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們為了謀奪家產,時時給“女少爺”使絆子,但“女少爺”自小就比男子還厲害,所有陰謀都被“他”輕鬆化解。
在打理家中生意過程中,“女少爺”和另一位英姿颯爽、磊落坦蕩的富家少爺不打不相識,最後引為知己,結成異姓兄弟。
那富家少爺偶然發現“女少爺”的女兒身後,立時癡了,麵對自己的“義弟”,再無法保持一顆平常之心。
兩個人多次共患難後,漸漸互生情愫,在叔伯們發現“女少爺”的身份,公之於眾,逼迫羞辱她的時候,富家少爺挺身而出,三媒六聘的迎娶了“女少爺”。
婚後兩人琴瑟和鳴,共同孝順雙方父母,還育有兩子一女。
兩個男孩一個隨夫家姓,一個隨母家姓,這樣一來,兩家便都後繼有人了。
陰毒的叔伯和堂哥們從此再無依仗,窮困潦倒,而“女少爺”家和夫家聯合在一起,更加興盛。
須敏學讀完,頓時連連驚歎!
厄法寺周報要說誰的文章最火,那必然是“東窗客”了,他寫話本的風格,和市麵上其它話本完全不同,讓人一看就陷進去,不能自已,每次一聽說有他的文章,報紙就會被瞬間搶售一空。
如此一來,為了過稿,就有很多人模仿他的文風,卻沒有一個,能模仿得這麼像!
就是那種先在你心上放隻爪子,把一顆心撓得奇癢難忍,最後再一下子給你撓透徹那種感覺,雖不具其形,而得其神!
不僅如此,故事中的某些見招拆招的手段,也是精妙老辣的令人歎為觀止,如臨其境,足見筆者之智慧。
須敏學甚至升起了一個猜測,起身施了一個大禮:“莫非姑娘就是東窗客嗎?”
趙平卉嚇了一跳,頓時顧不上害羞了,結結巴巴道:“不……不是,我隻是喜歡東窗客的文章,所以仿寫了一下,須主編,你覺得怎麼樣?”
居然不是!東窗客後繼有人了!
須敏學正愁下期刊登的文章呢,得到這篇稿子頓如雨後逢甘霖,興奮道:“姑娘這篇文章太妙了!我們收下了,下期就刊登!等我去找人數字,付姑娘稿酬。”
趙平卉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居然過了嗎!
等須敏學走後,再也顧不上淑女形象,一把摟住柳娘子的脖子:“啊啊啊!柳姐姐,我過了呀!”
柳絮笑道:“看吧,誰說你什麼也不會?”
趙平卉激動得整個人都在冒泡泡,慢慢的,又有些失落,悶悶不樂的小聲道:“柳姐姐,其實這篇文章好多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而是我看到的……”
她們家的狀況,和故事裡“女少爺”差不多,而她卻不像“女少爺”那麼厲害,隻能在故事裡幻想一個如此厲害的人……
柳絮捏捏她的鼻子:“這些事所有人都能看到,但可以寫出來的,隻有你和東窗客。”
趙平卉呆住了,在柳姐姐眼裡,她真的有這麼厲害嗎?可以和東窗客相提並論?
柳絮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趙平卉不由得暈暈乎乎起來。
不一會,須敏學就拿著報酬回來了:“四兩半銀,您稱一下。”
“不用稱了!”
趙平卉帷帽下的一雙眼睛閃閃發光,這還是她第一次賺錢!立刻開心道:“柳姐姐,我一會請你去桃花閣做指甲!”
柳絮失笑:“去一趟桃花閣,這錢可就留不住了。”
第一次掙錢,還真舍不得花……
很快趙平卉的眼睛又亮了:“沒事的柳姐姐,我不花這個錢,我花我爹我娘給我的錢!”
一旁的柳絮和須敏學一愣,隨後忍不住一齊笑出聲:聽起來好像沒毛病!
事情完結,柳絮和趙平卉便一起向須敏學告彆了,須敏學立刻躬身相送。
突然間,想起一件事:“這位姑娘,不知您的雅號是什麼?我們刊登時怎麼寫呢?”
對啊,得取個用來登報的名字。
趙平卉來時沒想到這茬,一下把她問住了,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合適的,最後一咬牙:“就叫‘平姑’吧!”
“平姑?”
須敏學微笑著施禮:“在下記下了。”
兩位姑娘手牽著手去了桃花閣,須敏學還得回去重新閱稿排版。
然而排著排著,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篇稿子太長了,一張報紙似乎登不下啊。
重新看了一下整篇文章,卻覺得故事跌宕起伏,刪了哪節都很可惜,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間,他的腦海裡閃過一道靈光:誰說一個故事必須一期登完呢?
想到這,須敏學頓時有了主意,他要將故事拆開,分兩期登!
在哪拆呢?對了,就在富家少爺發現“女少爺”真身時那拆!
那兩人百般糾葛,明眼人早就知曉這其中的不對了,正盼著富家少爺趕緊發現女少爺的女兒身,結果文章突然在這斷了,還愁看客不抓心撓肝的等著看下一期嗎?哈。
說乾就乾,須敏學立刻開始了他的分期大業。
宇文祿一回京都,就喜歡往編輯部跑,一進門就對著須敏學道:“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新故事,快先給我看看!”
“你看得懂嗎?”
“你小瞧人是不是!”
“哈,最新一期,自己拿吧,看完不許外傳啊。”
“知道了,知道了,囉囉嗦嗦的。”
宇文祿興奮的拿起一張剛印出來的報紙,直接跳過詩文部分看故事。
等看到這個《女少爺》後,頓時入了神。
他最近學的字其實不多,但這篇文章全篇沒有生僻字,他這個半文盲也能看的很順暢。
宇文祿讀得如癡如醉,一會為“女少爺”叔伯堂兄們的可惡氣的咬牙切齒,一會為“女少爺”的聰慧拍案叫絕,而富家少爺和女少爺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更是讓他整個人“噫”出聲。
看到富家少爺即將發現女少爺的真身後,整個人激動的都站起來了,迫不及待往下看時,沒了!
宇文祿:?
正反翻了個遍,一臉懵逼的問:“後麵的呢?”
須敏學輕笑一聲:“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宇文祿:……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嚴刑逼供了半天,但須敏學寧死不屈,完全從他嘴裡撬不出分毫,宇文祿隻能恨恨的坐下。
深吸一口氣,平複一下心情:“這篇文章又是東窗客寫的吧,一看就和彆人不一樣。”
聽他這麼說,須敏學頓時神秘一笑:“那你可就猜錯了,寫這篇文章的,是一個叫‘平姑’的人。”
“什麼平姑?你不會又在耍我吧?”
“嗬,我閒得慌啊?你要是沒事就快滾,我現在忙著呢,沒空搭理你。”
“哼!”
宇文祿坐回去,緩緩念著平姑這個名字:“平姑,平菇……平菇?”
宇文祿:……
“哈哈哈!為什麼會有人叫平菇啊!哈哈哈!”
須敏學:……
“彆笑了,人家是個姑娘!叫平姑!”
“哦。”宇文祿收斂了一下笑容。
然而就過了一會,突然爆發出一陣更劇烈的笑聲:“哈哈哈!一個姑娘……叫平菇……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此刻,宇文祿滿腦子都是“平菇”,笑死他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須敏學:……
宇文兄,你還能不能行了!
總是這樣不著調,以後還想不想娶媳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