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拉斯墜靈和鯤鵬的表演，張牧自認各方麵都設計的十分完美。
地點特意挑選在距離NH不是很遠的山區，以免造成無辜民眾的傷亡。
又因離海足夠近，墜靈離場也不會露出破綻——直接跳入海中就行。
一路在雲層裡魚躍的動靜，雖然會被途中的人發現，但鯤鵬速度極快，他們肯定望而卻步，不會追上來被誤傷。
然而張牧終究還是小瞧了華國人湊熱鬨的習慣，究竟有多麼執著。
解開陰影術，鯤鵬的身軀在蘇市上空浮現，城內所有居民第一時間察覺。
它那仿佛浮空母艦的軀體太龐大了，隻要勢力沒殘缺，都不可能忽視過去。
何況是頭頂驟然昏暗的蘇市市民。
那一刻，擁擠喧鬨的街道仿佛被按下暫停鍵，行人汽車全部僵在原地，司機腦袋伸出窗外。
在上班或家裡休息的，則趴在窗戶。
他們都是同一個動作，仰頭，望天。
準確說，仰望那好似來自遠古的偌大身軀。
它似乎是一隻魚。
有魚頭、魚鰭、魚尾。
但魚怎麼會飛到天上去呢？
城市此刻安靜的有些異常，像是和市民們一樣，在疑惑、沉思著。
這個問題沒人幫忙解答。
他們就這樣靜思，直到張牧等人飛上鯤鵬後背，它擺動魚鰭，向南邊去。
濃厚雲層碎散。
大魚在攀升高度，尚且距地麵不是太遠。
位於正下方被陰影籠罩的人們，視野大半被淡藍色的魚腹占滿，隻有邊緣才有一點天空的蔚藍。
給人感覺，仿佛天空被無形的大手，掏出個足以吞噬城市的窟窿。
天破了？
有女媧來補嗎？
思維陷入混沌，控製不住的胡亂飄飛。
大魚的鳴叫，很快驚醒他們。
低沉悠遠的聲調從空中落下，所有人的心臟，突然間像是被巨石重壓，肩頭好似抗上山嶽，膝蓋本能想要彎曲跪地。
好在大魚飛的快，他們沒來及跪下，“窟窿”已經越過蘇市上空，不一會，便隻能看見迅速縮小，上下擺動的魚尾。
不知過去多久，街頭終於有人驚叫：“鯤鵬！這麼大的魚，絕對是鯤鵬！”
最後還是專業的動作快。
普通市民仍在拍著腦袋試圖喚醒意識，琢磨鯤鵬是何物的時候，搞直播的已然紛紛駕車，往鯤鵬飛離的方向追去。
儘管他們出發不久，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追得上，但火熱絲毫不減，一邊開車，一邊讓助理把拍到的視頻發上網。
其實也沒捕捉到精彩鏡頭。
剛他們都呆住了，腦子壓根沒想起拍攝。
隻有握著手機直播的主播，抬頭時帶動胳膊，攝像頭湊巧對準空中，才錄了點畫麵。
超凡這事國內關注度居高不下，他們的視頻一發出去，網友們立即湧來。
“標題鯤鵬，山海經遊戲宣傳片？”
“人遊戲做的爛，宣傳片還是可以的，這視頻抖來抖去，主播騎馬拍的？”
“不對，這是直播剪輯出來的。”
“啥意思？”
“艸！我是隔壁安市的，鯤鵬從我頭頂飛過去了！”
不等旁人質疑，他很快上傳一段分餘鐘的視頻。
那是一隻在雲海裡遊動的大魚。
視角是仰拍，當大魚到達上空時，驟然一黑，幾秒後恢複明亮，接著畫麵模糊小會，似乎是拍攝者在移動手機。
等變清晰，遼闊身軀已衝進雲中，隻能望見雲外上下擺動的魚尾。
回過神的大夥，當即轉載到各大網站平台，短短一小時，隻要會上網的，基本都知道了。
很多正在工作的網友留下評論，如果不是兜裡乾淨，家裡又有幾張嘴吃飯，自己立馬搭飛機去看。
他們是說說，可有的人就付出行動了。
國內有名的企業家，或者平日低調的隱形“富豪”，全申請了航線，乘著自己的私人飛機，向鯤鵬的前路趕。
可惜鯤鵬太快，等他們到時，大魚早已經過遠去。
他們顯然是不死心的。
誰不知道仙人能活？
那個女主播服用仙藥後的變化，他們可都看在眼裡。
說明什麼?
說明時間在仙人眼裡隻是玩具，可以隨意擺弄玩耍。
長生，甚至永生啊！
誰不想？
於是，十多架私人客機繼續飛向NH。
隨著離海岸線越來越近，大魚蹤影仍舊不見，他們都絕望了。
異調局那邊ZY下了死命令，誰伸手剁誰，便隻能眼饞增加壽命的希望而不得。
現在終於有接觸仙人的機會，卻晚了一步，擦指而過。
被沮喪包裹的他們，吩咐秘書到了海邊還沒追上，就掉頭返航了。
再往前是軍管區，航線申請不下來。
然而飛機往前不久，這群渾身窩在沙發裡自閉的大人物，被機身突然的顛簸甩到地麵。
茫然爬起身，剛要發怒，卻被慌張跑來的秘書拉去駕駛室。
透過前擋風玻璃，他們看見了巨人和大魚的驚世之戰。
那是一個比山峰更挺拔的岩石巨人。
延綿屹立的群山，在它麵前仿佛隻是家門口的土坡，稍微抬腳就能踩上去。
以天空為海，遊動身姿的大魚體型絲毫不遜。
岩石巨人揮舞雙拳，試圖砸翻大魚，但對方太過靈活，擺尾扇鰭間，在半空迅捷轉向，輕鬆躲避砸來的拳頭。
“不好！”
逐漸靠近戰場，呆望戰鬥的飛機駕駛員臉色驟變：“緊急拉升，要撞上了！”
……
哪來的飛機？
單手持月明劍，飛到空中的張牧，隱約覺察身後有動靜，回頭看，居然有架小型飛機直奔墜靈和鯤鵬過來。
乾啥呢？
機械版滑鏟啊?
雖說找死的行為張牧一般不樂意管，可局長等人在下麵，總要做點樣子。
稍微一琢磨，他操控拉高的鯤鵬，把眼看要撞在墜靈後腦的飛機往上吸，緊緊貼在腹部。
過程有些激烈，飛機驟然上升，即使有魔力作為緩衝，裡麵人多少還是要受點傷。
恩，張牧故意，讓你們喜歡給我找麻煩。
心底哼了聲，他望向墜靈，揚劍，自上往下斬出。
隨即，一道有半個墜靈高的巨型半月劍氣，豎著斬去。
挨一下可以逃了，進海。
張牧暗地對墜靈傳了句話。
收到命令，它眼眶裡的幽藍跳躍幾下，雙手在胸前交叉，阻擋射來的劍氣。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