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北伐戰爭之後,大楚帝國在西線也好,四川一地也好,所發起的軍事行動看似規模浩大,但實際上並沒有遭到過敵人的頑抗抵抗,大部分戰役都是水到渠成一樣,大軍殺到,對麵往往就自行崩潰或者乾脆投降了。
整個局麵,彷佛就像是秋風掃落葉一樣!
其整個戰爭的烈度,甚至都還沒有春夏的時候和東擄的一次中等規模和幾次小規模戰鬥大。
今年春天的時候,楚軍在薊鎮方向和對麵的東擄發生了一次中等規模的戰鬥,主要是因為有一個蒙古小部落想要主動投誠大楚帝國,大楚帝國出於瓦解東擄對東蒙古部落的控製,同時也是為了得到更多的馬匹,選擇了接納並派兵掩護這個部落的南依附。
由此在四月份的時候和東擄打了一場,楚軍派兵約五千餘人主動出長城進行護送,東擄方麵派遣了三四千人進行追擊。
而雙方的兵力也都是以騎兵為主,不過楚軍方麵的騎炮兵比較多,所以楚軍的傳統騎兵雖然實力稍微差了一些,但是依舊成功的把這個蒙古小部落迎接南下,狠狠地的打擊了東擄對東部蒙古的威望,同時也獲得了大批的馬匹。
這一場戰鬥烈度還是比較大的,楚軍方麵有四百多人長眠長城北方的草原,而東擄方麵也有五百多人戰死。
除了這一場中等規模的戰鬥外,其他的很多場千人規模以下的戰鬥同樣打的比較慘烈,這些規模千人以下的戰鬥,要麼是騎兵之間的交戰,要麼是在遼西方向爭奪小型堡壘的戰鬥,打起來往往非常的慘烈。
這都和戰鬥力高低沒什麼關係了,主要是雙方的軍隊士氣都比較高昂,戰鬥意誌比較頑強,打起來都不會輕易撤退認輸。
說實話,打東擄這種韌性比較高,同時又有統一組織能力,而且還有大批騎兵作戰,又有一大批經驗豐富將士的敵人,對於大楚帝國來說是比較陌生,甚至一度感到吃力的。
主要是之前大楚帝國的敵人都是明軍,而且早期還是以明軍內陸的衛所兵為主,這些內陸衛所兵戰鬥力非常有限,尤其是士氣極為低下,組織能力更差。
很多看似場麵宏大的戰役,其實打的都有點兒戲,隨便打一打對麵就崩潰了,哪怕是看似慘烈的攻堅戰,隻要楚軍的火炮推上去密集炮擊,對麵往往就自己崩潰了。
北伐之後雖然遇上了明軍邊軍主力,但是那個時候楚軍的優勢太大了,尤其是天津戰役裡楚軍在兵力以及火力以及後勤等各方麵,都是占據了絕對的優勢,當時洪承疇率領的明軍幾乎沒有太大的抵抗能力。
更關鍵的是,這些邊軍投降起來,一點也不比內陸的衛所兵慢。
如此情況下,一定程度也是讓楚軍習慣了打這種戰力羸弱的人,很多前線的將領覺得隻要把火炮拉上去打幾遍,對麵往往就潰敗了。
然而當敵人換成了東擄後,很多以往的勝利經驗都不好使了。
比如說攻堅戰裡,出動了重甲步兵撕破了一座堡壘的某一點防線後,明軍往往就自行潰敗了,但是那些東擄人不一樣,這些東擄人會組織披甲戰兵衝上來進行抵抗,然後拚死把楚軍的突擊隊給趕出去。
遇到危險的時候,這些東擄人也不會不要命,直接就把一些輕型火炮對著缺口來一個不分敵我的覆蓋炮擊……
又比如東擄雖然武器裝備在楚軍看來不咋地,他們的披甲率不行,一些盔甲的質量也不行,火繩槍的數量不多而且質量不行,火炮的數量也不多,同樣質量不行……
但是人家好歹有。
少一些,差一些的火炮,同樣能夠給楚軍士兵造成傷亡的。
所以從去年秋天到今年秋天,這過去一年時間裡,楚軍和東擄打了不少戰鬥,在大規模會戰裡還好,楚軍能夠依托絕對的火力優勢把對麵乾翻。
但是在一些中小規模的戰鬥力,楚軍雖然還能占據優勢,但是這個優勢並沒有壓倒性。
尤其是今年夏天開始,東擄在山海關外的一些小規模戰鬥力,經常采用示敵以弱,在楚軍炮擊的時候躲著不出來,甚至都不發動反衝鋒,人家就讓你用各種實心火炮或臼炮慢慢炸,一直躲著等到楚軍的步兵衝上來後,才跑出來和楚軍的步兵直接進行近距離的肉搏戰鬥。
以至於哪怕是最後攻占了這個小堡壘,也大量殲滅了駐守敵軍,但是己方的傷亡也不會小,基本都是殺敵一千,自損五百的情況。
很明顯,東擄經過了去年秋天以及春天的幾次戰敗後,已經是扭轉了部分戰術戰法,采取了揚長避短的各類戰鬥方式。
也就是說,在戰略上,大楚帝國陸軍在薊遼戰線上擁有絕對的戰略防禦優勢,東擄打不進來,但是楚軍如果要發動反攻和東擄爭奪要地的話,則是麵臨著比較大的困難。
這種困難也不是說打不下來,而是付出的人員傷亡比較大。
這對於傳統軍隊而言興許沒什麼感覺,甚至都會覺得這樣打穩贏挺好的,但是對於楚軍很多將領來說,這樣感覺就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