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二字，在房間緩緩飄散，局長幾人有點懵。
這玩意，不是古裝劇裡才有的概念嗎？
見他們臉色迷茫，半躺床上的男人笑說：“簡單點解釋，大概就是突破自我的意思。
比如，恩……自己最畏懼的東西，有勇氣直麵，就算過了。”
講解的很透徹，局長立刻聽懂，臉上露出喜悅：“你是這麼過的？”
男人怔神幾秒，茫然道，“我什麼時候說我過關了？”
“啊？”這會換局長趙奇幾人呆滯了，“那你為什麼高興？”
“高興……嗬嗬。”
輕笑幾聲，他望向天花板：“我被玉佩拖進了一個幻……幻境，很真實的幻境。
我在那生活了幾十年，根本沒有虛假感。”
聽見這話，趙奇有些恍然，難怪感覺他昨天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現在卻渾身隱隱逸散暮氣。
“在那，我重新投胎被母親生出，哦，前世……記憶還在，我以為自己穿越了，哈哈……”
歡笑止住，他接著說：“那邊也是現代社會，我正常的長大，讀書學習，結婚生子。
開始我想著，靠自己上輩子的經驗，這一生怎麼也不會太差吧？
然後一試，謔，直接妻離子散。”
“失敗了？”
“恩。
隨著基建完善，物流係統繁榮，我孤注一擲創辦網購平台。
剛開業確實不錯，一切都按照我預想的那樣發展，結果後來沒過幾個月，就被新興的同類企業快速擠壓市場，最後破產。
他們資金遠比我充足，人才齊全，人脈廣闊，我一年辦的事，他們一個月就解決了，怎麼較量？”
趙奇嶽若互相看了眼，沒說話，繼續聽。
“後麵，我做小生意謀生，邊悄悄收購彆人手裡的BT幣。
好不容易等到BT幣爆發的年代，我都沒敢在印象裡的最高點拋售，隻到一半就全拋，
嘿，你們猜怎麼著，剛賣一單出去，價格走勢圖斷崖跌到低。”
局長聽到這，忍不住說：“你一次性拋大量BT比，肯定引起市場恐慌啊。”
“是，當時我就想明白了。”
喘口氣，他笑說：“沒本事，天上掉金塊也接不住，反而會被砸死。”
“這和你的心魔有什麼關係？”
“我的心魔，是暴富，不折手段的暴富。”
“你都想明白了，不算過？”
他抬頭，目光落在趙奇臉，眼神裡透著困惑：“想明白，妨礙我初衷不改嗎？”
趙奇聽懂了。
但還有點不清楚的地方：“重病，被淘汰，你為什麼笑的出來？”
“為什麼笑的出來……”他嘴角往上揚了些，“因為我沒辦法啊。”
訴說著殘酷的一句話，內裡卻流露著灑脫。
局長沉默陣，拍拍他肩膀：“好小夥子。
病的事不用擔心，全國的好醫生都在我這了，保管給你治好。”
“很感謝局長。”
點頭回應，他領著其餘人退出房間，在門口語氣低沉說：“事情什麼樣你們也看到了。
難度就不用我多說了，但也不要太有壓力，儘力就行。”
十九人也不曉得理解意思沒，都鄭重應聲：“恩！”
……
“這就沒一個了？”
大洋彼岸，在機器前忙活的張牧，忽然抬起頭，嘀咕間按停遠轉的設備，扭頭掃視牆角堆滿的零件。
十天他是一秒都沒歇，總算完成了五分之二的進度。
不算慢了，畢竟要造的是個大家夥。
隻是速度高效也代表著材料消耗快，他物品欄空了。
除去抑製自己肺癌的藥劑占據一個方格，剩下的空蕩一片，波特送的儲物袋自然也早就見底。
把勞保手套脫下，搭在機器操縱杆，喚出傳送門，抬腳踏進。
落點在荒僻樹林，距莫紮村幾步路，但張牧沒去轉一圈，精神力裹住身體，飛到古爾城。
回了城主府，叫來索倫詢問自己吩咐的事，籌辦的怎麼樣了。
他內政方麵的能力確實出眾，不僅把需要的材料都收集齊——礦石、魔獸器官等等。
張牧無意中提一嘴的性格暴躁實力一般的魔獸，也捕捉了數百頭。
它們是用來填充霍格沃茨禁林的，否則偌大森林不見活物，也太詭異了。
同索倫一起到倉庫，東西全塞進物品欄，張牧先是向他講述了去王都的事。
設想中，此次前往王都，和安德烈、教會之間的矛盾仇怨，肯定會暴發，並極快發展成你死我活的局勢。
萊克地區的教會在謀劃波特的性命，安德烈站在教會那邊，艾薇兒不用多說。
雙方的衝突不可調和。
因而張牧這一去，大概率以後不會回古爾了，無論勝負。
贏，教會總部必然調動碾壓的力量，誓要懲戒膽敢冒犯自身的罪徒，他得坐鎮王都，整頓士兵軍備，領著眾人應敵。
輸，張牧隻能帶著學姐和老師逃跑，隱藏在偏僻地區，積攢實力以圖日後。
當然，跟教會乾仗現在不能對索倫直說，他含糊其辭帶過，隻說自己不回來了。
把關鍵點掰扯清，張牧問他是留在古爾，或者和自己同行。
“願追隨城主大人。”索倫沒任何躊躇，行禮答應下來。
為什麼如此乾淨利落，或許就像兩人第一次見麵時，他說的那樣——隻要能為子民做點什麼，你是誰，我並不在乎。
顯然，張牧讓索倫很滿意。
而張牧對他的觀感，隻覺這是一個純粹的人。
相識以來，他並沒在張牧身上，獲得利益什麼。
反而整日任勞任怨，處理好繁瑣政務，以及張牧的瑣碎私事。
想到這，張牧自個都有點不好意思：“你有想要的玩意沒，職業者的東西都可以。”
走到倉庫門口的索倫，轉過身來，右手放左胸口，彎腰：“莪所希冀的，城主大人您，已經贈予。”
人走了。
背著手，在原地佇立，視線望著敞開的大門：“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能這麼大呢。”
失笑搖頭，他大步出城，在無人林子裡返回藍星舊晉山的車間。
身後旋渦傳送門緩緩閉合，他抓緊時間，取出物品欄裡的物資，乾活。
陽光在牆壁上邊的方格玻璃窗劃過，月光緊接其後。
記不清輪回幾次，張牧隻顧埋頭在機器前。
唯一讓他注意的，僅有玉佩不時傳回的信息。
有人失敗，也有成功，就是比例差的大。
總共十八塊被激活，通過問心的隻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