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般,就各憑本事嘍,看是我連餌帶杆全給你拖走,還是你大魚進網兜。
“哈——”
張牧感覺心裡有點重,吐出口氣。
擴軍,擴充第一軍。
如果老師遭遇不測,你們也都彆活了。
注意力挪回眼前,兩人嘴巴還在開合,講起樓下幾層的城主們。
聽完,張牧發現自己有一點猜錯了。
他們並不擔心城主逃跑。
這次負責封鎖酒店的是獅鷲軍團,直屬國王。
國王沉睡前,把第一指揮權交給了布洛瓦。
他的信心,就來源於此。
獅鷲軍團,壓根不止對外宣稱的五百人,而是五千人,並配備了正宗獅鷲為坐騎,而非沒有翅膀的殘次品。
萊克幾千年的積攢,繼承冰雪帝國的豐厚遺產,大都砸在這支軍團了。
酒店外約莫有五十人,其餘騎兵,大都在王都四個城門待命。
有人私自外出,他們隻需拖延,等布洛瓦趕到就能活捉。
後麵,兩人直到分彆回屋休息前,都沒在聊起有價值的話題。
張牧收起手機,回到米赫房間。
屋裡隻有後索倫坐在床邊,翻閱二王子給的情報。
解除陰影術露出身形,他走到桌邊倒杯水一飲而儘:“翻到有用的東西沒?”
搖搖頭,他問:“城主大人,您那邊呢?”
“鐵證拿到了,獻祭的方式也查清楚了。”
“能破壞嗎?”
“行不通。”張牧轉身坐在木椅,“血祭法陣的節點都在城內,還安排了士兵看守。
要毀就得解決士兵,但一動士兵,教會就來了。”
“那……隻能想辦法揭露真相?”
“嗯,而且不能分散,得所有城主一起出逃。”
“為什麼?”
“獅鷲軍團守著城門,零星幾個人,出去就得被逮。
隻有一塊衝,人多了才能讓他們抓不過來。”
索倫了然的點頭:“我們現在隻要取得城主們的信任就行了。”
“原本是這樣的……”
張牧不禁頭疼的揉腦袋。
獅鷲軍團守門,分批逃鐵定死路一條,隻能大夥有組織的一同行動。
問題就在這了。
幾百個城主不屬於同陣營,互相還是敵對關係。
怎麼才能把消息在同一時間傳達給所有城主?
要知道,樓頂可有兩個人盯著呢。
眾人慢慢聚集,無異於告訴兩人,我們要搞事了。
苦思會,張牧忽然眼前一亮:“有了!”
“什麼有了?”索倫茫然問。
“有辦……”
“元帥大人!”多米特和米赫一前一後走進屋。
“您猜……”
“等會。”張牧抬手打斷,“達姆他們安全進城了?”
“是的。”
“安置在哪?”
“薔薇旅館。”
不遠,和這就隔兩條街。
去了件事,張牧覺著肩膀稍微輕點:“你剛準備說什麼?”
多米特斷掉的思緒重新連接,語氣震驚說:“您猜我們遇見誰了?”
“誰?”
“在古爾給您做工的工人!”
心底升起不詳的預感,張牧擰緊眉:“年輕男人,總是笑嗬嗬的?”
米赫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他在哪?”
“也在薔……呃。”
坐在木椅的身影驀然消失,徒留疑惑對視的三人,不明白那人為何讓他如此激動。
這邊張牧開啟陰影術直接從陽台衝出,以近乎瘋狂的速度到達薔薇旅館。
沒問多米特眾人門號,張牧便一個個找。
好在旅館規模一般,房間不多,很快就在一間屋子裡,看見躺在床上的年輕教皇。
他好像挺疲倦,睡得格外香甜。
張牧上前,粗暴的單手揪住胸前衣領把人拖起來,咆哮道:“你為什麼在這?!”
從睡夢中驚醒,年輕教皇睡醒惺忪,透著點迷茫:“你是誰?”
“我問!”張牧另一隻手也揪上去,死命搖晃他,“你為什麼在這!”
吼叫險些震破耳膜,他終於清醒,抓住胸前雙手:“城主先生,停,停一停,我快暈倒了!”
見他都翻眼白了,張牧才鬆手:“彆他媽廢話,說!”
手掌順著胸口,感覺氣喘勻了點,他才說:“城主先生,我告訴過您,都是為了神諭。”
神諭……
張牧臉色陰沉得可怕:“神諭指向誰?”
“額……”年輕教皇尷尬撓頭,“暫時隻知道在王都。”
“你一個多月前才告訴我是古爾。”
“後來變了。”
變了……
儘管聽到年輕教皇來到王都的第一秒,他就猜到結果,可真當成為事實,還是讓他心臟壓了塊大石。
最初張牧有所懷疑,所謂的神諭和自己,或者身邊人有沒有關係。
隻是作為當事人的年輕教皇也了解不深,就暫時擱置一旁。
然而自己帶著索倫等人到了王都,他也跟著過來,毫無疑問證實了懷疑。
神諭裡的“他”,就在自己身邊,也不排除就是自己的可能。
握緊拳頭,張牧問:“找到他之後呢?”
“帶回教會聖山。”
“再然後?”
“神諭沒說。”
他雙拳捏的骨節炸響,大有當場給他一拳的架勢。
年輕教皇不自覺往後退:“城主先生,您冷靜點,這不是我的命令。”
確實。
他也就是個跑腿的,莫說有真言術張牧錘不過他,就算錘死他,後麵還會有人捧著神諭到來。
沉默許久,張牧拳頭鬆開:“聽著。
我不管你是什麼尊貴教皇,什麼索爾大陸唯一信徒……敢傷害我的人,你會死。”
“呃……城主先生……
如果是這樣,最後您必然與神明為敵,我勸您……還是不要……的……好。”
被張牧森然的眼神盯著,他聲音逐漸微弱。
盯了一會,張牧轉身離開:“我很忙,沒功夫和你糾纏,你老實待在酒店。”
年輕教皇貴為索爾大陸僅有的傳奇,被一個魔導士言語威脅卻絲毫不見生氣,笑嗬嗬說:
“我沒打算出旅館,反正……”
說到一半止住,他好奇問:“您要忙什麼?”
“買手機。”
手機?
年輕教皇望著背影穿過牆壁消失,困惑自語:“手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