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說:“你給我一份,你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夠爽快!李瀟瀟豎起拇指:“好兄弟,識貨!”
講真,這老鐵是血賺了,當初這一小疊紙可花了不少錢,讓她吃了多少個工作日的素,也就周末回家的時候才能吃上肉。
每張譜子都標明了樂器,衛東把樂譜抱在懷裡,如獲至寶,衝著李瀟瀟傻樂。
兩人就此約定,合作愉快。
因為有苗秀心在,其他人也不會覺得他們兩個是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衛東把樂譜小心翼翼地放進衣兜裡,李瀟瀟達成了目的,也不想留在這院子裡,於是哼著小曲兒往住處走。
她剛出了院子沒多久,舒誠的聲音就追在她後麵——
“李瀟瀟!”
她仿佛沒聽到一樣,甚至還加快了速度。
舒誠:“……”
他心中騰起一陣火氣,跑上去想攔住她。
李瀟瀟聽到腳步聲,拔腿就跑,像脫韁的野馬,讓舒誠追都追不上。
舒誠:???
見鬼了,這還是女的嗎?竟然能跑這麼快!
李瀟瀟風一樣回到住處,連氣都不帶喘的。
小樣兒,你瀟爺我前世拿過多少校運會女子四百米金牌,就你一白斬雞還想追她?想啥呢!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剛進房間沒坐下幾分鐘,女房東就過來敲門了:“姑娘,你們劇社有個男同誌來找你,你出來一下吧,說是有急事呢!”
李瀟瀟:“……”
這男二這麼拚的嘛?都追到這裡來了,說好的男女關係嚴謹呢?
女房東又催了一下,李瀟瀟隻好出去了。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有優勢的,舒誠頂著一張斯文無害的臉,被女房東熱情地請了進來,坐在桌子旁。
李瀟瀟在他對麵坐下:“有什麼事,說。”
舒誠微微眯了眯眼,眼底開始結冰渣:“出去說。”
這年代都沒有資本家,怎麼還有霸道總裁這一掛?李瀟瀟有點無語,但又不想在彆人家裡弄得難看,隻好跟著他出去了。
兩人出了屋外,走到雜物棚下。舒誠終於開口了:“李瀟瀟,你這是見我不理你,轉而黏上衛東了是嗎?”
李瀟瀟:“……”
哦豁,敢情這是以為她欲擒故縱,曲線追他呢?
她看著他,麵無表情地:“舒誠,你腦子裡就隻有情情愛愛這些東西?我以為我上回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再說了,”她緩緩地勾起唇角,眼線斜斜飛起,眼角一顆淚痣莫名透著點豔麗的意味,“我跟衛東說話,你又緊張什麼呢?”
從前李瀟瀟總是咋咋呼呼,舒誠隻覺得她白瞎了那麼好看的一雙桃花眼。
直到現在……
他看著那雙笑意朦朧的眼睛,有點恍惚,然後他聽到她問——
“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舒誠回過神,心裡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臉色一黑,聲音冷了幾度:“彆自作多情!我隻是怕你被衛東耍了,到時候哭著找你姐,讓你姐覺得我沒照顧好你!”
“喔,那就好,”李瀟瀟轉過身,側過頭,一臉無所謂地看著說,“我跟他沒什麼,不勞您費心,姐夫。”
舒誠覺得最後那兩個字特彆刺耳,讓他有點憤怒,但又已經沒有彆的理由再喊住她,隻得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
經過戰士們的搶修,被衝垮的路終於修好了。
這回沒有任何意外,羊城劇社的演員們終於坐上了大巴,順利地返回城中。
李瀟瀟之前就想過了,現在養父住院,養母不喜歡她,而且她也不想看到李寶珠那張臉,於是打算回來就住到劇社的宿舍,連給重鋒的回信都寫明自己最近一段時間有事不在家。
這天剛好是周五,大巴到劇社時是下午兩點多,演員們一下車就奔著食堂去了,李瀟瀟朝文海燕和陸一鳴說:“我以後住宿舍了,先回家收拾東西,你們去吃飯吧,不用等我。”
文海燕說:“要我們去幫你搬東西嗎?”
“不用,”李瀟瀟笑著說,“也沒多少東西。”
兩人也不堅持,於是李瀟瀟一個人回家了。
周五是工作日,陳紅娟和李寶珠這會兒都在上班,她剛好不用對著她們兩個。她已經想好了,待會兒收拾完東西,去一趟醫院探一下養父李衛國。
這男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李瀟瀟每次想到他,都忍不住歎氣。
劇社離家不遠,這也是當初李衛國看中這單位的原因。她迅速地收完東西,先把行李箱拉回劇社,然後去醫院。
李衛國出事之後,陳紅娟把李瀟瀟前身狠狠地罵了一頓,前身從小到大還是頭一回被罵,於是跟陳紅娟大吵一架,緊接著就跟著劇社出差,都沒來得及去看李衛國。
李瀟瀟到了醫院後,問了一下護士,護士幫她查到了病房號。
病房在住院部六樓儘頭的房間,她去到的時候,竟然聽到裡麵有說話的聲音,而且還很熟悉。
“……又怎麼樣呢?她現在不知道被轉到哪個男人手裡呢……”
李瀟瀟聽到鐵架吱呀的刺耳聲,皺了皺眉,剛好走到門口,然後就看到病床上的男人在拚命掙紮著想起來,喉嚨裡發出破風箱似的“嗬嗬”聲。
而他的病床邊,一個纖細的身影正把手放在輸氧管上——
李瀟瀟瞳仁一縮,馬上衝了進去,朝那人怒喝:“李寶珠,你在乾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第十章(前一章)增加了1500字,沒看過的親可以重新看一下呀,不然情節會斷裂,麼麼噠=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