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1 / 2)

“和屍體共處一室,恐懼、反胃想吐。在一天或者兩天前,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我還隻是個在學校備受追捧的女孩。

犯人沒有捆綁我的手腳,可能覺得我逃不出去了吧。”

殺人團體中的一員稱呼其他人為犯人,是什麼樣的黑色幽默啊。

石出女士摸了摸脖頸,她有點想吸煙了。痛苦到她想逃避的回憶,但看著眼前那個和曾經的自己一樣稚嫩的女孩,還是繼續講了下去。

“他其實沒有想錯,我被打斷了多塊骨頭,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連爬行都感到渾身撕裂的疼痛,更彆提站起來了。

但奇跡的是,我從防空洞爬了出來,匍匐地像將死的野狗一樣爬出來了。他看到我驚訝極了,沒有再殺我,也沒有給我療傷,隻是給了我一口飯吃。”

石出女士神情誨暗,語速緩慢。傍邊的男警官在走神,他明顯對犯人可憐的過往沒有興趣。

很多犯人都有一個悲傷的過去,同情是同情不過來的,隻會消耗自己的情緒。工作了幾年的警察先生對這些犯人隻有反感,一群增加工作量的家夥!

“他後來給其他人製造出類似程度的傷,將他們放養在防空洞裡,和我打賭是否有人像我一樣逃出來。但並沒有出現,其他人都死了。”石出女士說這件事的時候臉上浮現出扭曲的得意感。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出來的,如果知道未來發生的一切我可能會寧願爛死在腐屍中,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他用家人和朋友要挾我,要求我為他做事,和他一起殺人。我逃跑了很多次,無一成功。每次都被打的半死不活,每次又都死不了。”

“漸漸地我妥協了。這不能怪我,那麼久的時間沒有任何警察或者家人找到我的存在。

我為了保護他人,不去殺人承受了那麼多苦楚,應該討回來些了。”

……

“他是一個噩夢,和我不同。他享受著犯罪、虐殺,他為了彰顯自己的力量不斷地對其他人下手。有段時間他聽說了以形補形的謠言,開始食用被害死的人。

其實我沒感覺出有什麼作用,他被騙了。”

……

千繪在沉默中聽完了整個故事,犯人石出由保的一生。或許其中某些訊息是編造的、主觀美化過的。

裡麵夾雜著大量石出女士的心裡話,諸如:我是被逼的、我沒有辦法、沒人來救我、如果是你們你也會這樣、我幫助過被他囚禁的犯人……

千繪靠在椅子上,平靜的語氣下隱藏著波濤洶湧的情緒:“說完了嗎?”

“你以為說這些就能讓我可憐你嗎?如果遇到曾經的你,我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殺掉你。”

“阻止你未來的犯罪。”

石出女士看起來有些驚訝:“隨意的著說殺掉過去還是普通人的我,那可不是善良的孩子應該做的。”

男警官想要說什麼,但被千繪打斷了:“彆給自己找理由了,你就是天生的壞種!

即便後來有能力離開操控你的男人,你依然待在了犯罪團夥。”

千繪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你不配得到救贖!”

石出女士晃了晃手銬,金屬手銬嘩啦作響,敲在千繪的心中。

“沒關係,我將完故事已經在心裡給自己完成了救贖。”

一種不需要你們承認的救贖。

“來吧,警官。讓我們來聊聊犯罪經過和證據。”

警官將千繪請了出去,他安排了一個小警員陪織田千繪。

這份細心和剛才讓千繪直麵犯人的情況簡直是天壤之彆。

“抱歉,希望沒有嚇到你。百木警官隻是想儘快破案而已。”

千繪沒有理會小警員的挽留,直接出了警局。

“有事也彆聯係了。”她抱怨道。

選擇來見這個犯人是千繪失憶醒來後做過最後悔的決定,尤其是石出由保一直在傳遞的信息:你遇到我這種情況也會成為現在的我。

怎麼可能啊啊!

千繪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妄圖去了解犯人的想法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千繪沒有打車,橫濱的出租車很貴。也沒有選擇電車,她就靜靜地走在馬路上,街上人來人往,完全無法區分路過的行人誰是殺人犯。

果然受到影響了。這怎麼可能看幾眼就發現犯人呢。

千繪從口袋裡掏出鈔票,走到路邊的甜品店買了兩個蛋撻。可以驅散一切的美味食物!

蛋撻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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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千繪沒有告訴織田作這件事,適當的隱瞞有利於家庭和諧。不然作之助會擔心的。

今日安吾先生終於有了空閒,織田作帶著千繪來到了上次的酒吧。他們通過狹窄灰暗的樓梯進入黃褐色的酒吧,比黃昏更暗,但又不似夜間黑暗。

進去後輕易地找到了太宰治和阪口安吾。

太宰治看了他們一眼就收回來目光:“校服啊,和這裡格格不入。”

霓虹女孩在非上學期間不會穿校服。

千繪今日為讓安吾更好的讀取信息,穿上了一直被壓在衣櫃裡麵的校服。

千繪沒有搭理太宰治,把蝴蝶結遞給了安吾。隨後坐上了安吾傍邊的凳子。

阪口安吾接過蝴蝶結發動異能力,他的異能可以讀取殘留在物品上的記憶。靜了片刻他看了一眼太宰治。

“一個黑發短發女孩,頭發微亂有點自然卷。她身高一米七二,穿著和你相同的校服。你們兩個站在門口,她在門外麵,低著頭拿著禮盒準備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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