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五人起床後簡單洗漱用了早餐,隨後立即動身,來到小鎮南麵的一片居民區和商業區混合的地方。
他們並未直接走向目標地,而是前二後三,佯裝遊客在街道晃悠的慢慢接近。
“托比。”
“嗯?”他扭頭看向身邊的威諾。
“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嗎?”
托比麵露迷惑,這家夥又在耍什麼心眼?
“不想知道。”
“嗬嗬。”威諾似乎沒有脾氣,即使對方回以冷淡言語,依然笑著講述,“我出生貧民窟,在哪長大。”
貧民窟?我看過他的資料,他不是倫敦人嗎?
托比問:“你是長大後來倫敦的?”
“不,我是地道的倫敦人,成年前從未走出倫敦一步。”
“倫敦有貧民窟?”
威諾怔了怔神,露出一抹怪異的笑:“真是……”
本打算抓準一切間隙和托比交流內心,可剛獲知到的事實讓他意興闌珊,沒了繼續的興致,合嘴不再開口。
看著突然沉默的威諾,托比搞不懂他腦子犯什麼抽,也不想了解,便確認待會的計劃。
“根據校長先生的信息,邪法師是外來人,我昨天問了小鎮的建築隊,最近他們並沒有接到改建的活,
所以即使邪法師買了套房子,倉促間也準備不出很隱秘的暗室。
我們隻要衝進他的住所,找到舉行秘密儀式的房間,就能人贓並獲了。”
一句話功,威諾已經收拾好心情:“他可能會處理現場。”
“最近小鎮沒接到有大量貓屍體丟棄的報案。”
“也許埋起來了。”
“房間多少會有很鮮血和宰殺貓的痕跡,我不相信他會多麼在意現場衛生,畢竟普通人壓根進不了去,而如果是老師來,我想他們不會先取證的。”
聽見這話,威諾好奇問:“為什麼莪們要?”
“實戰課有考核任務,所以給我們添加了一點限製,我猜測的。”
“應該是事實。”
交談間,五人轉悠到目的地點。
這裡是一條筆直的街道,前半截兩邊是聯排石屋,後半是獨門獨院的微型彆墅。
他們要找的是“17號”彆墅。
沿著石板路往裡走,到了“15號”彆墅時,托比心底瞬間決定,計劃改變,立刻動手。
“裡昂,克萊西。”他扭過頭,“這邊全都是彆墅,住得人很少,鄰居隻有四戶,你們去疏散,屋主要是拒絕,允許你們動用魔法。”
兩人把藏在衣袖裡的教鞭法杖,往外抽出一小截握在手裡,分頭行動。
“米莎,你在門外警戒,防止有居民圍觀,也注意邪法師逃跑。”
“嗯。”她點點頭,轉身跑到圍牆邊。
“我們走。”托比看著威諾,腦袋往彆墅大門歪了歪。
“咚咚——”他們上前敲響門。
“哪位?”門後一道慈祥的老人聲音緩緩靠近。
“警局探長。”
“嘎吱——”
大門往裡麵拉開,一個禿頭的白發老人出現眼前。
他很蒼老了,渾身各處都這樣講述著。
老人蒼白的頭發稀疏,頭頂光淨,隻在腦袋四周淩亂散布幾根。他臉龐皮膚的皺紋像是能夾死蒼蠅,抓著門沿的雙手也枯槁如乾樹枝。
他的腿腳似乎染病,隻是站著不動,也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
好萊塢級彆的演技。
托比心中誇讚,嘴上不動聲色問:“我們接到舉報,有凶殘的通緝犯潛藏在附近,你最近有發現異常的動靜嗎?”
“很正常二位探長,很遺憾不能幫上您的忙。”
老人瘦骨嶙峋的身體牢牢擋住門縫,絲毫沒有讓兩人進院聊的打算。
他們當然不會就這樣被糊弄過去,威諾微笑道:“您是獨居嗎?”
“是的,探長先生。”
“您的子女常回來探望嗎?”
“他們住在伊洛市,幾年才回家一趟。”
“能看出來,您的身體不太好。”
“我患有很多疾病,腿腳也不利索,或許明天你們就看不到我了。”
“那平常也很少上樓吧?”
“嗯,為了儘量少爬樓,我現在都住在一樓偏房了。”
威諾關懷的拉了幾句家常,成功套出想要的,隨後話風忽然一轉:“那麼,如果通緝犯躲藏在二樓,您也沒可能察覺嘍?”
老人愣住,半天沒回神。
威諾卻不再耽擱,直接擠開他往裡闖:“為了排除您潛在的危險,我們會幫您徹底檢查彆墅的。”
托比攤了攤手,緊跟上去。
“探長先生,我每天都在家,要是有人偷偷進來,我一定會看見的。”老人腿腳好像利索了,快步跑來。
“上樓。”威諾刻意加快腳步,進了大廳低聲對托比說了句。
他們大跨步上到二樓,快速把所有房間搜查完,結果居然什麼沒都找到。
沒有舉行儀式的工具,沒有貓,沒有血跡,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
兩人一臉困惑下樓,老人坐在大廳沙發:“檢查好了嗎?”
威諾右手放到背後,袖管裡的法杖滑到手中:“還有一件事情,希望您能幫忙。”
“請說,探長先生。”
“您前些天買了一批貓,四十隻左右,為什麼沒看見?”
話一出口,兩人握緊法杖,咒語也隨時準備出口。
然而老人卻哈哈笑起來:“原來是為它們。”
他站起身來到院外,把草地上的雜草整個掀開,露出底下一扇正方形的木門。
托比和威諾不安的緩步過來,老人正好拉起門。
“喵——喵——喵——”
貓咪乖巧的叫聲從門內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