被一股勾人的香氣饞醒的。
還沒醒的時候,他的鼻子就已經在下意識猛地吸氣了,身子就跟被誰拉扯著一樣往上抬了好幾次,然後終於摔下床,驚魂未定地大吼著滾下了床。
“啊啊啊啊——誒?”大猩猩摸著地麵,一直緊閉不敢睜開的眼睛悄悄豁開了一個小口,眼前是一張石桌,四個石凳,背後靠著的是被削成長塊的石床,上麵搭著羊毛,有點搖搖欲墜,他剛剛應該是從床上掉下來的。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這是哪裡?他不是和小兄弟一起墜入山底了嗎?
聞聲而來的景昊陽一把掀開門簾走了進來,臉上帶著熱情的笑:“你終於醒了,再睡下去,烤羊就快過了最好吃的時辰了!”
“走走走,嘗嘗我的手藝!”景昊陽親自來拉大猩猩,剛被謝嘉文耳提麵命教導的主人翁意識充分發揮作用,景昊陽熱情得大猩猩都有點陌生了。
“你,你這咋回事兒呢?我們不是墜山了?”大猩猩的意識還停留在景昊陽猛地那一抖上麵,在他的認知裡,那個時候是景昊陽沒力氣,帶著他一起摔了。
景昊陽還在把他往外拖:“哪裡摔了,這不沒事嗎?快點去吃烤羊吧,酒也給你冰鎮過了,保管爽快!”
“冰鎮酒?”大猩猩聲音拔高:“這天氣喝冰鎮不太合適吧!”
景昊陽:“不合適嗎?你穿的羊襖子我剛給你脫了扔床上的,現在你就穿著個短打,不也挺適應這溫度?”
大猩猩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羊襖子被脫了,腦子都蒙了:“我們這一摔,昏迷了一整個冬季和春季?!”
“你是不是憨?昏迷那麼久你現在能起得來?”景昊陽拉著大猩猩走得更快了:“走走走,吃烤羊,彆問了。”
大猩猩走出房門,最先看到的就是那將他從睡夢中喚醒的烤羊,然後才看到在烤羊邊上撒香料的謝嘉文:“小小小……小姐?!”
大猩猩眼睛瞪得滾圓,猛地抱拳單膝跪地:“四十九代弟子全鐵子,拜見小姐!”
謝嘉文一頭霧水:“你是……?”
大猩猩恭敬回話,連頭都不敢抬:“我是您出嫁的陪嫁。”
“爺爺給我的護衛?”謝嘉文想了半天:“可我並不記得有你?”
即便單膝跪在地上,大猩猩也是一個虯結高壯的漢子,但謝嘉文剛問完話,他的姿態突然就扭捏起來:“我就是四十九代弟子裡鑄劍門的小弟子,蓬萊過來路遠,大部隊過來不現實,便讓您的陪嫁過來了幾個,我就偶爾守一下山門。”
景昊陽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爬個山抖成這樣……”
大猩猩更扭捏了:“我主要是第一次爬這種山……”隨即又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猛地抬頭去看景昊陽,又看看謝嘉文,再看著景昊陽:“你!你!你你你!你是!景、景……景昊陽?!”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