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怕你們跑了不成?
快去吧。”
把人趕去辦事,張牧馬不停蹄找到二王子。
他待在平日國王麵見大臣的宮殿裡,坐在王位前的木台階,一隻手按膝蓋,另一隻揉捏著太陽穴。
“煩什麼呢?”
“啊?”
似乎才察覺來人了,二王子迅速抬頭擺正坐姿,見是張牧肩膀又垮下來,開始碎碎念抱怨。
“王宮雖然受損不嚴重,但仆人、衛兵、侍女,全被血祭法陣吸乾了。
彆說籌備加冕儀式,我連個做飯的廚師都找不到。”
“我讓人給丹尼爾鬆傳信,在周圍城市裡麵調一些仆人來,加冕儀式也不用太浩大,有那樣就行了。
反正也不指望鄰國參與什麼的,擺排場麼意義。”
見張牧把所有事都考慮妥善,二王子鬆口氣:“那就……給誰傳信?丹尼爾鬆?我記得他不是……”
“非常時期非常對待。”張牧擺擺手,“他兩能信任,起碼接個人可以辦好,我擔保。”
他語氣肯定,二王子也不再激動,轉而拉著他做到自己旁邊:
“咳……你和王妹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就是……那什麼?”
“那什麼?”張牧被問得一臉茫然,藍星方言都整出來了,“你到底想說啥?”
“呃,你們準備籌辦婚禮嗎?”
“婚禮?”
呆了小會,他反應過來二王子含糊其辭是乾嘛,笑道:“婚禮是嚴肅莊重的儀式,急不得。”
“詳細說說?”
“你看,學姐和我都是第一次結婚,那流程肯定不能有遺漏對吧?
像什麼求婚,定製戒指啊,都得有。
而且氛圍要合適,現在王都一片廢墟,談婚禮多敗興?”
二王子皺眉頭深思一陣:“可……為什麼我的加冕儀式有那樣就行了?”
張牧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我聽不……”
“以後會懂的。”站起身,張牧向殿門走去,“最近幾天你就彆到處跑了,快是國王的人了,穩重點。”
二王子撓撓頭,目視他背影消失在門外。
後麵一個月,張牧本準備回藍星一趟,看下華國和嚶國的挖礦計劃進展如何,誰知楞是忙得一分鐘間隙都抽不出。
丹尼爾鬆和同伴工作十分勤懇,短短三天便率隊運一批平民回到王都。
人剛到,張牧就開始頭疼了。
儘管人不是很多,可總要有屋住啊,不能全在城外露營吧?
那不隨便來個魔獸就給叼走了,所以城內廢墟的清理速度要加緊。
隻是這樣,人手就成了問題,畢竟王都此刻本就很缺人。
最後張牧決定暫緩軍團重組,把包括職業者在內的士兵們,全拉進王都搬運碎石。
效果還算拔群。
士兵們也是普通人,可好歹常年鍛煉,力氣總是有的。
再加有職業者將傾倒的大塊牆壁敲碎,他們搬起來就更省力了。
然後是各地上報的平民外流。
人類是否信仰方麵教會任其自然選擇,但有繁多神跡存在,本土人哪怕不去教堂朝拜,對神明的存在也是深信不疑。
剿滅萊克的神諭被所有人清晰聆聽,他們不敢也沒能力摻和,就全都往鄰國遷移。
往常人多感覺不明顯,這會全跑了,才驚覺事情大條了。
平民和農夫短缺,最直觀的一點就是城市衛生無人清潔。
不用多久,隻需三天,街道已然滿地生活垃圾。
隨之而來的就是瘟疫。
烈性病急速擴散,導致人口缺失愈發嚴重,人更少,衛生就更差,瘟疫傳播越快,形成惡性循環。
張牧對此頭疼不已。
好在傷勢最後居然自愈了。
這個是神諭和莉亞的真言結合起到的作用。
教會禁令解除,索爾大陸眾國頓時亂成一鍋粥。
有大國覬覦資源豐富的小國已久,礙於禁止動武的規定,隻能在一旁饞的流口水卻不能出兵侵占。
現在阻礙消失,那還等什麼?搶啊!
在索爾大陸,千萬彆對士兵的軍紀,有所不必要的期待。
軍團出征,沿途燒殺搶掠,搶不走的就砸,砸不動的就燒,主打一個雞犬不留。
這並非士兵見血失去理智,而是整個王國“上下一心”。
更有某王國的國王在出征演講上煽動——搶到的東西,三七分成。
七成是王室的。
許以重利,士兵怎能不瘋狂?
於是,兵災遍布大陸,生靈塗炭。
此等亂象之下,唯有一個國度歲月靜好——萊克。
莉亞真言是——我說,萊克嚴禁動武。
要知道,她說的不是“城內”,而是萊克全境。
因莉亞真言不像神諭傳遍大陸所有人耳中,鄰國隻聽神說“一年後剿滅萊克”。
所以最初尚未得知消息,心說小小萊克,何須等上一年?匆匆興兵討伐。
結果便是職業者在萊克,朝城門釋放第一個魔法後,全軍覆沒。
沒人知道他們是怎樣的死法,隻曉得頃刻間營地空蕩。
消息一經傳開,不僅本國平民返回,四周王都的子民也全來萊克逃難了。
隨著民眾數量恢複乃至超過以往,張牧也不著急了,打算回藍星。
誰知剛動身,遠在古爾的索倫傳來訊息——三期工程完工。
所謂的三期工程,其實就是山門的“凡間村鎮”,霍格沃茨的“校外小鎮”。
按理說藍星各國對超凡的真實性已經不再有任何懷疑,三期工程屬實有些多餘。
可偌大山門和霍格沃茨卻隻有那麼狹窄的地盤,時間久了難免讓人新生疑慮。
張牧收到後,立刻動身趕到古爾把建築群和景觀收進“世界”,並回到王都召集一批冒險公會的管理層,幫自己設計任務。
長期發布各種任務的冒險公會,最適合這類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