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休息室,裡麵隻有一個在測體溫的同學,範林歌四處看了看。
馮醫生知道他在找什麼:“彆找了,崔奇被送往醫院了。”
“啊……”送往醫院?那得是多重的傷勢,範林歌擔憂地看了許琛綸一眼,許琛綸隻是對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操心,自己下手有數,崔奇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但範林歌隻是單純的以為他在安慰自己,想著到時候真出了問題,自己就去全抗下去。
馮醫生讓範林歌掀起校服看一看,他依言照做。白皙瘦弱的身子顯露出來,蒼白的胸膛上那一團淤青分外刺眼,馮醫生拿了瓶紅花油,讓許琛綸幫忙揉開,自己去看看發燒的那位同學。
“順便把你的傷口也處理一下。”馮醫生用手指了指台子上的酒精和紗布,“喏,東西在那裡。”
“有點疼,你忍著點。”
他將紅花油倒了一些在手裡,用手掌搓熱,敷在範林歌的胸膛上幫他揉開。
“嗯……”範林歌咬著牙悶哼一聲。
“疼?”許琛綸仰頭看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範林歌尖尖的下巴,和白皙脆弱的脖頸。
“疼也忍著,揉開就好了。”說著用力更大。
範林歌咬牙忍痛,其實許琛綸說的在理,揉開就不痛了。但他敏銳的感覺到許琛綸似乎是有點不高興,連一向揚起的嘴角都稍稍拉平。
“你不開心,是和我有關嗎?”
許琛綸幫他把衣服放下來,拉好拉鏈,聽到這句問話手頓了頓。
“不是,彆瞎想。”
手被緊緊握住了,許琛綸順著手臂往上看,跟範林歌四目相對。那雙一向顯得有些柔弱的眼睛第一次帶上了堅定,直直地跟許琛綸對視著。
先躲開的竟然是許琛綸,他微微側過頭去,有些不自然。
“我隻是害怕。”如果自己當時晚去了一秒,範林歌會遭受些什麼?許琛綸隻要稍微一想就覺得自己會失去理智。
而這樣的日子,他不知道已經經曆了幾次。
我想保護你啊,讓你不受一點點傷害。
我的秦先生。
輪到給許琛綸處理傷口了,範林歌的手輕輕柔柔,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許琛綸疼著了。
許琛綸的傷口不多,脖子上有一道擦傷,不嚴重,但看著嚇人。肩膀還挨了幾拳,但問題不大,他也就沒說。範林歌用棉棒沾著酒精給他消毒,涼涼的酒精擦在傷口上,帶起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疼不疼?”
許琛綸搖了搖頭,看著為自己處理傷口的範林歌,從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濃濃的擔憂和自責卻透了出來。
頭頂傳來了一溫熱的觸感,許琛綸抬頭,卻是範林歌在他走神的時候站了起來,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頂,模仿著許琛綸之前的動作,有些生澀,但裡麵的親昵滿滿的透了出來。
“你會保護我嗎?”
當然。
許琛綸在心底輕聲承諾,抓住了範林歌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裡。
“上好藥了?”馮醫生推開門走進來,範林歌慌忙的將手抽出來,臉頰暈紅,好像能冒蒸汽了。許琛綸看著他頭發下露出來的通紅的耳尖,笑了笑將他拉起來,跟馮醫生告彆。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的時候,許琛綸和範林歌被一個同學攔住了。
“班主任叫你們去一趟辦公室,崔奇的父母來了。”
果然。許琛綸和範林歌對視了一眼,事情遠沒有結束,這裡才是最棘手的。
還沒走進辦公室就聽見一個女人在尖聲指責。
“是哪個不要臉的小痞子把我家崔奇打傷的?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我看他一回來了我不扒了他的皮!讓他跪下好好給奇奇道歉!”
“王老師你給我們主持公道啊,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奇奇被打成那樣不管管?”
好像是被男人嗬斥了一聲關王老師什麼事,女人頓了頓,叫罵得更加聲嘶力竭,那架勢,說是潑婦罵街都辱沒了她。
許琛綸進門之前拉了拉範林歌的手:“你一會躲我後麵,彆出聲。”
範林歌抿了抿唇沒有回應。
許琛綸伸手推開了門,一時間,辦公室裡的人齊刷刷的看向門口的倆人,包括咒罵的起勁的崔母。
作者有話要說:設了個抽獎,本想抽100人,但隻能為收藏數5%,所以隻有這些人了。等我下次再給小可愛們設抽獎(〃?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