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廝混胡鬨了一整個春節。
在潮濕的浴缸、清寂的書房,甚至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在四下無人的窗沿。
什麼叫人欲無窮?
什麼是食髓知味。
這幾天算是領教了。
年假的最後一天。
深冬的冷雨來得又急又猛,shi///hou的黑夜也變得幽靜漫長。
徒然閃過的雷電將天空撕裂。
眼前驟然亮起的天光,讓滿地狼藉無所遁形。
崩壞的紐扣散了一地,男士皮帶和雪白的蕾絲文胸堆疊在一起,搖搖欲墜的掛在床尾。
酒色斑駁的腳趾陷進柔軟的席夢思,女人白皙柔媚的背脊在溫柔海裡起起伏伏。
林知舟附在她耳邊,用彆於往常的沙啞音色一聲聲叫她的名字,後來情到深處甚至溫聲喊了一聲“寶寶”。
一夜的你來我往,戰場的硝煙仿佛還沒有散去。
薑忻抬手撩開額角汗濕的碎發,漂亮的狐狸眼憊懶的半闔。
她懶洋洋的靠坐在林知舟懷裡,嗓音喑啞的有點變調:“這個假期過得也真夠不務正業的。”
林知舟很輕的笑:“知道紅顏禍水蘇妲己麼?”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1]
“罵我狐狸精呢?”薑忻轉過身,藕/白的手臂繞上他的脖頸。她把尖瘦的下巴擱在他肩上:“一盤菜反複嘗,也不嫌膩。”
他低聲說:“百吃不厭。”
男人溫熱的鼻息落在耳側,就像一束狗尾巴草沿著耳廓輕撓,勾得人心癢難耐。
薑忻慵慵懶懶的吐息:“嘗出什麼了?”
“誘色可餐,像融化的香草冰淇淋。”
“流氓啊你。”
薑忻歪著腦袋嗔怪,眉間卻帶著倦倦的笑意。
林知舟不置可否的碰了碰她的額頭。
然後又抱她出來,摟著人去清洗。
細膩的皮膚淌過溫水。
淅淅瀝瀝的淋浴聲漸止。
薑忻套著睡裙出來,手裡拎著半濕的長發。
她在做完那檔子事以後不太愛動,湊到林知舟麵前讓他幫忙係緊肩上鬆鬆垮垮的綁帶:“我手沒空,你幫個忙。”
這隻狐狸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怎樣恃寵而驕。
林知舟沒有拒絕。
他的手指繞著綢緞,利落的係了個蝴蝶結。
薑忻用手指撥了撥垂下半邊的蝴蝶結,半跪在床角:“不早了,睡麼?”
林知舟伸手攬過她:“困不困?”
“還好。”
“那就不睡。”
薑忻瞬間警惕起來:“我剛洗完。”
林知舟頓了兩秒,旋即低頭笑倒在她肩窩裡。末了,還含笑道:“你成天都在想什麼。”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自己想歪。薑忻從容的挑了挑眉:“不怪我多想,你也不看看你平時凶成什麼樣,”而後用揶揄的語氣:“沉溺兒女溫柔鄉,不想早朝不想上班的的林醫生?”
林知舟棱模兩可的“嗯”了聲,說:“最近沾染了點不良嗜好,樂不思蜀。”
“你才是不良嗜好。”薑忻踹他。
林知舟笑了聲。
扯過外套往她肩上裹了裹,抱著她坐在露台的躺椅上。
窗外寒風料峭。
有雨絲被吹了進來。
林知舟將她抱得更緊。
這座不夜城在雨幕中籠上一層朦朧,夜色混合著街燈的光影投落在雨霧裡。
雨滴在落地窗上濺開層層疊疊的水珠。
薑忻聽著外麵的雨聲,內心出奇的寧靜。
無言片刻,她悠悠地問:“你喜歡雨天?”
“不算,”林知舟重新扯過滑落的外套,掩過她肩上的紅痕:“雨天睡不著的時候會來這坐坐。”
薑忻笑了下:“真是閒情雅致。”
林知舟蹭了蹭她額頭:“不喜歡?”
薑忻窩在他懷裡:“不是。”
分神想著兩個人形影不離的這幾天,真黏糊。
林知舟忽然垂手覆上她的指背。
沿著薑忻骨線漂亮的指節,慢慢落在手指根部的那顆求婚戒上。他忽而笑了一下:“什麼時候肯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