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知道想什麼,抱著石塊在前麵帶路。
那塊石頭看著不輕,抱起來,也確實挺重,他步履瞞珊,走的很吃力。
但並不耽誤他,給張牧介紹等會要見的魔法師。
逃到古爾城的難民並不都是拖家帶口,很大一部分都在混亂中與家人走散,是獨行來這。
這批人不需要單獨的屋子,和家人同住,為了工作方便,乾脆搬到工地裡的集體宿舍。
而那個叫喬佛瑞的魔法師,是青年舍友。
據他說,魔法師約摸四十歲的年紀——職業級彆不高,從外形判斷年齡不會有太大誤差。
平日總低著頭,不知道嘀咕什麼,即使在危險的樓頂砌牆時也沒見停。
他不愛工作。
其他人大多會趕夜工,為了多拿一份報酬。張牧給夜班開的時薪很高,因此工人們十分樂意加班。
喬佛瑞則不同,每天傍晚隻要代表下工的鐘聲響起,立刻就丟掉手裡的工具,直奔宿舍。
回去後,倒不是睡懶覺,而是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剛搬到青年隔壁床鋪時,他拿著本魔法書,低聲自語為什麼魔力可以轉化成魔法?
之後又握著一杯水往地麵倒,嘴裡叨叨著——為什麼水不向天空飄?
後來許是實在琢磨不明白,又換成其它物件。
就這樣,鑽研的東西換了一個又一個,一直沒得出答案,以致於更換的過程,從沒停過。
“最近,喬佛瑞在研究一根棍子。”
走到生活區的一間木屋門前,青年把石塊放下地,苦著臉抱怨:“城主大人,您知道嗎,他每天都會熬到淩晨。
神明在上。
自從他搬來我隔壁床鋪,我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就像有團蚊子在我耳邊嗡嗡叫。”
抬手推門的張牧,回過頭好奇問:“沒向管理人員反映嗎?”
“士兵隊長來過,每次他都答應好好地,可到晚上還是原樣。”
“我記得,宿舍是十人床位吧,你們九個都忍著沒動手?”
“噢!城主大人,他可是魔法師!”
行吧。
張牧無奈搖搖頭,推開門進去。
“長官,現在是午休時間。”
不是魔法師打扮的喬佛瑞,穿著普通的亞麻衣服。
這會他坐在床邊,背對著門。張牧隻能看見略微佝僂的背影,還有一頭短卷發。
“喬佛瑞?”
聽見帶著問詢意味的叫聲,他屁股沒動,上半身扭過來,手裡握著跟木棍,約摸一米長。
“你是?”
“這是古爾城的城主。”
“喔!”總歸有點情商,他立馬站起身,彎腰行禮,“城主大人。”
“恩。”
直起背,他問:“您找我……”
張牧沒急著說出目的,走去身前,拿過他手裡的木棍:“普通的棍子。”
“是的。”
“在奇怪什麼?”
許是不太明白眼前這位城主大人,為什麼會對自己被人詬病的習慣好奇,他楞了會。
過去幾秒,他清醒過來,忙回答:“我在奇怪,為什麼兩個人用木棍抬東西,對重量的感覺會出現不同。”
“有結果嗎?”
“呃,抱歉城主大人,儘管我很努力的思索,但還是沒想到原因。”
“研究不能空談,得配合實踐。”
張牧拿起掛在牆壁鐵鉤上的麻繩,把門邊的石塊捆牢,留出的繩頭,在木棍中間係了個寬鬆的繩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