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霖的手指慢慢握起,這具身體現在的情況也不太好,無論是在身份上還是在體力上,他都處於一個弱勢的地位。
如果不能成功安撫男人的話,那他就很有可能會麵臨,像管家曾經說的那樣的局麵——滿身是血的被抱了出去。
江以霖抬起頭,看著教父的眼睛。
黑發青年微微站起身,可能是由於剛剛在地上呆的時間比較久了的緣故,當他起來的時候,腿還有一些酸麻感,踉蹌了一下。
江以霖沒有注意到的是,這個動作,讓教父大人的眉頭微微一皺。
在那雙深色眼眸的凝視下,他慢慢地走到了教父大人的身邊,試探地伸出了手指,用小指頭勾住了教父寬大的手指。
也許是曾經參過軍的緣故,教父的手指還有著硬邦邦的繭,而江以霖儘管此刻已經是成年了的男人,但他的手指卻比起教父而言,更為的細膩柔軟。
當彼此的指尖輕輕碰上的時候,升騰起了一種觸電般的感覺。
“您生氣了嗎?您能聽我解釋一下嗎?”
也許是這個小動作安撫到了教父大人,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用眼神示意著江以霖,繼續開口。
“您現在也沒有和其他女性有過多的接觸,我知道您也是一個極為自律的人,這也是我尊崇您的原因之一。”
“而我也想成為像您一樣自持的人,這是一種毋庸置疑的美德。”
教父看了他許久,伸出另外一隻手,將江以霖鬢角處有些微濕的頭發,攏在了他的耳後。
“我們不一樣,孩子。”
“在血脈的延續上,我已經有喬伊了。在身份地位上,我也有整個奧斯頓家族。”
教父頓了頓,“可你現在什麼都沒有。”
“您聽我說。”
黑發青年輕歎了一句,又伸出另一隻手,撫摸在了教父的手背上。
他的動作很輕,從這個角度來看,就像是在對著極為依賴的長者撒嬌一般。
“您和我相處那麼久了……難道沒有意識到嗎?我一直都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我在情感上也一直維持著屬於自己的理智,我不喜歡,也不願意有人打攪我的思緒——我覺得這樣很不好,這是一種失控。”
“我一個人過得很好。”
“我並不是討厭瑪莎小姐,相反,她非常的可愛,但是,事實上,無論是哪一個女孩站在我的麵前,我都會說出一樣的話——我不願意和她綁束在一起。”
冷棕發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會兒。
“所以……你不希望有其他人來打破你的生活。”
原本那已經被教子安撫下來的情緒,又勾了起來,有種說不出來的煩悶感在心頭籠罩著。
——似乎比起婚姻這種東西,他現在的關注點已經移到了另外一個事物上麵。
教父大人突然伸出另外一隻手,托起了江以霖的下巴,讓自己的教子離自己近一點。
他的聲音在青年的耳畔摩挲著,讓江以霖感覺到了幾分麻癢。
“你喜歡一個人獨處?”
男人似乎輕笑了一聲,“那我呢?我算是什麼?”
“您是我最敬重的人,您的確很重要——您和他們不一樣。”
黑發青年冷靜的回答道。
然而教父卻不滿意於這個回答,他繼續問道,“那你願意為了我,打破你所有的規劃麼?”
江以霖沉默了一會兒,在下一秒,他把教父的右手托了起來,就這樣用自己的唇輕輕碰了碰教父的手背。
“我從來都不曾覺得您的存在,影響到了我的思緒——”
他抬起眸,一瞬間,那冷淡的眼眸,明明什麼都沒有,卻又像是收斂了無儘的星河。
“因為從小教導我的人就是您。”
“——您組成了我思想的一部分。”
教父大人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男人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聲音。
“真是狡猾的回答呢,讓我都無法苛責你了……”
他慢慢地伸出手,環抱住了江以霖,把下巴擱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江以霖猶豫了一下,最後也伸出了手,回抱住了教父大人。
“所以,你不喜歡女人?”
“……也沒有不喜歡,隻是不願意有人的存在能夠影響我。”
“不正麵回答的話,就代表你想和瑪莎訂婚哦。”
“……若您非要這麼認為的話,那行吧,我就是不喜歡女人。”
冷棕發男人的唇角無法克製的蔓延出了一絲溫柔。
他的聲音很輕,用家族傳下來的一種古老的語言輕輕地低語了幾句。
江以霖並沒有聽懂。
——沒關係,小混蛋,隻要我喜歡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