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執子之手(1 / 2)

手拿甜文女主劇本 多梨 15029 字 7個月前

杜明茶不知道外麵情況如何,手機被倒扣在桌子上,她仍舊穿著禮服,一絲不苟地坐在琴凳上。

沈淮與正俯身指點她。

“我幼時曾見過鄧伯父一麵,”沈淮與溫聲說,“那時候我通過找一些人的特殊行為來記憶整個人……隻記得鄧伯父鋼琴彈的很好。”

杜明茶知道父親彈極好的不僅僅是鋼琴。

和自己認知到的其他中年人不同,父親哪怕上了年紀也不會有啤酒肚大肚腩,不會踩著凳子和人喝酒吹牛,他不愛好棋牌,也不愛動輒和這個朋友、那個朋友喝酒。

父親會彈鋼琴,哪怕家裡隻有一架琴行處理後打折購來的二手鋼琴。隻可惜杜明茶興致不高,沒有跟隨父親堅持學下來。

可直到如今,杜明茶仍舊能想象得出,當初父親將手指放在琴鍵上、閉上眼睛慢慢回味時的表情。

父親或許在想念他曾經鮮衣怒馬的少年時光,但他在彈完琴後,仍舊會樂嗬嗬地去廚房為妻女準備晚飯,為杜明茶檢查作業。

他是位頂好頂好的丈夫和父親。

手指搭在鋼琴鍵上,細微的震動,引得杜明茶哆嗦一下,手下不自覺用力,按下琴鍵,沉重的一聲。

沈淮與手指搭在她肩膀上,手掌心握著一個小小的控製器,車鑰匙大小,現如今,最低擋位的按鈕被從容按下。

杜明茶有些坐不住了:“淮與。”

“這個時候應當叫老師,”沈淮與糾正她,聲音不高不低,“來,我們從頭開始練習。會認五線譜,對麼?”

杜明茶艱難點頭。

她坐不住了,想要起身,但沈淮與手指恰好按住她肩膀,阻止她:“認識就好,我們慢慢來。”

沈淮與取了拜厄的基礎鋼琴教程過來,杜明茶獨自坐在琴凳上,忍不住伸手去觸碰肚子。

禮裙和琴凳已經緊緊貼合在一起,杜明茶輕輕吸了口氣,想要站起來,但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再度定住。

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啊。

杜明茶隻祈求地向沈淮與投注過目光,然對方絲毫不為所動。

沈淮與微俯身,控製住她的手,耐心糾正她:“要指尖觸鍵,高抬指,彈琴的時候,不用動手腕,隻能動手指……好,就這樣,手臂放輕鬆,手指發力,慢慢感受。”

而杜明茶感受到的不是手指用力。

另有其他東西。

沈淮與襯衫西裝穿的端正,衣冠楚楚,從容不迫地指點著明茶的指法聯係。杜明茶坐不住了,忍不住往他懷中輕輕傾倒,然而隻是一晃,就感覺到對方以不容推拒的力量,將她扶正:“練琴要專心。”

與此同時,他漫不經心地調高檔位。

杜明茶差點尖叫出聲,她手指仍舊搭在琴鍵上,臉頰旁汗水落了下來,打濕頰邊的發。

閉上眼睛,杜明茶叫他:“老師。”

“嗯?”沈淮與問,“杜同學有哪裡不明白麼?”

杜明茶小聲:“肚子痛。”

“痛?還是其他不舒服?”沈淮與端正地問,“需要我叫醫生嗎?”

他容色端正,真的像一個嚴厲中不乏慈愛的老師。

杜明茶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落,悄然滑到脖頸中。

她抬眼看沈淮與,眼中有著濛濛的、積聚在一起的霧氣。

從她角度來看,剛好能看到沈淮與線條流暢的下頜、脖頸,喉結很漂亮,引著人想要去親一口。

他很誘人。

很可口。

杜明茶手指從琴鍵上移開。

她站起來,勾住沈淮與的領帶,拉著他俯身,嘴唇貼到他耳側:“我不清楚……老師,可不可以幫我檢查一下?”

臥室門外,特意穿著定做版小西裝的顧樂樂胳膊上捧著玄鳳,剛準備敲門,就聽見白靜吟柔聲問:“怎麼了?”

顧樂樂和白靜吟這位名義上的姥姥相處並不算久,此時此刻聽她問話,仍舊認真地回答:“媽媽讓我叫淮與下去。”

顧樂樂也是奉了媽媽的命令——

方才正聊著,杜明茶說自己有些累,想要上樓休息,淮與也跟著上來了。

眾人都很能體諒明茶,想著她身體不適的話,多多休息也沒什麼。唯獨沈淮與不行,他身體向來健康,怎麼能一去這麼久不複還?

這麼鼓動著,一定要沈淮與下來接待客人。

顧樂樂作為小孩子,理所當然被推出來打頭陣。

白靜吟噙著笑,耐心聽顧樂樂將事情原委複述,麵上浮現出了然的神情:“原來如此。”

“淮與不能在這個時候偷懶呀,”顧樂樂認真地說,“明茶身體不舒服,可以好好休息,但淮與不行呀,今天訂婚耶,他總不能陪著明茶睡覺覺來躲避吧?”

