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了,他帶我來已經履行了諾言,如今,也到了我該了履行諾言的時候。而且……”白晴空低語了句,“這件事是誤會,總要有人說清楚。就算你師兄……不該是他的業債,不能承認。”
林蘇瓷心中一動:“你說得對。”
他家師兄,過去的三年間他不知道做了什麼。可是在他的麵前,重逢的這些天,宴柏深除了起初的那麼一絲異樣,方方麵麵都和當初一樣,溫柔,平和,全然沒有傳說中大魔頭的可怖。
就算林蘇瓷知道,在原著中被定調為厭世毀滅的宴然就是他的宴柏深,他也覺著,宴柏深不是那樣的人。
特彆是他在知道宴柏深就是宴然之後,對於一開始十分不理解的,屠人滿門的事情,忽然有了答案。
林蘇瓷幾乎不敢去想,當初宴柏深回來看見一地瘡痍時的感受。
他家師兄還是好師兄的,隻是外人太壞了!被逼無奈才會如此!
林蘇瓷深吸一口氣,認真對白晴空道:“小白,你也是知道我們來的原因,那位左先生的死,與我師兄沒有半點關係。他們信也好,不信也罷,這就是真相。勞煩你,如果有人問起,如實相告。”
“沒問題!”白晴空答應的很乾脆。
至於林止惜,林蘇瓷就不操心了。
未來會覺醒血脈引來萬骨枯的人,總不會給那些人遷怒了去。
更何況,還有白晴空呢。
這位世界主角彆的不說,在還沒有長成大混蛋之前,還是個滿心正義的好少年。
林蘇瓷想了想,問宴柏深要來紙,就地取材從小爐子裡掏了一根焦炭當做筆,認認真真寫了一封留言,折疊起來,走向那群人。
宴柏深眼睜睜看著他寫下了那些內容,倒是縱容得很,含笑搖了搖頭。
林蘇瓷蹲到了磨盤邊。
圍著磨盤一圈,十幾個人被綁的結結實實。
那女修看見林蘇瓷,臉都扭曲了:“你一個凡人,為何和大魔頭攪在一起!平白害了你的性命。”
林蘇瓷把那封留言塞到旁邊男修的懷裡,認真道:“你們也不是什麼壞人,除了蠢了點,蠻了點。看在這一點上,我也不為難你們。”
“第一,我們說的清清楚楚,此事與我們無關,不知道你們腦袋怎麼壞掉了,反正這是事實,希望你們回去告狀的時候也說清楚。”
“這第二呢……”林蘇瓷朝那間竹屋努了努嘴,“我看你們很在意那位先生,與其一葉障目自認我們是仇敵,倒不如退後一步,好好看看清楚這件事背後還有什麼。那位先生應該是個好人,你們總該找到真凶為他報仇吧。”
這話說的,那個女修神色微微動搖。
林蘇瓷豎起了第三根手指:“給你們一條線索。就是第三點。我起初聽你們說,有人說下手者是我師兄。那麼這個就簡單了。誰告訴你們的這個消息,回去找他,他和真凶定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說不好,他就是凶手呢。”
“你胡說!”
林蘇瓷的話音剛落,齊刷刷收獲了十幾個一致的反駁。
“我也是看在那位先生的麵子上,才幫你們分析一下,畢竟你們太蠢了,我不信你們有這個腦子想得到。”林蘇瓷一個人形凡貓,大刺刺在一群融合金丹修士麵前毫不客氣貶低著。
“言儘於此,告辭告辭,以後山高路遠,祝江湖不見。”
林蘇瓷起身,頓了頓,回頭:“哦,差點忘了。我寫了一封信,你們交給幕後主使,那個人什麼表現,你們一看就知道,這件事到底如何。”
解決了他們,林蘇瓷才鬆了一口氣,返回到宴柏深身邊。
他一如既往揚起個笑臉:“搞定了,走唄。”
宴柏深深深看著他,抬手招來飛劍。
林止惜在屋裡並未露麵,而白晴空則出來招了招手:“山高路遠,希望我們下次還能重逢。”
林蘇瓷聽到這話,剛要笑眯眯回複,忽地想起了什麼,嘴角一僵。
這一耽誤,宴柏深直接禦劍而起。
婉兒趕緊扒拉在其身後,緊緊墜著。
“那個……”
林蘇瓷猶豫了下,還是搗了搗身側宴柏深的胳膊:“柏深呀,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宴柏深:“說。”
林蘇瓷猶豫著趴到宴柏深耳邊,低聲問:“你對小白,我記得說過隻是討厭對吧?”
宴柏深看著林蘇瓷,倒要看他說出個什麼來。
“我就是說……”林蘇瓷舔舔唇角,委婉道,“討厭的話就不接觸了,好麼?以後不要給他一個眼神,怎麼樣?”
宴柏深氣定神閒:“接觸又如何?我揍他一頓,他還能打得過我不成?”
這句話讓林蘇瓷陷入了沉思。
原著裡,反派宴然和白晴空沒有過一次正麵相對,但是白晴空在宴然手中,吃了不少苦頭。書裡寫過,反派因為厭世,對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厭惡,並不因主角的身份而高看他一眼,從未追殺到底,讓白晴空幾次在他手下逃走。
而白晴空縱使長成了之後的大混蛋,也小心翼翼避開了大反派。
這麼說來,他家師兄不會吃虧?
林蘇瓷頓時神清氣爽:“打不過!”
頓了頓,秉著對白晴空這個友人的一點友誼,林蘇瓷道:“柏深,你要是有什麼看他不順眼的,咱們直說,不動手揍他,可以麼?”
畢竟原著裡,白晴空被蹂|躪的太慘了。好幾次死裡逃生。哪怕之後會獲得金手指秘境機緣,都無法磨滅他心裡的陰影。
宴柏深嘴角一勾,似笑非笑:“你倒是關心他?”
林蘇瓷撓撓腮幫子:“唔,還行吧。”
一開始是為了圍觀主角劇情的,現在好歹有了這麼多交情,算是個朋友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白晴空被揍啊。
宴柏深慢悠悠道:“好。”
林蘇瓷頓時喜笑顏開,充滿著身為兄長的慈愛。
小白啊小白,哥哥可給你爭取了一個大大的福利,以後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