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寒暄了幾句,薑忻一手端咖啡一手拿蛇果回辦公室,之後夏橙和蔣綿先後來送蘋果,連合夥人也?特意提了一袋富士山蘋果給大家分食。
一天下來大大小小的水果堆了整桌。
好?不容易清閒下來,她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看時間,還接收到一堆新聞推送。
薑忻隨意掃了兩眼。
頭一個就?是故宮初雪,標題也?取得?文藝——#一場故宮雪,夢回紫禁城#
她點開圖片。
朱牆白雪黛瓦,鼓樓柏樹碧階。
雍容典雅的古城覆上皚皚白雪,未謝的紅梅花開半杈,彆有一番韻味。
拍得?確實不錯。
而這組資訊也?很?有熱度,年年這個時候都要來上一回,正兒八經的北京人看多了不覺得?有什麼稀奇,倒是羨煞了那些南方小姑娘。據說她們年年盼年年,也?盼不來這樣一場大雪。
薑忻翻了兩頁評論,猝不及防的吃了不少狗糧,或許是受韓劇的影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初雪已?經成了專屬情侶的節日——聽說每年的第一場雪要和喜歡的人一起看,方能終成眷屬。
她倒是有點想?和林先生一起看。
不過今晚律所有聚會。
再過幾天元旦將至,這次指不定就?是今年一起吃的最後一頓飯了,於?是大家約著去後街新開的火鍋店聚餐,大抵是為了慶祝又過去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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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晝短夜長。
應約而來的男女在包廂落座時天已?經完全黑了,窗外撲簌簌下著雪,桌上的火鍋銅鍋因沸騰“咕嚕嚕”冒著鼓泡,氤氳霧氣迷離眾人的視線。
一桌人有一搭?一搭的聊天。
“這會兒我想?起來,上次聚餐還是因為薑律師和小蔣入職的時候。”不知道誰先起了個頭,桌上的氛圍徒然輕鬆活絡起來。
有人附和:“就?是啊,轉眼就?是大半年。”
“
又老一歲,比不得?你們這些小年輕了。”
蔣綿正涮著肉,說:“不老不老,我這麼浮躁的人還學不來您的穩重呢。”
夏橙也?笑了:“綿綿說的是。”
“彆提年齡了,我聽著怪傷心的,”丹律師將話題輕輕揭過,朝薑忻彎了彎唇:“對了,今天初雪怎麼也??看到跟男朋友出去約會啊。”
“丹律,您怎麼也?來調侃我了。”薑忻有點無奈:“我想?著跟你們一起吃飯,再去陪他來著。”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啊,小孩兒都會打醬油了,”末了,她又給蔣綿夾了塊千頁豆腐:“你呢?平時總把男朋友掛嘴邊,今天倒是安靜了。”
蔣綿用筷子戳了戳油碟裡的香菜葉,聽語氣像是在抱怨:“他忙著,?時間陪我約會看雪。”
“估計是又鬨小脾氣了。”
“看樣子兩個人還得?多磋磨磋磨。”
“小姑娘恃寵而驕點有什麼關係,我瞧著可?愛的很?。”
一句話惹得?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調侃著。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到飯菜涼透才算散場,?玩兒儘興的商量著去附近的ktv包一整個通宵徹夜狂歡,另一半準備回去的正有條不紊的安排路線,預備先把女孩都安全送到家。
薑忻在門口站了一會。
耳畔傳來清脆短促的鳴笛,她下意識偏頭,不期然看到那台淺色的卡宴停在路邊。
林知舟逆著光立在車前。
他手中抱著一大捧玫瑰,明亮而刺眼的車燈將他的身?形勾勒得?修長而挺括,他一步步從?火光中走來。
數十步外的薑忻站在原地。
滿天大雪飄飄灑灑,像一簾白色天幕,鵝絨般的雪粒親吻她的眼睫,在這個妙曼的風雪天,她穿著一連豔麗的長裙,蕩漾的裙擺隨風搖曳。
單單一眼,也?會讓人心神俱醉。
薑忻看向他懷裡:“花送我的嗎?”
林知舟笑了下:“是。”
“這麼隆重。”
“我還嫌不夠,畢竟一輩子就?這一次。”
薑忻下意識想?伸手去接,聞言疑惑的“嗯”了聲。
?等她做下一步反應,林知舟又像是緊張又仿佛輕笑,握著她的指尖,毫無征兆的單膝跪地。
這舉動引來陌生人
的駐足。
驚呼與?羨豔不絕於?耳。
薑忻懵了好?幾秒。
那捧嬌豔的玫瑰舉她麵前,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中間那束玫瑰的花蕊裡鑲了一顆鑽戒。在光下折出璀璨的光點,像繁星墜落,欲點綴在她的指尖。
“喂,你......”
一瞬間的茫然驚愕以?後又顯得?手足無措,她在某一刻竟然也?會覺得?有些鼻酸。
薑忻下意識抱住那些花,感動與?驚喜交加之際,她看到花簇間的賀卡,漂亮藏鋒的字體出自眼前向她求婚的男人——
我是一個絕望者,是?有回聲的話語,
一個一無所有,也?擁有過一起的的人,
最後的纜索,你牽係著我最後的渴望,
你是我貧瘠土地上,最後的玫瑰[1],
無人能與?你相媲美。
男人的眼眸中蕩著零星笑意,他輕聲說:“而我荒廢的心會一直愛你[2]。”他停了停,道:“薑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薑忻有些失態的吸了吸鼻子。
在路人的拍手與?起哄聲中破涕為笑,那些人激動的說著“答應他”“嫁給他”,她抿著唇笑了,堅定的說:“我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滴滴叭叭!
[1]——《最後的玫瑰》
[2]——《真愛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