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的話似乎透露了什麼。
工藤新一想了想覺得這樣也行,他當著觸手的麵丟下手中的骰子,同時蹲下.身:“謝謝你,但是我不理解,為什麼你要再三的幫助我們?”
在樹林裡是一次,剛才又是一次。
 工藤新一覺得雷歐應該不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同伴,可當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又總是會跳出來幫助他們。
工藤新一不理解其中的原因。
那觸手沒有立刻回應,它頓在那裡,似乎是在思考或者等待著什麼,許久之後,那觸手忽然開始扭曲,緊接著像是抽筋般在原地狂舞,這種詭異的舞蹈持續了小半分鐘,最終那觸手像是沒了力氣,這才停止這瘋狂的動作。
工藤新一:……
不會吧?
像是意識到工藤新一已經得到了答案,觸手再一次在他的腳踝上纏繞了一瞬,這一次仿佛真的是最後的告彆,它迅速鬆開,然後在工藤新一來不及反應的瞬間猛地紮入了地底——
如同周圍其他觸手一樣。
在觸手爭先恐後地紮入地下的同時,工藤新一也得到了KP遲來的、或者說是恰到好處的播報。
【偵查檢定1d100(檢定/出目):65/14困難成功】
【雅各布在你左手邊五英尺的位置。】
工藤新一按照KP的指示找了一圈,終於在一塊廢墟中看見
了雅各布。他似乎是被坍塌的天花板困住,月光透過漏洞落在他的身上,此時此刻他似乎已經從剛才的狀態脫離,但是失去了鱗片保護的他此刻看起來血肉模糊。
雅各布正抬著頭看夜空。
聽見由遠及近傳來的腳步聲,雅各布卻並沒有收回視線,他像是猜到了來人是誰,畢竟會在這個節骨眼往這邊折返的隻有一個人。
“今晚的月色很美,是不是?”
他平靜地說道,似乎已經看不出最初的癲狂:“抱歉,把你卷入到了這次的事件中。”
工藤新一沒說話,他試圖搬開那些堆積在雅各布身上的碎石,然而他剛動手就被雅各布製止了:“我的時間不多了,你還是彆白費力氣了,不如坐下來陪我好好說說話?”
“你想說什麼?”
工藤新一回應著,卻並沒有頓下手中的動作:“我不可能對還有一線生機的人見死不救,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這麼看來,你和他真的很像。”
雅各布似乎牽動了一下嘴角:“我和他相遇也是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明明也是那麼的害怕,卻還是挺身而出護在我的身前,那之後他也成為了他們欺負的對象。”
工藤新一沒有打斷他的回憶。
隻是繼續搬開雅各布身上的石塊。
“他們跟我說我可以拋開他不管,這樣他們就不會再欺負我了,但是我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是為了我才陷入泥潭的,我怎麼可能丟下他不管!”
雅各布說到這裡顯得十分激動,他咳嗽了幾聲,又有黏著的液體從他嘴角溢出:“他們的影響力太大了,整個學校裡沒有人幫助我們,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我看見了轉機。”
工藤新一手中的動作一頓,顯然意識到雅各布打算提起整個事件的來源。
“我在圖書館裡遇見了一個神秘人,這段時間裡我一直回憶他的樣貌,但是一直到現在,我才想起我當時其實什麼都沒有看見。”
雅各布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麵容:“這裡什麼都沒有,祂就像是突然出現在圖書館裡的一樣,身上披著黃袍,帶著詭異的氣息,然後祂將那本書交給了我,告訴我隻要學會書上的內容,就可以化解現在的困境。”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祂要和我進行一筆交易。”
大約已經猜到了工藤新一的目的就是調查這些,也猜到自己的生命已經來到了儘頭,恢複理智的雅各布知無不言:“祂說這個小鎮上來了一個討厭的蟲子的氣息,那個蟲子顯然在操縱著些什麼,他需要我幫助祂瓦解對方的陰謀。”
工藤新一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北方教堂的修女身後還站著什麼人,而那個人和你遇見的神秘人是敵人,神秘人沒辦法親自出麵,就讓你作為他的代理,去破解北方教堂的陰謀?”
雅各布的思緒混沌,此時此刻他似乎也無法再進行正常的思考。
他用了好一會兒才想清楚工藤新一剛才說了
什麼,然後他遲緩地點了點頭:“你已經猜到了吧,在學校內布置夜遊尋寶的師生,原本都是那個教堂的信眾。”
工藤新一點點頭,他像是想起一件事:“所以前天晚上夜遊尋寶突然變更目的地,也是因為你知道我要去南麵的教堂,所以臨時將目的地變換到北方教堂?”
“被你發現了啊”
雅各布虛弱地笑了笑:“雖然不是本人,但我也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危險……不過你可真像是偵探,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你破解了嗎?”
工藤新一平靜地看著他。
“鳶尾花是什麼意思,你明白了嗎?”
