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人會知道他叫這個名字,這個人能叫出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認識原主!
人在被叫到自己的名字時是會下意識回頭的,但許琛綸沒有,他後肢發力,一蹬地,借助強大的反作用力跳出去老遠,拔足狂奔起來。
那人本能地讓他察覺到了危險!
單溥心冷哼一聲:“給我抓住它!”
今日出來的匆忙,也沒想到會碰上許琛綸,單溥心隻帶了自己在俗世中的手下,他們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老板好端端的突然對一隻貓念了一聲名字,那貓受驚逃跑後竟然還要讓他們去追。
手下有些猶豫:“老板……”
單溥心瞪了他一眼:“還不快去!”
“是是是。”他們懦懦的應了,去追那隻貓。
可是許琛綸跑得多快,一溜煙已經跑到了大堂樓梯下,手下們隻看著他轉了一個彎就消失不見了,趕忙跑上前去。許琛綸順著大堂樓梯的扶手滑了下去,每一段樓梯滑到一半就從中間起跳,準確無誤的跳到另一段樓梯上,就這樣一下一下的往下跳,三樓的樓梯根本攔不住他。
反觀單溥心的那幫手下,你踩我一腳,我推你一下,跌跌撞撞的下了樓,才下到三樓和二樓中間連接的樓層,許琛綸就已經到了大堂。
“廢物。”單溥心看得心生煩躁。他不顧凡人麵前不得動手的約束,一手連連掐動,打出一個法術。
許琛綸正在跑動,突然感到眼睛一陣劇烈的疼痛,尖銳的疼痛感順著敏感的神經傳遞給了大腦,讓大腦嗡地一聲有了片刻的空白。許琛綸被那種徹骨的疼痛逼得停下了腳步,兩隻貓爪死死的按在右眼上,鋒利的爪子已經亮出,許琛綸用了極大的控製力才讓自己不要把眼球挖出來,為此他將眼皮周圍的皮膚撓的血肉模糊。
太痛了!
許琛綸被痛感折磨的昏昏沉沉,大堂裡水晶吊燈刺眼的燈光映在眼皮上,刺-激出許琛綸生理性的淚水。沒有人發現,就連許琛綸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右眼中隱隱浮現出了一個圓形的陣法,上麵漂浮著許多金色小篆文,玄妙神秘。
這邊的響動很快驚動了大堂經理,待知道是一隻貓混了進來後他氣得臉色發青,
狠狠地訓斥了門口的兩位侍者,隨即向看熱鬨的眾人賠不是,給他們每人的桌上都送上一瓶酒,權當賠罪。
“經理,這隻貓怎麼辦?”待到人都散的差不多後,有人湊在經理旁邊問。經理看著躺在地上渾身抽搐的小奶貓,雖然它害自己一番賠禮道歉,但看著一個小萌團子像是在經曆什麼巨大的痛苦,他也有些不忍心了。
“這……要不……”經理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給我嗎?”從樓梯上施施然的走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單先生?您今晚來這裡?有失遠迎,有失遠迎!”經理一看到單溥心,馬上上前熱情的握手,單溥心不鹹不淡的回握,視線瞟到了地上蜷縮著的許琛綸,一動不動,跟死了一樣。
大堂經理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了許琛綸,麵露難色。
“怎麼,不可以?”單溥心抽出西裝上衣口袋裡的手帕,擦了擦被經理握過的那隻手,經理看到他手上的動作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也不是……”
“那就沒問題。”單溥心將帕子遞給身後的手下,“阿斯,你把它帶上,咱們走。”
“哦,對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轉頭對拿著自己手帕的手下吩咐了一句,“今晚的應酬單某怕是要失陪了,你去給劉老板帶個話,賠個不是。他們今晚的費用我來出,一定要吃好玩好。”
見手下應聲而去,單溥心這才滿意的笑笑,他看著被阿斯抓在手上的小奶貓,冷笑一聲:“咱們走吧。”
許琛綸現在滿身的疲倦,他現在的身體隻是一隻三個月大的小奶貓,沒吃晚飯就跑出來一路跟江歸遠跟到了這裡,剛剛又經曆了這麼一遭,強烈的困意包圍了他,讓他忍不住想要睡去。
睡吧,睡著了就不會這麼疼了……
許琛綸的意識漸漸昏沉。
不對!
許琛綸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清醒,他用自己剛剛長出來的小乳牙用力地咬了咬舌頭,力道大的幾乎要將他的舌頭咬斷。不能睡過去,會出大問題的。他翻了一下原身對單溥心的記憶,哪怕是修為被封,身體縮水,記憶丟失了大半,但許琛綸還是很快從腦海中翻出了單溥心這個人,可見兩人,不,是兩
妖牽扯有多深。
隻是,不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許琛綸感覺自己被那個叫做阿斯的手下捏著脖子走,他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剛剛強烈的痛感讓他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封印被衝擊開了很大的豁口,有許多溫暖的氣流緩緩在他周身運轉,許琛綸猜那就是所謂的靈氣。
像是自保程序一樣,一旦許琛綸的肉身收到了什麼外界的壓力,封印就會相應的鬆動一些。
他用靈力將自己與外界隔離開來,這樣單溥心就不會察覺到自己的異狀。眼睛悄悄睜開了一條縫,觀察著外界。
單溥心走在前麵,來到了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前麵,手下打開車門讓他坐了進去。單溥心坐進去之後整了整自己的西裝領帶:“把他扔到車後座上。”
“是。”阿斯應了一聲,把許琛綸拋了進去,自己緊跟著就坐了下去。
“嘖,誰讓你做下的?”
“啊?啊!”阿斯顯得有些束手無策,想要站起來,卻沒意識到這是在車裡,毫無意外的撞到了汽車頂,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許琛綸看著單溥心的手下犯蠢,閉了閉眼睛,有些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