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三思!”魏度被驚了一下,立刻說道。
“孤意已決。”慕瑜淵淡淡說道。
“這可是皇後送進來的人,殿下就不怕嗎?”魏度冷聲質問。
“孤有何可怕?她若真是為了孤的命而來,給她便是。”慕瑜淵說得十分堅定。
他本該將她送走的,可是她像光照進了他無儘的黑夜中,叫他生了不該有的眷念,將她留在他這樣一個廢人身邊已經是委屈了她,而正妻之位是他唯一能給予她的。哪怕她真是皇後的人,為取他的命而來,他也不想放手……
魏度見慕瑜淵不再理自己繼續乾起了農活,心中生了悶氣,冷聲回道:“老奴奉聖人之命守著殿下,無聖詔不得離開,這事殿下自己去和聖人說吧!”
慕瑜淵徹底停下了動作,站直了身子,氣勢逼人,讓魏度一下子又想起了曾經的太子殿下,可惜這一次他不再指點江山,甘願偏居一偶。
他道:“我已經是個庶人,與皇家再無半點瓜葛,娶妻之事也無需告訴宮裡。”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改了自稱,哪怕是被圈禁的這一年他心如死灰也從未改過自稱,而他今日竟為了一個不知底細的女子徹底放棄了曾經的過往,魏度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偏又拿慕瑜淵無可奈何。
主仆二人不歡而散,白楚蓮再來時明顯感受到了氛圍的不對勁,慕瑜淵自然不會同她說自己與魏度之間的爭執,更不會說出自己的決定。他想著以一個月為期限,若是他的瘋病在一個月內都未發作,那他便光明正大地向他的明月求親。
接下來幾日,魏度不知道去了哪裡,都未曾出現到二人麵前。慕瑜淵像是對農活上了癮一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倒是比白楚蓮更積極些。
白楚蓮十分敏銳地察覺到他在她麵前以“我”自稱,當她用那雙明亮的眼眸看著他的時候,慕瑜淵大大落落由著她打量。
慕瑜淵想與白楚蓮就此做一對平凡夫妻,不理世事,可惜這個願望注定落空。
入了夏,梁皇後在宮中辦了個賞荷宴,請了幾個世家的女眷入宮,荊國公夫人與白楚悠皆在受邀之列。
說是賞荷宴,其實是梁皇後在給六皇子相看未來的六皇妃,那些已婚婦人不過是做個掩飾,眾人心裡明了,成了親的夫人並不會湊到皇後麵前,除了白楚悠。
梁皇後也注意到了她。
白楚悠確實顏色好,那一張臉可以說在整個宴席上一枝獨秀,無人可比,可是她已經是荊國公世子夫人了,還往皇後麵前湊便有些不識相了。
一旁的女官在梁皇後耳邊竊語了幾句,她微眯起眼睛,笑著讓眾人隨意,自己則起身離去。
世家的女眷們有些失望,以為梁皇後沒有相看上,便一心一意賞荷去了,唯有荊國公夫人發現跟著梁皇後一道消失的還有自己的媳婦白楚悠。
梁皇後是在偏殿的廂房見的白楚悠,她坐在上位,神情淡淡,對著這個恭敬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子說道:“說吧,你想告訴本宮什麼?”
白楚悠重活一世,自然知道梁皇後今日設宴是為了挑選媳婦,還知道她挑中的是成國公的孫女,可惜這位梁皇後機關算儘卻是為他人作嫁衣裳,她為了自己的六皇子能登上皇位煞費苦心,而最後繼承大統的卻是七皇子。
故而白楚悠對上這位一國之母也並不害怕,甚至視她為對付白楚蓮的一把好刀。
“原不該在這樣的好日子裡打擾到皇後娘娘,隻是想起臣婦那個庶妹得了皇後娘娘賜的好姻緣,想要代她當麵謝一謝皇後娘娘。”白楚悠不緊不慢地回道。
“哦?好姻緣?”皇後似笑非笑地問著。
這個白楚悠倒是大膽,廢太子是聖人的一塊心病,京城中無人敢提,便是她送個侍妾過去試水也是偷偷摸摸的,白楚悠倒好直接提到她的麵前來了。
白楚悠見到皇後的笑容心裡驚了一下,強壓住心中的害怕,笑道:“是呀,臣婦幾次見到庶妹,她的麵色都甚好,想來是日子過得滋潤。”
“哦?你還能見到她?”皇後這下當真起了興趣,微微挑眉地看向白楚悠。
白楚悠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知道如何接皇後的話。
皇後卻是笑了笑,打發她道:“行了,本宮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待白楚悠走到,皇後依舊維持著笑容,對自己身邊的女官道:“這天下竟還有人如此明目張膽地拿本宮當刀使?是她自視太高,還是本宮看上去是個蠢的?”
女官忙道:“這個白楚悠算什麼東西!膽敢算計娘娘,臣這就給她個教訓!”
“不必,她也算給本宮提供了個有用的信息,你隻需讓荊國公夫人知道本宮見過她這個兒媳婦便是。另外去把何勇找過來,本宮要親自問一問彆院那邊的情況。”
皇後並不將白楚悠放在眼裡,她在意的是慕瑜淵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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