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年的時間,林蘇瓷和金家的女修們已經混成親姐弟的關係,每天混跡在女修當中,由婉兒執筆,淺淺研墨,林蘇瓷口述,寫著各種小黃文。
這裡的女修們,實戰經驗各個豐富,在短短半年時間內,給林蘇瓷傳遞了不少來自她們多年總結的經驗,並且交由林蘇瓷歸納分類,加以潤筆改色,編撰成故事,到處兜售賣出去換錢來。
可以說,林蘇瓷就算是個童子貓,也是個經驗豐富的童子貓。
“阿瓷,等你出來,我們一起去做角先生賣,我這裡有一堆好料子呢。”婉兒送林蘇瓷進地下修室時,摸著他的毛依依不舍。
林蘇瓷抬起爪子鄭重其事:“放心,等我出來,親自幫姐姐們打磨。”
淺淺也淚眼婆娑。
“送完了就走,彆依依不舍的。又不是什麼大事。”虛無妄一手拎起一個女修,含著笑把兩個掙紮的女修拖了出去。
“有這時間,倒不如陪我一起去三百裡外的紅柳林獵獸去。”
修室外,隻剩下‘一家三口 ’。
輕缶拍了拍他的頭:“兒啊,記住,藥沒有吸收完,可不敢出來。”
“他敢出來就打斷這個不孝子的腿!”金池溫柔地笑著,“兒,你有四條腿,好好想想怎麼辦才好。”
林蘇瓷吞咽著口水退後:“我保證,一定老老實實在裡頭蹲著,絕對不出來。”
“那就進去吧。”
金池打開了布滿結界的暗門。
裡頭還有三層厚重的暗門,充斥著詭異氣息的靈氣。
“兒,為娘隻提醒你一句,凝神聚氣,抱元守一。莫忘了自己是誰。”
暗門關閉前,林蘇瓷聽見金池的最後一句囑咐。
哢擦一聲,厚重的暗門關閉。林蘇瓷撒丫子走到第二扇暗門前,依照著金池的教導,打開了。
第二道門在他身後關閉。
更小了一圈的地方,還有一道暗門。
進去之後,就沒有退路了。
林蘇瓷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第三道暗門。
充斥著靈氣與藥性的霧障,將是他接下來幾年的陪伴。
三年一晃而過。
塵封了三年的三道暗門,依次序一扇一扇,被從內打開。
彌散出來的霧氣之中,走出來一個□□的身影,藏在嫋嫋霧氣藹藹中,深吸了一口氣,慢吞吞伸了一個懶腰。
放在修室外地上的,有一套煙紫色的衣衫,林蘇瓷慢吞吞套在身上,把披散的長發攏在手心,盤在頭頂挽做一個單髻。
“師父,我出來了。”
曆經三年,林蘇瓷幾乎是迫切的,疾步走出,臉上帶著一抹笑意,依著記憶中路走出來,腳步輕盈。
可他沿著盤旋的地下樓梯爬上來時,笑容一僵。
曾經住了半年的四合院,院中雜草叢生,破敗的廂房結著蛛絲,灰塵厚的幾乎覆蓋了四合院的輪廓。
怎麼回事?
林蘇瓷臉上浮起一絲錯愕。
此地安靜的好像,就好像隻有他一個人。
林蘇瓷站在原地愣了愣神,一扭頭,衝進當初的正堂。
那裡也是一片荒敗。金池最喜歡的貴妃榻,瘸了腿,布滿蛛網灰塵,懨懨翻到在地上。
他一扭頭,衝向他曾經和師父住的房間。
窗子的窗紙早就大洞小洞,裡頭一點人住過的痕跡都沒有,帷幔破的絲絲縷縷,桌椅碎了一地。
怎麼回事?
林蘇瓷心裡一陣惶恐。
“師父!師父!爹!二師兄!金前輩!婉兒!淺淺!”
林蘇瓷沿著四合院跑,每個房子都推開看了眼,什麼都沒有。
他嗓子喊得沙啞,渾身滲出的冷汗將他快要凍得發僵。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林蘇瓷咬著下唇,慢吞吞走出他從未跨出過半步的大門。
朱紅大門,此刻早已經脫落了漆色,一片荒涼。
沿著巷子往外走不過十幾丈遠,就是街市。
沿街擺著攤的,開著商鋪的,行人來往,一片正常的街肆熱鬨景象。
林蘇瓷貼著牆悄悄圍觀了許久,發現這不是他的幻覺,掐了掐大腿,慢吞吞走上前去。
“大叔……”林蘇瓷站在一家鋪子前,叫了一個胖墩墩看起來很憨厚的男人,“請問……您知不知道,這前麵有個金家院子,發生了什麼?”
“金家?”那大叔伸了伸脖子朝那邊望了一眼,“哦,你說的是那家啊。那家我記得是個妖修吧,為了躲災禍,前幾年搬家了。”
原來隻是搬家。
林蘇瓷呼出一口氣,砰砰跳個不停的心臟,終於能平複下來了。
“什麼災禍啊?”
林蘇瓷順口問道。
“你不知道?”那男人有些詫異,“魔尊現世,妖皇爭鼎,這可是修真界人人皆知的大事情啊!”
“魔尊現世,妖皇爭鼎?”林蘇瓷喃喃重複了一遍。
他心頭又是一跳。
談得上妖皇的,隻有醴刎了吧。
至於這魔尊……
“魔尊是?”林蘇瓷小心翼翼問。
“魔尊宴然三年前屠殺玄心門滿門,你怎麼都不知道?”
魔尊,宴然。
林蘇瓷捂著自己砰砰跳的心臟。
修真界要亂了。
他家師父師兄師姐們怎麼辦?
還有他家宴柏深……
林蘇瓷忽地聽見那男人低語道:“說起來,碧海大陸都在傳,那位魔尊,前些日子,抵達碧海大陸了。就在我們這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