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彆人。”波魯那雷夫豎起拇指,笑出一口白牙。
“隻不過你這個家夥還真是壓抑啊!要知道我平時不說教彆人,你這樣隱藏自己真的有必要嗎?”
迪亞波羅困惑地發現,在這個人麵前,自己老有種被盯著看的刺痛感,
怎麼那麼讓人不爽。
巴力也一頭血的出現,全身是擦傷碰傷,他倒是沒有一上來就擁抱迪亞波羅,而是用充滿敵視的眼神盯著馬爾科夫。
迪亞波羅想起,按照譜係劃分,他倆屬於競爭關係,對彼此不會有好態度。
“喂,老板啊,你怎麼才失蹤幾天,就又沾染上大麻煩了?”
邪神嘴上說著迪亞波羅,眼神卻直指新聞之神。
迪亞波羅趕快走到他倆中間。
“呃,沒什麼,馬爾科夫是我的合作者,我們沒有戰鬥的必要。”
巴力不情不願哼了一聲,退到旁邊。
另一旁是憔悴萬分,近乎崩潰的喬瑟夫喬斯達。
“我的女兒啊,荷莉,你要怎麼辦才好!Dio那家夥居然跑了!”
喬瑟夫幾乎要哭出來。
一旁的空條承太郎顯然也非常煩躁,雖然動作不大,但從他背後怒氣滿滿的紫色長發替身可以看出,他也沒轍了。
“承太郎和Dio打到一半,那個吸血鬼突然說下次再見,直接逃走了。”
花京院典明給迪亞波羅等人解釋現狀。
也難怪……Dio那喜怒無常的性格,不知道又冒出了什麼想法。
迪亞波羅看看馬爾科夫,後者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吸血鬼會去哪裡。
情況很麻煩。
不打倒Dio,承太郎的母親就會死,這連迪亞波羅也知道。
阿布德爾顯然是耗儘了力氣,躺在路邊行動困難,旁邊還趴著那條會操縱沙子的狗,累得不停喘氣。
Dio確實強得可怕,把這群人逼到了這個地步。
比起迪亞波羅的劫後餘生,遠征軍的數人個個垂頭喪氣。
“有一個辦法……可以救空條夫人。”
迪亞波羅突然開口。
這句話在呼嘯而來的警車聲裡也格外清晰,幾雙眼睛瞬時盯著他,阿布德爾都從地上撐了起來。
“什麼?你說能救荷莉?!”喬瑟夫一下跳起來。
“你知道Dio在哪裡嗎?!快說啊?!不過等等,你是誰?!”
“不用管我是誰……我是從波魯那雷夫那裡聽說空條夫人病症的,她目前正被疾病纏身,沒錯吧?”
“我知道一種藥,可以治療一切病症,達到近乎起死回生的效果……”
喬瑟夫喬斯達眼睛越瞪越大。
“難道你是說,前幾年在市麵上突然出現的那個,被被稱為‘神之血’的東西?那個不是已經銷聲匿跡了嗎?”
迪亞波羅搖搖頭。
“我還有一瓶。”
他以防萬一,沒有全部賣掉,而是保存起來的埃特納之血。
沒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
“可以給你們。”
問題出乎意料被解決,迪亞波羅出於謹慎考慮,帶在身邊的龍血,被SPW安排國際特快,送往日本給空條荷莉。
過程中喬斯達一行人看迪亞波羅的眼神猶如聖人降臨。
波魯那雷夫激動地想把迪亞波羅摁進自己的胳膊裡,被後者婉拒接近。
反正迪亞波羅自己也用不上那麼厲害的東西,他隻是把埃特納的蛋拿了回來。
閃著藍光的石頭放在蛋的旁邊,迪亞波羅低頭左看右看,要怎麼把他的靈魂送過去?
“多比歐?你知道怎麼過去嗎?”