工藤新一沒有回答。
他其實已經有了猜測,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他沒有像平時一樣誌得意滿地說出自己的推理結果,而是卻選擇了沉默。
雅各布似乎也知道有些問題的答案隱藏在心中會更好,他重新抬頭看向天空的明月:“好亮啊,今晚的月亮真的好美。”
他神色平靜。
“或許你不是烏雲,而是日光,”他頓了頓,聲音越來越輕,幾乎就是在呢喃自語,“但是我隻需要月亮就足夠了。”
工藤新一頓下了搬運石頭的動作,他的手指因為不停地接觸鋒利是碎石而被磨破,紅色血液染紅了石塊,但是在搬開那塊壓雅各布身上的巨石後,他看見了一具像是人類卻又已經變形扭曲的軀體。
工藤新一不知道自己此刻該露出什麼表情。
他看著那具血肉模糊的軀體,就好像被轉移開的巨石在無形間又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上,即使他的身體逐漸變輕,似乎正在脫離這片沉重的土地,但是他也依舊被壓得幾乎透不過氣。
……
宮野誌保等人看完了日記後便想立刻去學校找工藤新一,但諸伏景光卻停下腳步。
“你們先走吧。”
他蹲下.身看著躺在輪椅上已經沒了生息的降穀零:“我向再和零好好告彆。”
雖然已經知道彼此都是調查員,但是下一次見麵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諸伏景光這一次依舊沒有和發小好好道一聲再見,隻能看著對方的模樣,體會著當初降穀零知道自己死訊時的心情。
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相互看了看。
他們知道自己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裡,無論是學校那邊的工藤新一需要支援,還是這邊的諸伏景光需要點私人空間,他們都應該立刻離開。
但是他們也想做點什麼。
宮野誌保思索了片刻,向KP提問道:“我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能把這台高達一起送回到結算空間嗎?”
【如果你們之後不帶到其他副本的話,可以。】
赤井秀一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意外:“我看是KP也不想讓這東西繼續留在這個時代。”
諸伏景光不明白他們想要做什麼,卻見宮野誌保斷開無線電裝置,又對著那台留聲機說道:“趁著這個機會,你把想說的話都錄進去,我們幫你帶回去給降穀。”
居然還可以這樣!
諸伏景光眼前一亮,在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的指示下將高達開到門口,小聲地說著臨彆的話語,而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在這期間則進行著善後工作。
這個教堂太過危險,雖然在奈亞的攻擊下,禮拜堂已經被破壞,但是最好的辦法還是將整個教堂連同屍體一起炸毀。
他們將麵粉灑滿在後麵的休息區域,等回到禮拜堂的時候,就看見諸伏景光也完成了對降穀零的最後告彆,將剩餘的一袋麵粉傾灑在禮拜堂裡。
三人對視一眼,推著輪椅迅速離開了教堂。
教堂門口圍著許多人。
有村民也有學生,看見三人推著輪椅出來,村民相互看了看,表情都有些驚訝,他們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赤井秀一先一步地驅散。
“波本牧師為了和教堂內的怪物戰鬥受了重傷,現在教堂裡的怪物馬上就要受到神罰,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宮野誌保:?
諸伏景光:?
赤井秀一的話聽得他們目瞪口呆,但是村民們居然相信了,他們一邊低聲念叨著剛才的聖光原來是波本牧師,一邊紛紛逃離了現場,宮野誌保從另一條遠離人群的路離開,見周圍不再有村民的存在後,她將赤井秀一交給她的打火機綁在了弓箭上。
“拜托了,這次一定要成功。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輕聲念著,然後丟下手中的骰子,搭弓射箭一氣嗬成。
骰子骨碌碌地落在地上,很快就靜止不動,與此同時,KP也迅速地給出了檢定結果。
【射擊(弓術)檢定1d100(檢定/出目):53/20困難成功】
【宮野誌保的箭精準地通過建築物的縫隙落在充滿麵粉的教堂裡,火源瞬間點燃了麵粉,在這個封閉的建築物裡造成了一輪慘烈的爆炸,爆炸聲接連不斷,建築物瞬間坍塌,在這樣的爆炸中,無論什麼痕跡都會被徹底地抹消。】
宮野誌保鬆了口氣,她向著其他人所在的地方匆匆趕去,卻在即將接近他們的時候感覺到身體一輕。
這熟悉的感覺讓她意識到自己正在脫離這個副本,再看看其他人,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他們與自己遙遙相望,露出了一個欣慰的表情。
至於降穀零和他的高達。
大約是降穀零已經去世的緣故,他的軀體逐漸化為星星點點的光點,村民們沒有注意到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的情況,卻明顯發現了降穀零的異常和遠處的爆炸。
在一陣錯愕的喧嘩中,不知道是誰先高呼了一聲“是聖人!聖人波本打敗了邪惡的偽神!帶來了神罰!”
“聖人”的呼聲越來越多,在無語的宮野誌保等人完全脫離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們依舊聽見耳邊不斷地響著“聖波本”之類的稱呼。
意識的脫離再到完全恢複似乎隻在短短的片刻,等眾人回過神的時候,便又是熟悉的結算空間。
結算空間似乎變了許多,不再是冰冷漆黑的空間,而是變成了一個溫馨的場景,這裡有些像是他們在威尼斯琴酒家的客廳,有沙發桌椅,也有食物的香氣。
KP並沒有立刻出現。
迎接眾人的,是穿著圍裙的降穀零,他手中端著熱氣騰騰的燉菜,衝其他三人露出一個笑容:“歡迎回來。”
工藤新一不知道為什麼降穀零會提前一步回來,但再看看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的表情,他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安室先生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宮野誌保和赤井秀一接下來的動作打斷,他們一個人奪過降穀零手中的鍋子,另一個人則是將他推向停在不遠處的“高達”。
工藤新一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就聽見宮野誌保喊道:“快過來幫忙!”
在腦子反應之前,工藤新一的身體率先有了行動。
宮野誌保扶住輪椅,而他和赤井秀一一左一右,將明顯在抗拒卻又好像並沒有那麼抗拒的安室透,穩穩當當地按在了他的高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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