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市政大樓，張牧開著陰影術在街道閒逛。
許是受超凡事件的影響，這會街頭的人群，比半年前熙攘很多。
除去來尋仙的，還有不少單純湊熱鬨的直播團隊。
他們大都穿著旭仙人同款白袍，如古人般束長發，有些留短發的，被迫戴假發湊數。
不止他們，蘇市本地人也有類似情況。
望著仿佛回到古城的街巷和市民，張牧估摸就算自己解除陰影術，大概也沒人能發現自己身份。
事實的確如此。
顯現身姿，周圍果然無人驚呼著圍攏過來。
倒是因他出眾氣質，以及“十分相似”旭仙人的打扮和風範，被許多小姑娘拉著合影。
時間悄然流逝，轉瞬已然殘陽。
街邊昏黃路燈下，張牧雙手負在身後，目光落在路對麵的喧鬨。
這條商業街環境尚可，兩旁栽種有繁茂樟樹，街道打掃乾淨整潔，於是眾多團隊將直播地點選在此。
他們直接在聯排店鋪前的路上，支起三腳架，手機橫過來擺上去，就可以開始直播了。
魔導士的張牧，聽覺異常靈敏，即使四周全是車聲、談話聲，不時還有轎車鳴笛，仍然能清晰聽見主播的“家人們”。
他們也沒向水友透露有價值的信息，畢竟他們自己也沒見過旭仙人。
但不得不說，到底是專業的，玩弄人心很有一套。
“十個火箭，主播連夜就去郊外，帶家人們尋找仙居！”
大致類似這般的話術。
張牧有些忍不住想笑，真有人信啊？
“謝謝老板！老板大氣！來，我們出發！”
抬起頭，對麵一小年輕扛起手機支架，和朋友衝上路邊的轎車疾馳而去，不一會便消失在道路儘頭的夜幕裡。
“……”默然片刻，張牧無奈歎氣，“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帥哥，能拍張照嗎？”
肩頭被拍了下，回過身，是三個穿著JK服的小姑娘。
其實也不小了。
視線上移，張牧微笑：“請便。”
“咦，今天拍了好多人，就你最有那股味。”
三人換著，各自同他拍完，搭話的姑娘探頭瞅張牧身後的銀發：“假發？染的？”
“不假。”
大概不適應他的言簡意賅，姑娘眨巴眼：“沉浸式cospy？”
搖搖頭沒再說什麼，張牧扭身往右麵，出城的方向走。
“去哪啊？”
“回家。”
悠然背影遠去，三人互相看：“挺好看一大哥，怎麼腦子有點不太對勁的樣子。”
“入戲了吧。”
中間姑娘舉起手機，攝像頭對準快不見的張牧拍了張，隨後食指劃著屏幕：“嘖，真上鏡，要是……恩？”
“咋了？”
“有點眼熟，你們來看。”
兩人腦袋湊過來，一起盯著手機裡的乾淨。
“你認識他？”
“我想想……”她皺著臉苦思會，猛的驚叫，“臥槽！”
“乾嘛？！”兩人被嚇一哆嗦，不滿抱怨道。
沒給她們做解釋，中間姑娘打開軟件，調出視頻：“看，一模一樣！”
暫停的畫麵裡，是烏雲密布的漆黑天空下，一銀發狂舞的白衣背影懸在空中，直麵雲中隱現的雷霆。
三人沉默凝視陣，同時抬頭，互相對視眼，右邊姑娘猶疑著：“會不會隻是像？”
左邊的讚同道：“我也覺得，蘇市這麼大，仙人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哪會運氣好到爆炸，出個門就被我們撞上了？”
“可是……”
中間姑娘沒法反駁，又有點不甘心，拉著她們追向張牧。
奇怪的是，明明人才走一分鐘，商業街沒小路和路口，她們跑了十分鐘居然都追見人。
去哪了？
有點懵逼的三人站在路邊捂著腰喘氣。
緩過勁，問坐在店門前竹椅上的大爺，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白色古裝的年輕人經過。
大爺擺手。
三人呆住了。
“真是？”
“不然人怎麼不見了？步行街就一條主路。”
“我們……”
她話直說一半，但兩個同伴都明白後邊要說什麼。
“六點多了，去山裡麵會不會有危險？”
擔心的有道理，於是她們撥通爹媽電話。
因過於激動，沒提和仙人合了影，隻說要去山裡。
然後不出預料的被爹媽親切關懷，是不是想找抽了。
趕緊說出原因，三對父母突然整齊掛掉電話。
十分鐘後，六人結伴跑來。
“仙人呢？！快給我看看！”
接過女兒手機，他掏出自己的，打開存了許久的渡劫視頻，放在一起對比。
“錯不了！”
他唾沫橫飛，問閨女仙人在哪。
“呃，我們沒追到，不過仙人說他回家了。”
家？
那不就是郊外深山嗎？
“走走走！”
雖然這位老爹格外急躁，但多年老友的另外兩隊夫妻並不認為過分。
作為蘇市本地人，曆經數次仙人顯聖，他們早已總結出豐富的經驗。
仙人隻要出現，就會有大事發生。
新聞不都播了，山門收徒，說不定自己也有機會呢？
九個人開著自家車，三輛車的小車隊飛馳城外。
而張牧也的確像他們猜測的那樣，趕到山裡的河灘邊。
本以平靜的碎石灘，此時再次熱鬨起來。
還是那片支滿帳篷的營地，外麵依然有警力維持秩序和保護民眾安全。
隻是比較上次，帳篷和警力都增添不是一點半點。
並且即使天黑，仍不停有人湧來。
張牧站在坡頂遙望陣，精神力包裹身體，直衝營地高空。
因夜色漸濃，加上浮在半空，暫時沒人注意到。
但問題不大，他有辦法聚來目光。
從物品欄裡取出顆水晶懸於頭頂，魔力灌注進去，潔白光芒當即四射，將周圍映照如白日。
這麼大動靜，就是視力受損也能感受到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