白靜吟忍俊不禁。

她側身看了眼臥室門。

當初入住紫玉山莊時,沈從鶴裝修時最注重的就是隔音,這裡的臥室和書房等地方,無論是門扉還是牆壁,都做了極佳的隔音處理。

現如今,聽不到絲毫聲音,沉寂安靜。

倒是顧樂樂肩膀上的玄鳳,頂著兩坨小腮紅,嘰嘰喳喳:“明茶,淮與,地久天長。”

“明茶健康無恙。”

……

它這小東西,學話倒快。

不過記性也差,學幾句新的,就忘掉舊的。

白靜吟俯身,拍了拍顧樂樂的肩膀:“淮與和明茶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談,我陪你下去吧。”

顧樂樂認真想了想,點頭。

玄鳳不安分,這種手養的鳥兒親人,忽閃著翅膀要進去找人,被白靜怡精準無誤地抓在掌中。

“可彆再學什麼話了,”白靜吟歎氣,著重點了點玄鳳的小腦袋,“小東西,再不安分點,當心吃你的肉。”

顧樂樂倒是沒有想太多,他年紀小,不會思考太多,隻低頭往樓下走著。

他這個階段的男生走路也不老實,蹦蹦跳跳的,冷不丁腳下一滑,險些跌倒,幸虧白靜吟及時扶了他一把,提醒:“當心。”

白靜吟消瘦過度,這麼一扶,顧樂樂直起腰,恰好看到她脖頸裡滑出來的項鏈,樸素極了,掛著一隻戒指。

顧樂樂隻瞧著眼熟,後麵走了一陣才想起來。

這枚戒指,他曾經從沈從鶴的照片中見到過好多次。那些照片中,無論什麼場合、什麼時候……沈從鶴都佩戴著。

是他們倆人的婚戒。

而臥室中。

鋼琴已經被合攏了。

杜明茶坐在鋼琴蓋上,吸著冷氣,聽沈淮與在她耳側低聲說:“多叫幾聲老師。”

杜明茶已經坐不正了,仰著臉,沈淮與仍在耐心教導:“還記得剛才教你的嗎?彈鋼琴時,發力的部位是指尖,感受到了?”

他親力親為地為她示範著如何用指尖發力,眼底有濃重底色:“放鬆,肌肉彆這麼緊。”

杜明茶說:“老師,您教的東西太多,裝不下了。”

真的已經無法再容納了,她一個鋼琴小菜雞,初學者,完全消化、也適應不了沈淮與為她灌輸的這些知識。

沈淮與安撫地輕拍她的背,手掌心貼在她淡綠色裙擺上,柔聲提醒,“放輕鬆,我動不了了。”

杜明茶聽過許許多多的鋼琴曲。

此刻激烈如《野蜂狂舞》,再如《出埃及記》,《克羅地亞狂想曲》,節奏強烈、情緒激烈,猶如失控不可牽回的大廈,令杜明茶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隻能被迫聆聽如此強節奏的音樂。

在鋼琴曲如流水般叮叮咚咚肆意傾瀉時,隔著綠色禮裙,沈淮與壓住杜明茶,撫摸著她手上的戒指,低聲喟歎:“明茶。”

杜明茶拚命呼吸著氧氣,隻給他一個模模糊糊的“嗯?”

其實她能猜測得到沈淮與想要說什麼。

他少說情話,性格使然,不會日日夜夜天天年年地反複強調“我愛你”“我好喜歡你”之類的話。

大抵是年紀長,情緒愈發內斂,也或許是沈淮與天生這個性格,但杜明茶並不會介意,畢竟他一直以來做的許多事,默默的……都昭顯出他對她的愛。

不過沈淮與一旦做上頭就意外地惡劣,會說好多好多令杜明茶臉紅的話,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搬,直說的她赧顏推拒,卻怎麼都逃不脫。

溫存過後,按照常理而言,沈淮與該說些安撫的、溫柔的話。

下巴蹭了蹭她的頭發,杜明茶聽到沈淮與的聲音:“明茶,一炷香還沒過去。”

杜明茶:“……”

您老是在說那盤蚊香嗎?????

“繼續,”沈淮與說,“我們繼續。”

杜明茶:“……”

給小山茶放個假吧。

-

薑舒華:「姐妹,你怎麼沒動靜了?」

薑舒華:「你推薦的那本我看到一半了啊啊啊牛哇」

薑舒華:「有沒有同題材的粉紅色的網站文推一下?」

……

這些消息發出去已經有兩個小時了。

薑舒華和江玉棋兩人見了麵、玩完兩個項目,仍舊沒有等到杜明茶的回複。

直到午飯過後,薑舒華才看到好友姍姍來遲的消息。

杜明茶:「你發視頻給我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杜明茶:「我毫無防備地外放了,社死」

薑舒華早就忘了自己把成人才能觀看的狐狸和兔子警官同人發給她,滿腹疑惑:「什麼視頻?」

對方很快將那個視頻轉發過來。

薑舒華看到封麵,頓時了然。

正準備打幾行字安慰好友,恰好江玉棋買了冰激淋回來,遞給薑舒華的同時,瞧見她手機,眼前一亮:“這不是尼克和朱迪麼?你也喜歡?”

薑舒華來不及鎖屏,江玉棋已經自然而然地拿了手機過去,點開播放:“又出新的花絮了?”

薑舒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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