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新月驚訝道:“怎麼會是天寶十四年,現在可是天寶十三年啊!”
“這是早就寫好的旨意,天寶八年就寫好了。”
李鄴立刻明白了這裡麵的前因後果,飛龍在天寶八年確定自己為了繼承人,不久就在武亭川羽化,中間隻隔了兩三個月時間,一切安排都在這兩三個月內。
說明飛龍在天寶八年還是進了密室一趟,把玉匣放在密室內。
李鄴心中很不舒服,自己辛辛苦苦立功得到的各種升職封爵,原來早就安排好了。
那自己立下的卓越功勞又算什麼?
連狗屎都不如嗎?
這種完全否認自己價值的存在,令李鄴心中格外忿恨。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木偶,被人操縱著,從天寶八年一直到現在,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我出去走一走!”
李鄴心中覺得堵得慌,他離開了宅子,來到一條小河邊來回踱步,幾名親兵遠遠跟在後麵。
十一月已經是初冬時節,天氣有些寒冷了,尤其是夜裡,河邊北風凜冽,格外地寒氣逼人。
李鄴深深呼吸了一口寒氣,按耐住心中的不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朝廷局勢詭異,自己必須冷靜、理智,看透朝廷詭異的迷霧,走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
李鄴漸漸恢複了冷靜,一旦冷靜下來,他就感覺到不對了,聖旨是天寶十四年封梁王,那之前呢?
自己可是從伯爵一路走上去,封縣公、郡公、郡王,這些安排怎麼沒有?
另外,自己在天寶九年時,因為石昆之子刺殺明鬆,就得到了這份密室地圖,也就是說,如果當時自己進去,自己在天寶九年就能知道自己在天寶十四年封梁王了。
這是不是有點詭異?
李鄴越想越不對勁,這份旨意應該是這幾個月放進去的才對。
這時,李鄴腦海裡電光石頭般閃過一件事,他轉身向府內跑去。
很快,他快步進了房間,走到桌前拾起放聖旨的玉盒,前後細看,果然一塵不染,他又找到自己的夜行衣,還沒有洗,貼盒子放的布料上也沒有一點灰塵。
但他記得清清楚楚,每個大木箱上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
哪怕是天寶八年放進去,五年時間過去了,上麵也應該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已經睡下的獨孤新月起身過來問道:“夫君,怎麼了?”
李鄴把玉盒遞給她道:“你看看這個盒子,從天寶八年到現在,一點灰塵都沒有,你覺得合理嗎?”
獨孤新月想了想道:“會不會是密室裡沒有灰塵?”
李鄴搖搖頭,“我記得很清楚,密室中有灰塵,還不少,我還奇怪,一定是有通風口,把灰塵吹進密室內。”
“夫君的意思是說,這隻盒子是剛放進去的?”
李鄴點點頭,“而且還是我回來的前幾天。”
獨孤新月眉頭一皺,“那就奇怪了,還有誰知道這間密室,而且這個人居然也知道密碼,不對!夫君不是說,一旦關閉,三個月內無法再開啟嗎?”
“我不知道,地圖上是這樣寫的,我還以為和太平坊密室一樣。”
李鄴似乎想到了什麼,咬了一下嘴唇道:“我還要再去一趟,讓母親陪我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