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鳳凰把崽生在青州山林這件事。雖然長右已經被鳳凰帶走,鳳凰崽崽也在她的乾坤袋裡睡大覺,但宋濤恩身為“天道親兒子”,運氣好得令人發指,重回案發現場,難保他不會發現些什麼。
昭昭糾結過後很快穩下心神,叉腰生氣道:“大師兄你又不管我們!我們不是一個仙門的嘛?你要查青州水患,為什麼不帶我們去,多個人多份力量呀!”
宋濤恩一怔:“此事危險,大比過後,不少人身上有傷,實在沒必要如此奔波。”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自己去了。
那怎麼行!
昭昭急得站起來,撐著桌子同宋濤恩理論:“那、那我沒受傷!大師兄你帶我去嘛。”
宋濤恩好笑:“彆胡鬨。”
“我沒胡鬨,我是認真的!”昭昭皺著臉,不開心道,“師兄師姐常常外出曆練,可我呢!我自從入了仙門,師尊就不許我亂跑,我都快無聊死了!我不想在撫舟島玩,我想去青州。”
昭昭想清楚啦,她現在是小師妹,無理取鬨和服軟撒嬌這套組合拳再有用不過。
眼見宋濤恩眉宇神色有些微鬆動,她趕忙軟下語氣:“求你啦大師兄,我保證不亂跑不闖禍,大師兄讓我汪汪,我絕對不喵喵!”
宋濤恩揉了揉眉心,總算明白虞念嬌那麼強勢一個姑娘家,在仙門裡恨不得劈了他,怎麼隻對昭昭心軟。
這也太纏人了。
他歎了口氣:“早知如此,我就不告訴你了。這事你該去問你二師姐,她若同意,那你便來罷。”
以虞念嬌護崽的性子,昭昭八成沒戲。
昭昭眼神卻亮起來:“那我這就去和二師姐說!”
二師姐最疼她啦,她非要去青州的話,二師姐一定會跟她一起去的。她還擔心萬一宋濤恩胡來,她一個人沒法掣肘他。如果有二師姐在,那她就可以放一百個心了!
兩個人耍了八百通心眼子,昭昭自以為更勝一籌,屁顛顛地抱著梨花糕就往虞念嬌房裡鑽。
她走以後,宋濤恩鬆開扶著酒珵的手,空酒珵便咕嚕嚕從石桌的這一端滾落,眼見即將落地摔成碎片,一隻纖細雪白的手穩穩接住了它。
來人一襲大紅長裙,將妖嬈的身段勾勒得彆有風情,比起先前在客棧三樓,她的衣裳倒是規整了許多。
楚凝扶好酒珵,坦然在昭昭適才坐過的石凳上落座,並且毫不客氣地拍開一壇新酒的封泥,垂著眸笑道:“你家小師妹心眼也太多了,你就不怕她帶著虞念嬌那個瘋婆娘,一起把我們的事情攪黃了嗎?”
宋濤恩寒聲:“她們什麼都不會知道。”
楚凝笑了一聲,將身軀慢慢貼過去,朝他的耳尖輕吹了口氣,悄聲道:“你可彆自作聰明,畢竟——”
她的手指撫上宋濤恩的臉頰,慢慢劃過他的脖頸喉結,落在他的我胸膛上。她輕笑,聲音愈發妖嬈嫵媚:“機緣隻有一份,占了,就沒了。”
“你彆忘記無涯海秘境中,你失手的事情。”楚凝嘖嘖歎,“被一個金丹的散修占去了機緣,還被祁越澤那個莽夫分了杯羹,你現在,應該很難受吧?”
楚凝的手向下而去,她揚起臉試圖啄吻宋濤恩的唇,男人卻偏過頭,於是她的吻隻落在他的下頜。她忍不住失望地歎了口氣:“真是個柳下惠,無趣。”
宋濤恩捏住她的手腕,將她柔若無骨的身軀拉離自己,眼神愈發冰涼:“我的事不勞你費心,管好你自己。”
楚凝順勢倚在石桌上,足尖輕蹭著宋濤恩的腿,微笑道:“我管得可好了,不像你,被人窺視了也不知道。”
宋濤恩冷漠地看著她。
楚凝將蘸了酒液的手指送入唇中,一字一字慢慢品嘗:“謝、潯、白。”
“雖然修為不濟,不至於與你們這群天之驕子相較,卻是個深不可測的人,你不就揣測是他殺了八個元嬰高手麼?”楚凝道,“他和你的小師妹交好,你可留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