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南建覺得自己的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腦跳出來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這個消息讓他瞬間一激靈。
“你不是高明旭!你不是他那邊的人!”龐南建大喊了起來,這個發現讓他又驚恐又激動,“高明旭給我下毒了,根本就不需要來暗殺我,他隻要不給我解藥我自己就會毒發身亡,你到底是誰?!”
“嘖。”席影不耐煩的用舌頭頂了頂臉頰,一個手刀就將他劈暈了。
許琛綸剛剛坐定,席影就砰的一聲踹開了門,大馬金刀的拖著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進來,一屁股做到了許琛綸身邊。
許琛綸上前查看,發現正是龐南建,回頭看向正在給自己倒茶解渴的席影:“你把他弄回來乾什麼?”
席影揚了揚下巴,指著地上的人:“沒死,我把他弄昏了。他身上有毒,我想著你能救,就順路帶過來了。龐南建在江湖上口碑出錯,是個敢愛敢恨的人,為人也仗義,這樣子救了他對咱們大有好處。”
許琛綸聞言笑著看了席影一眼,席影被他眼中清淺的笑意看的不自在,低頭躲過了許
琛綸的視線,將杯中的溫茶一飲而進。
話是這樣說,但是要是按照之前的魔教教主席影,可就不是將龐南建帶出來醫治了。這樣子雖然能將利益最大化,但是卻平添了不少麻煩,而席影此人最怕麻煩。
果然,自己還是變了不少。席影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雙手上帶著繭子,是常年習武留下來的。不隻是繭子,這上麵還沾著許多看不見的鮮血。可是自從自己跟著許琛綸之後,就再也沒拿起屠刀,讓手上沾滿血腥了。
為什麼呢?
席影曾經這樣子問過自己。
因為許琛綸是一個醫者,席影聽說過他的名號,醫聖,救人無數,他的雙手是救人的,是潔白無暇的,不像是自己。席影甚至還暗自下了一個決定,他不想要再回到過去的日子裡了,雖然位高權重,但是眾人敬他卻無人愛他,屬下怕他,正道恨他,沒有人像是許琛綸一樣會問他冷否痛否。
所以……事情結束之後,就不回魔教了吧,問問阿許想去哪裡。無論是哪裡,自己都會跟著。席影心裡盤算,又想起了當初走出斷情崖崖底的時候,許琛綸對自己的承諾。
“我們還會回來嗎?”
“小席,你喜歡這裡嗎?”
“嗯!”
“好,那我們在外麵辦完事就回來好不好?”
這邊許琛綸將龐南建弄醒,就見席影自己一個人在那邊出神,他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壺裡的茶快涼了,你要是覺得渴就再燒一壺,喝多了涼茶腸胃會不適。”
“知道了,許大夫。”席影應了一聲,起身去交仆從們燒熱茶去了。
許琛綸將銀針旋轉著拔出,龐南建吃痛,微微的悶哼了一聲,緩緩轉醒,茫然的看著不屬於自己客房裡的天花板,愣了半天才發現自己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初夏的地板不算很涼,但讓龐南建躺在上麵還是很失禮的一件事,許琛綸卻選擇性的無視了:“你醒了?”
龐南建聞言抬頭,許琛綸一半的臉出現在了他的視網膜中:“許穀主?怎麼是你?”
“很驚訝嗎?”許琛綸將銀針扔在了盆栽裡,針尖上麵已經泛黑了,不能再用了。龐南建看到了他的動作,猛地坐起來,不顧頭腦一陣發暈,他伸手摸了
摸自己的脖頸一側,那裡就是他隱隱感到疼痛的地方,也就是許琛綸針紮的地方。
“許穀主,你、你……”龐南建話都說不出來,他一方麵猜測許琛綸剛剛是在給自己解毒,但又想到了自己是被一個不知名的人打昏的,又在許琛綸的房間中醒來,哪一方的人半夜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裡,答案顯然易見。
“毒被抑製住了,但還需要再清理四次才能徹底根除,期間還要配合中藥材的內服。”
龐南建摸著自己的脖頸愣住了,但馬上就大喜,嘴唇哆嗦著,一直說著“謝謝、謝謝”。許琛綸見他還需要冷靜,也就沒再說什麼,正好席影進來了,身上還穿著晚上夜襲龐南建的那一身裝扮。
“是你!”龐南建看見了席影,席影隻當沒他這個人,徑直走到了許琛綸身邊,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塞在了他的手中。
自己被無視了,這讓龐南建有些尷尬,但這個大漢馬上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感謝兩位得出手相幫,大恩大德,龐某定會鼎力相報。”
“話說的漂亮,但不過是一張空頭支票罷了。”席影聞言隻是不屑的冷嗤一聲,出聲嘲諷。
龐南建被說的難堪,臉上一陣青一陣紫。
半晌,他苦笑一聲:“不瞞二人,龐某現在就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沒法捏在自己手中,更彆提其他。”
“如果我有辦法讓你脫離高明旭的控製呢?”許琛綸輕吹一口氣,茶盞中的熱氣氤氳起來,將許琛綸的麵容遮的半隱半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