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鄧邊德和他母親故意在老人家耳邊吹耳邊風,話裡話外都是杜婉玲間接害死鄧扶林,想要離間他與杜明茶的感情。
誰知道這才過去多久,鄧老先生仍舊巴巴地往杜明茶學校裡跑了。
甚至開始不在意她與杜婉玲相似的長相。
鄧邊德隻能孤注一擲,想方設法早早地將杜明茶嫁出去,最好還是個有些權勢的家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假如嫁到這種家庭中,鄧老先生頂多給她些嫁妝補償,難道還會將全副身家都留給她?
沈少寒是個再好不過的人選。
背靠著沈二爺,但沈既南又不怎麼像話,屬於那種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家庭。
況且清晨時分,沈少寒親口允諾,隻要杜明茶同意與他交往,他也會說服長輩,給予鄧邊德更多利益……
這樣想著,樓層到了。
鄧邊德邁步出電梯,冷不丁和人撞了下,那人手裡的書包掉落,東西劈裡啪啦散落一地,連帶著鄧邊德手裡的房卡也撞到跌落。
鄧邊德剛要罵,看清人後,大吃一驚:“明茶?”
明茶在舞蹈服外套件黑色的羽絨服,她正低頭撿著書包裡的東西,不冷不熱地叫了聲:“德叔。”
鄧邊德驚詫:“你不是——”
杜明茶低頭整理著羽絨服:“跳累了,下來買瓶水喝。”
鄧邊德心裡有鬼,隻焦急地在地上找著被撞掉的房卡。
等杜明茶慢吞吞將東西都裝好後,才終於看到地上躺著的邀請函及房卡,匆匆撿起來。
怕被她看到房間號碼,鄧邊德笑著打了兩句哈哈,加快步伐離開。
杜明茶拿著調包的房卡,重新上了電梯,往練舞室去。
沈少寒的短信在這個時候發送過來。
蠢貨:「如果鄧斯玉給你房卡,千萬彆去」
蠢貨:「如果沒給,就當我沒說」
叮。
到了。
從電梯到走廊大約五米,先前薑舒華口中色眯眯的中年男人,正依靠在包廂門口,衝著杜明茶吹了聲口哨:“丫頭,去哪兒啊?”
聲音依稀有醉意。
杜明茶朝他笑了一下:“你猜呢?”
一笑讓那人晃了神,他愣住了,直起身體,隻見杜明茶已經離開了。
她走過的地方,隻剩下一張房卡,孤零零地掉在地板上,邊緣閃著誘人的光芒。
中年男人四下逡巡,發覺無人注意到,立刻走過去,眼冒精光地撿起房卡,捏在手中。
他信心滿滿,暗暗想。
這個小丫頭已經被自己的男人味給征服了。
她一定想要從他這裡得到點什麼。
-
訓練結束後,杜明茶和同學分批下了電梯。
在停到鄧邊德入住的那一層時,電梯口打開,杜明茶清晰地看到鄧邊德衣衫不整、腦門上頂著牙印,他身邊站了個同樣淩亂不堪、腫了隻眼的男人。
鄧邊德正麵紅耳赤地朝警察解釋:“警察同誌,我真的沒有嫖|娼啊,我怎麼可能會嫖男人……”
身側聚了不少看熱鬨、以及受鄧邊德購買、特意跑來拍攝的營銷號,雖然站的遠,仍舊錄的火熱朝天。
鄧邊德急的臉都紅了,他嘴唇被咬破,恨不得拍大腿,又羞又怒:“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的進來就又撲又咬……”
電梯門緩緩合上。
杜明茶往後站了站,隱藏在人群中,忍俊不禁。
活該。
電梯到了一樓,穿過某包間時,門大開,杜明茶無意間窺見裡麵有熟悉身影,愣住。
沈淮與、沈歲和與另一個高挑的陌生男人。
幾個人都站在門口,似是談話結束,正準備離開。
沈淮與隻露了個側麵。
薑舒華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定住,忽而激動到握緊杜明茶的手:“臥槽,江玉棋耶。”
杜明茶問:“江玉棋?”
薑舒華拉著杜明茶往側邊走了幾步,壓低聲音:“一個超火超貴的婚紗設計師,不過偶爾也做做定製禮服……還記得你上次主持人大賽時借來的禮服嗎?都是江玉棋的手筆。”
杜明茶愣了下。
超火超貴?
