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深以為然。
再後麵的墓室則存放著靈草,按各自的藥性分門彆類地放置在一排又一排架子上,外頭都用靈力籠罩, 以維持藥性。其中有不少高處的架子已然空空如也,墓室中到處都有打鬥的痕跡。
雖說隻有醫修可以將藥材煉製成丹藥,但沒有人會嫌珍稀的靈藥燙手。
昭昭看向謝潯白:“這裡留下來的靈藥是不是都已經沒有什麼搶奪的價值了?”
“治病救命的藥不論價值、不分貴賤, ”謝潯白平靜道,“隻是世人都更喜歡追捧稀少的東西而已。”
昭昭不解:“可是大家都說稀少的靈藥藥效更好呀。”
“並非全然如此。”謝潯白撫摸靈藥葉片,回答道,“醫修不以珍稀與否評判靈藥的藥效, 而往往常見的草藥才能醫治更多的病人。”
“那這裡有你需要的靈藥嗎?”
“隻要是靈藥,醫修都需要。”
昭昭仰頭看向謝潯白, 以為他會把一些需要的靈藥放進乾坤袋, 不想他卻毫不留戀的收回手, 目光沉靜地回望她:“怎麼?”
昭昭如實問道:“你不帶走嗎?”
謝潯白略有些意外:“它們的有緣人不是我。”
“可是……”秘境分崩離析後, 這些靈藥都會沉入無涯海, 那就全都浪費掉了呀。
昭昭不解地歪頭, 但思及謝潯白的身份, 還是識趣地閉上嘴巴。
——說不定人家根本不需要這些靈藥呢。
靈藥後的墓室裡, 存放的是各色靈寶。
這裡的場麵更為慘烈, 鮮血塗滿地麵,靈力碎片充斥著這座墓室,靈寶幾乎被洗劫一空。
昭昭麵色凝重地站在一個剛死去不久的修士麵前,有些難過。
“鳥為食亡,人為財儘。在修仙界,靈寶永遠都能讓人趨之若鶩。”虞念嬌把玩著新得來的隕鐵,寬慰昭昭,“強者為尊,自來如此。”
“就到這裡。”謝潯白踏在石階上,他的麵前是雕刻著采茶女與山茶花的石門,玉娘的麵容栩栩如生,她的半張臉藏在山茶花叢中,清麗又嬌媚。
“這裡是封暝最後的警告。”謝潯白將手搭在石門上,“殉葬品是為了打發誤闖的凡人,靈石、靈藥和靈寶,一重更比一重凶險,是為了警告修者不要貪心不足。”
“是不是也為了遴選合適的人?”昭昭為麵前死不瞑目的陌生修者合上雙眼,難過道,“如果沒有人進入幻境,那也會有其他合適的人走到最後的墓室,帶走玉娘身上的傀儡咒術,還玉娘自由?”
“應當是。”
謝潯白推開石門,最後的墓室裡燈火如晝,他身後,虞念嬌吞下那句疑惑的“你們在說什麼”,而昭昭卻在此時輕“咦”了一聲。
死去的修士懷中綻放出強烈的紅光,一刹照亮這昏暗的角落,一團紅色的光球落入昭昭的掌心,在虞念嬌看過來的時候,又成了一枚灰撲撲的球狀物。
“是什麼?”
昭昭握緊手心,遮掩住眼底的驚疑,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將東西囫圇塞進乾坤袋,站起身走到石階上,洞開的石門後,最後那間墓室中的場景一覽無餘。
是對峙的情狀。
祁越澤的重劍插在地上,紫色的雷電遊走在上,間歇發出可怕的劈啪巨響。而重劍的主人站在墓室中央的高台上,上衣已經碎去了,袒露出他結實修長的身軀,靈脈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