石頭一閃,像聽懂了他的訴求那樣發生了什麼。
迪亞波羅走過去,用手摸了摸暖烘烘的蛋。
學著多比歐那樣,把耳朵湊上去聽,用臉貼著這個鈣質物體。
……什麼也聽不見。
但它是活著的。
“他過去了。”克勞斯看著這一幕,回答了迪亞波羅的疑問。
“他和埃特納產生了融合……沒有阻礙。”
迪亞波羅這才放心,確保了多比歐的靈魂不會落入無□□死去的結局。
他看著這場奇妙的靈魂交換很久,突然問了一句。
“他會記得我嗎?”
畢竟這看上去不像靈魂融入一個器皿那麼簡單。
然而記得或者記不得迪亞波羅有意義嗎?多比歐獲得了重新出生的機會,他“為迪亞波羅而存在”的意義已經消失。
新的意義又在哪裡?
“……不知道。”
克勞斯很誠實地回答迪亞波羅。
“嗯,我也沒經曆過這樣的事啊,或許他會吸收一些埃特納的特性?”
巴力摸著下巴,苦苦思考是否有人類靈魂在神軀體裡生活的先例。
“……他可能繼承一小部分埃特納的神格,也可能徹底變成普通的肉身,隻有一點可以確定,他會變成真正的小孩子,肯定不能替你工作。”巴力提醒迪亞波羅。
迪亞波羅把石頭戴回脖子上,摸著手裡的怪異生命,垂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算了,就這麼讓他長大吧,多比歐他……當個小孩長大也不錯。”
“說起來,剛才沒來得及問,我發現自己可以短暫預知未來……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迪亞波羅的注意力轉移給了巴力,不再討論多比歐。
“是因為之前,你們借我的靈魂逃出監獄,對我產生了什麼影響嗎?”
迪亞波羅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答案。
如果是,那對他也有些好處,雖然能力極不穩定,但有總比沒有強。
巴力摸摸頭,他顯然沒覺得有什麼異常。
“難道我真成了你的替身?”邪神很驚訝。
“居然還能這樣嗎?我的能力並沒有變化啊。”
迪亞波羅坐在椅子邊思考,替身是精神力,神也是精神力,這些凝聚成實體的精神力,可以改變客觀世界……
既然神能自由活動,那他們豈不是相當於落單的無主替身?
所以迪亞波羅借到了他們的力量,化為己用,在與神產生關聯時,他達成了某種“條件”。
那些覺醒的替身使者,也是達成“條件”後,才得到了力量。
一定是這樣。
思來想去,總結出的規律也隻有這幾條,迪亞波羅姑且把這事放在了一邊。
他收拾收拾,打發兩個保鏢兼隊友回房間。
自己打算拿電腦出來辦公。
回意大利後,得想個辦法還洛倫佐幫忙的人情費。
然後徹底和他切割,離的越遠越好,永遠不靠近黑手黨。
雖然很對不起他的幫助,但為了長久考慮,以及自身安全,和黑手黨打交道是迪亞波羅最不情願的事。
出於過去結仇的經曆,他清楚知道這個群體糾纏不休,兩麵三刀的行事風格,以仇報仇,一旦沾上就甩不掉,隻能成為肮臟大染缸裡無止境鬥爭的蠍子,相互豎起毒尾,既有殺死對方的能力,也隨時會被對方殺死。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會犧牲自己的平穩生活靠近他們?電影終歸是電影,現實中眾多飽受折磨的人,都對黑手黨避之不及。
遠離危險,遠離罪惡,遠離過去。
這樣慢慢洗去生活裡不確定的部分,他就又可以去海上釣魚了。
那張牙舞爪追來的“過去”,終於安靜下來,不再露出讓他緊張的獠牙。
迪亞波羅從未如此明確感受到幸福。
突然門被敲響,他打開一看,是客房服務員。
“我沒訂客房服務……”迪亞波羅費解。
對方沉默而僵硬地塞給他一張便簽,隨後轉頭離去。
迪亞波羅攤開紙條一看。
“來807號房,有急事,關於你的秘密。
PS:絕不可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