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霖知道, 這個副本裡麵的經曆, 都是根據他自身的性格所構建的。
事實上, 江以霖非常的聰明, 並且性格也非常的冷靜, 總是躲在幕後,對於很多事情有著超出常人的敏感嗅覺,善於把握時機。
——一言概之, 像他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為商場而生的。
但是, 他本人並不喜歡。
而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強迫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除非那個人能夠壓製住他。
所以……這一點教父應該沒有騙他。
他伸出手指,輕輕的摩挲著那一份份文件的邊角。
“就讓我看一看在這個書房裡麵到底發生過什麼……管家所說的, 到底是不是真相吧。”
黑發青年喃喃自語道,而不出所料, 在他重新合上那一份文件的時候,視線又扭曲了起來。
又一次的記憶回溯……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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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臥室的燈,比起之前昏暗了不少。
當江以霖的意識慢慢清醒之後, 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半坐在地上,那暗沉的光不規則的水晶切割麵上垂落。
他眨了眨眼睛, 讓自己的視線更集中於某一點。
在江以霖的不遠處, 是一地狼藉的玻璃碎片, 預示著剛剛似乎發生了一起較為激烈的爭執。
“我的孩子,站起來。”
冷冷淡淡的聲音在他的前方傳來。
那是一道居高臨下的視線。
在此時此刻的書房之中, 教父穿著一身挺拔的黑色西服,隻是他的左胸的襯領上沾了些許暗紅色的液體。
——那不是血漬……沒有血的腥味兒。
江以霖皺了皺眉頭。
——那似乎……泛著一種高烈酒的香味。
冷棕發的男人,此時此刻的眼神陰翳的可怕。
這和江以霖現在之前所看見的教父完全不同,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讓他壓抑的血性完全上湧了起來,他現在比起一個人,更像是一頭野獸。
男人慢條斯理的對江以霖笑了笑,從左胸口的口袋之中,掏出了掏出了一片方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酒漬。
教父大人擦拭的動作很慢,他似乎是想用這個動作來撫平自己的怒火。
他的聲音刻意的放柔,然而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此時此刻的心緒。
“我親愛的孩子,剛剛我在你的生日宴會上,讓你與瑪莎小姐定下婚約,你為什麼不答應?嗯?”
——瑪莎?
不知道為什麼,這具身體現在的反應非常遲鈍。
——是喝醉了麼?
江以霖的手無意識的摩挲了一下地板,那玻璃碎片,一下子在他的手上劃出了細小的刀口。
——看樣子……的確是回溯到了管家所說的那一次,生日宴會時的場景。
他也從教父的口中大概知道了一些消息。
無非就是在生日宴會上,他忤逆了自己的教父,拒絕定下婚約。
——這的確是一件有些嚴重的事情,在家族中,教父占據的地位很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確是能為自己的婚姻做主的,甚至來說,他完全掌控著自己的婚姻權。
——更不用說……自己似乎是在18歲生日宴會這樣重大的場合之中,拒絕了教父。
江以霖抬起頭看著他。
那雙黑墨般的眼睛,在一地的玻璃碎渣之中,折射出了一種動人的光暈。
——真是美麗的眼睛啊。
教父心裡冷笑了一下。
——在拒絕自己的時候,它們也顯現出了相似的光芒。
黑發青年很冷靜地說道,“對不起,教父……即使是這樣,但我還是想要再一次告訴您,我拒絕。”
“哦,拒絕,為什麼拒絕?”
冷棕發男人挑了挑眉,他似乎是被江以霖的回答氣笑了,往前走了幾步,用那雙陰鷙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的教子。
“瑪莎是一個非常懂禮貌的小姑娘,並且她身後的斯圖亞特家族,手掌握著龐大的石油資源。”
“你不喜歡家族的事,我可以由著你任性,但是,瑪莎會成為一個非常好的妻子,她身後的家族也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助力——”
“儘管你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擁有更多的保障,你懂嗎?”
教父大人的聲音低沉。
江以霖能夠敏銳的感覺到,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的情緒很不穩定,就像是一座本應沉寂的火山,已經壓抑了過久,在將要爆發的邊緣。
——冷靜一點,現在不能激怒他……一定要安撫他的情緒,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