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會直直地,被撕裂半個身子吧。
江以霖冷靜地想著。
黃金弗瑞迪仍然停在原地,似乎對危險毫無所察,又似是全然不在意。
它的嘴角似乎上揚了一部分——那是一個極其古怪的笑意。
它的機械牙齒還輕輕地搭在江以霖右手的襯衫之上。
——該怎麼……才能規避殘狐的進攻?
——仿製的頭套被黃金弗瑞迪扔在了監控室裡,現在我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任何可利用的東西……除了依靠它。
紛雜的心神快速的轉過,黑發青年在這片黑暗之中,突然歎了一口氣。
他隱約猜到了黃金弗瑞迪到底想要他做什麼……
透過那一張一合的金屬牙齒,江以霖仿佛聽見了,那潛藏在玩具熊破損外殼下的野望。
——求我、你隻能在黑夜裡求我……
——你隻能擁抱我,你隻能向我伸出無助的手,你隻能從我這裡來得到庇護。
江以霖的嘴角似乎帶著一抹無奈的笑意,他的右手停留在玩具熊的牙齒骨骼處,被玩具熊叼著袖扣,隻能小範圍地活動自己的手指。
江以霖輕輕地用纖長的手指,勾劃了一下黃金福瑞迪那殘缺的下顎。
那動作太過輕柔,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讓人看著都覺得瘙癢無比。
似乎是這個有些溫柔的小動作,讓黃金熊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它輕輕的鬆開了嘴……
而這個時候,殘狐的攻擊快要落下!
那是千鈞一發之際……江以霖用雙手環住了弗瑞迪的後頸。
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眼裡的神情是淡淡的,似乎絲毫不為殘狐的攻擊所驚懼,也不覺得自己對一頭等人高的玩具熊做這個帶有順服意味的動作,有什麼羞辱感。
甚至於如果有人看到黑發青年的神態,都會產生一種錯覺——就仿佛在這樣危急的局麵之中,他才是占據著主動地位的那個。
玩具熊愉悅地笑了。
就隻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
它在這黑夜裡,任性地站了那麼久,想要的,也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回應。
黃金熊彎下頭,用那冰冷的嘴,親了親青年的臉。
然後……
宛如一道殘影一般,殘狐那鋒利如刀刃般的嘴猛然向下攻擊!
弗瑞迪把一隻機械臂猛地上揚,扯住了狐狸的嘴,並且扔在了一旁。
就像是扔之前那個宛如皮球一般的仿製頭套一般,顯得極其漫不經心,更是帶著一種輕慢的寫意。
——很強……看樣子,對它的實力,還有待評估。
江以霖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切,內心淡淡分析道。
黃金弗瑞迪解決了殘狐,抱著江以霖,就這樣慢慢地往前行進著。
在某一個拐角處,它突然停下了腳步,像人一般地單手托著青年的腰肢,用另外一隻手,打開了門。
黑發青年抬起了頭。
他發現……
那是一個他在監控室裡,
從未看到過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