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影醒來時正趴在冰涼的地上,他茫然的坐起來,發現自己周圍一片漆黑。
“阿許,阿許你在哪?”席影環顧四周,大聲喊道。
但回應他的是一陣陣回音,空間很大,但是沒有一個人。他站了起來,眼前漸漸出現了一條光亮的通道,席影愣了一下,隱隱感到了不對,但還是邁上了階梯。
黑暗中有無數銀白的飄帶散落在各個地方,朦朦朧朧的一團,飄忽不定。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飄帶全部都是由0和1的數據編寫而成的代碼。席影好奇的用手碰了碰一條飄在眼前的飄帶,霎時間巨大的信息爆炸海嘯似的湧入了他的腦海中,席影痛的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不斷顫抖。
席影的腦海湧入了大量陌生的信息,他感覺自己好像附身在了什麼人身上,在做著一些奇怪的事情,。眼前各式各樣的人都有,但是卻不見自己的阿許。他發現有人叫自己教主。
教主誰是?自己嗎?
席影腦中白光一閃,突然想到了白天那些人在討論的那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魔教教主。
他剛想抓住一點什麼,但那種感覺又隨風飄散,最後得到的隻是一團空氣,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席影努力的想要再觸碰到那些飄帶,但它們卻紛紛離他而去,他不甘心的往前一直跑,卻永遠都抓不住。
黑暗中席影豁然睜開雙眼,看著頭頂客棧的天花板,眨了眨眼。原來是在做夢,他迷迷糊糊的想。
突然席影感到了一絲異常。
他眼角餘光仿佛看到了什麼,他猛地轉過頭,卻發現床邊站著一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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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琛綸有些行動不便,他沒有帶什麼照明的工具,這裡也狹窄的可以,在這裡隻能靠眼睛的夜視。在轉過一個彎之後出現了樓梯,他沿著樓梯往下走,這個樓梯很長,從二樓通向了一樓的暗室,又通向地底。
走了有一會兒之後,下坡漸漸的沒有了,變成了平地,許琛綸又走過一個拐角,眼前出現了一個石門,推開後他發現裡麵是一個兩個房間那麼大的洞穴,裡麵看起來空蕩蕩的,隻有一蒲團和一張石桌,桌上有一隻蠟燭,除此之外,還有倒在地上的一
具屍體。
他走過去看了看,看身形和穿著,還有肩膀上凝固的傷口,正是跟自己交手的那人隻是不知為何死在了這裡。許琛綸掀起了他臉上的麵紗,這張臉並不是自己熟悉的任何人。他將麵紗摘下來,蓋住了地上那人的雙眼,緩緩的站起身來,彈了彈身上莫須有的灰塵。
“閣下,還要看到什麼時候?”他衝那扇門的方向微微一笑。
“嗬嗬,侍月早就聽說許穀主醫術絕頂,被尊為醫聖,沒想到連武功也有過人之處。我竟然能被你發現。”從門後緩緩走來一妙齡女子,嬌軟著嗓子說道。
此人正是被叫入房要服侍姬瞻白的花魁侍月。
“我也沒想到貌美天下知的侍月姑娘房中竟然還有一條這樣的暗道,且看姑娘下盤沉穩,武功想必也是不俗。”許琛綸聽她的自稱一愣,但馬上臉上就掛起了一抹笑意。
兩人互相試探,打著太極。
侍月又嬌笑了幾聲,伸手摸了摸額上的花鈿,突然麵色一變,雙手成爪,直直的向許琛綸的麵門抓來。許琛綸不慌不忙,後退一步。一拂袖,帶著強勁的內力擋住了侍月的這一擊。
侍月收回手,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半晌,冷哼一聲:“許穀主真是深藏不露,也不知道要挾了我們教主是想做何?”
“你們教主?”許琛綸意外的挑了挑眉,“你是小席的人?”
侍月:“大膽!竟敢如此稱呼我們教主尊名!”
許琛綸:“他是閣下教主,又不是鄙人的教主。”
換言之就是:我愛叫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顯然,許琛綸不屑的笑聲激怒了侍月,她又攻了上來,這回不是試探,而用了十足的力。
許琛綸卻仍舊不慌不忙,隻出一隻手對戰,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悠閒的很。但就是這樣也防守的滴水不漏,讓侍月毫無可乘之機,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望著許琛綸直喘氣,眼睛都快噴出怒火了。
許琛綸一點愧疚都沒有,繼續火上澆油:“姑娘可知,你們教主失蹤了個把月,這期間一直是我在照顧他,受傷了也是我救治,吃我的住我的。閣下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感謝的話更是沒有,這難道就是貴教的禮節?”
侍月聽到這話柳眉倒豎
,簡直要氣炸了:“住口!據我們線人彙報,你可是整天對我們教主大呼小叫的,竟然還指使教主做一些下等奴仆該做的事!你把我們教主放於何地?”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許琛綸挑了挑眉。他算是看出來了,魔教以侍月為代表的一幫人腦子有病,這是把席影當成神了不成?本來看起來好好的一個花魁一提席影就變得跟個炸藥包一樣。讓他乾點事怎麼了?自己沒動手嗎?誰還不是有個身份地位的成功人士?
對這個蠻不講理的侍月,許琛綸有些無奈了:“你們教主失憶了,做那些事情也是自願做的,在下又沒逼他。而且在下一直兩袖清風,十分貧窮,凡事不都得親力親為一點。或許偶爾也想發發善心,救濟一下在下這樣的底層百姓?”
侍月當場被氣笑了,就許琛綸這樣的跟自己說窮?江湖上誰人不知,想讓醫聖出手,那真是萬兩難求。
可話還還沒說出來,就被許琛綸的話憋了回去。許琛綸下巴一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蒙麵人:“看來你們魔教還真像傳言中那般草菅人命,他做錯了什麼你要將他置於死地?”
侍月低頭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
“他中了一種毒,右護法當時為了不讓教眾背叛,給每個人都下了毒,他今天回來的晚了沒有按時拿到解藥,毒發身亡死了。”
那不還是你們魔教還真是變態。許琛綸默默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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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影蹭地一下坐了起來,從枕頭底下摸出了許沉淪塞給他的匕首,緊緊的握在手裡,看向站在床前的人。
“你是誰?進來乾什麼?”
見那人沒有說話,席影將匕首往前送了送:“你要是再不說話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同時將手伸向衣袖,裡麵有許琛綸流給他防身的毒藥。
那人看到了他的動作,撲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床前,低頭拱手道:“屬下來遲,還請教主責罰。”
席影簡直要被這一幕驚呆了,他低頭看著那人:“你管我叫教主?你是我的人?”
“正是。”
席影握著匕首不撒,慢慢的挪到了床下,跟那人保持著距離,同時用匕首尖端一直指著他:“你站那裡彆動!”
說著
自己一邊慢慢往後退,退到了書桌旁,將蠟燭點燃後轉過來看那人。那人果然跪在地上,一動未動。
他伸手扯下了男人臉上的麵罩:“是你?”
席影驚呼。
“教主還認得屬下?”那人激動地對上席影的雙眼,但緊接著就失望地看到席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