那……淮老師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她後期想要將租衣服的錢還給沈淮與,但他隻象征性地收取了兩百塊。
兩百塊,肯定不夠的。
沉思間,薑舒華已經拉著杜明茶偷偷走開,她仍舊沉浸在見到名人的喜悅中:“值了值了,這趟值了。”
薑舒華激動不已,實在壓不下,跑去自動售賣機買冰飲料。
杜明茶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等她。
剛等一陣,隻聽見鄧邊德妻子一聲尖叫:“杜明茶!是不是你搞的鬼???”
杜明茶抬頭看,隻見嬸嬸氣勢洶洶地跑過來,臉沉的如冰。
大概是剛剛趕來,她連墨鏡都沒摘,一副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模樣。
人不能和瘋子纏鬥。
杜明茶果斷轉身,下意識朝沈淮與所在的包間方向跑。
嬸嬸踩著近八厘米的高跟鞋,跑不快,嘴裡還在罵罵咧咧:“你個小賤人,和你那個賤皮子……”
走廊很長,她的聲音停在轉角處。
方才的房間門仍舊半開,杜明茶經過時,看到沈淮與獨自一人,站在門側,朝她笑了笑。
沈淮與抬眼看她:“有人追你?”
“來不及解釋了,”杜明茶大喘氣,脫下笨拙羽絨服,和包一起放在椅子上,四處尋找可以暫時躲避的地方,“您能讓我先躲躲嗎?”
她仔細打開櫥櫃,遺憾地發現裡麵擺滿了餐具,即使脫掉羽絨服,也完全容納不下她的身體。
杜明茶也沒有注意到,隨著她的俯身,裙子開衩處鬆開,露出雪白的大腿,以及開衩邊緣、束縛在大腿之上的金色腿環。
燦爛輝煌,將她肌膚壓出輕微紅色的痕跡。
惹人憐愛,同樣惹得人……想要去摧毀。
脖子上、手腕上的小鈴鐺叮鈴鈴地響,杜明茶剛剛合上櫥櫃的門,帶著金色臂環、手鏈的右手忽然被人捏住,拎起來。
她隻來得及發出沉悶錯愕的一聲嗯,纖細的腰肢被大手攬住。
整個人都落在沈淮與掌中,他輕鬆將杜明茶拽到自己懷中。
沈淮與坐在椅子上,杜明茶坐在他的腿上。
舞裙鬆散開,他的西裝褲一絲不苟,而她裙角淩亂,雪白的大腿壓在他的西裝褲上。
她怔怔與他對視:“您想做什麼?”
“不是說要我幫你藏起來麼?”沈淮與說,“看過電影嗎?過來,假裝我女伴。”
杜明茶迅速理解。
就像小時候看過的港片大片小黃片一樣,在被人追殺的時候,孤男寡女可以通過假裝親吻、擁抱、醬醬釀釀來躲避警察追捕。
她已經脫掉羽絨服,如今穿著的是極為浮誇的舞服。
隻要背對著門,就算嬸嬸闖進來,也認不出她。
生澀地伸手摟住沈淮與的脖頸,杜明茶不敢過多觸碰他,隻悄悄將臉貼在他胸膛處。
他的身體好暖和。
耳側隻聽見沈淮與歎息,指點:“腰往下,往我身上再貼近些,臉靠過來。”
唯恐褻瀆他的杜明茶終於稍稍放心,她伸出罪惡的爪子,謹慎貼近他堅實的背部,心跳怦怦怦,強自鎮定:“是這樣嗎?”
沈淮與按著杜明茶的後腦勺,要她整個人都抱住自己,冷靜:“就這樣,很好,再抱緊些。”
杜明茶心裡麵像偷偷打翻檸檬水,咕咕嚕嚕冒著酸酸的水泡:“您怎麼這麼熟練啊。”
“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沈淮與淡淡開口,“你連豬跑也沒看過?”
他的手指移到杜明茶大腿上的金屬腿環上,垂下眼睫,指尖在有著她溫度的金屬邊緣描摹。
“誰說的?”杜明茶不服氣,她竭力回想起電影中的情景,放軟身體,嘴唇貼到他耳側,聞到他身上好聞的草木氣,極力證明,“豬跑不就這樣?”
正展示著閱覽成果,沈淮與忽而一手按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按住她套在大腿上的金屬腿環。
手指掐著肌膚,按出小小的痕跡、凹窩。
“彆亂動,”沈淮與沉聲說,“你這豬跑速度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