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無聲佇立片刻,說道:“隨你。”
說完,兩人並肩往租屋走,裡昂和克萊西不太明白兩人在打什麼啞謎,蹲著茫然一會,回過神發現兩人走遠,趕忙起身跟上。
“米莎,走了。
嘿,等等我們,還有,你們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聽不懂?”
米莎最後抬腳:“無聊的大人。”
…………
大廳牆壁上,掛鐘的時針來到午夜十二點。
睡醒的五人簡單洗把臉,在大廳集合。
托比掃視他們:“確認裝備。”
每次出任務前,都會有類似的環節,過程很繁瑣,得檢查槍支彈藥是否帶齊,隊友是全部到位等等。
看似無用,實則是提起人的專注,和警告處於放鬆狀態的身體——醒醒,你要乾活了。
五人很快就做完,畢竟他們的裝備隻有一根教鞭法杖,除了托比。
他和法杖建立一下精神連接,然後又拉開掛在腰間的束口布袋,往裡麵看了看。
一邊的威諾看在眼裡,好奇問:“裡麵到底裝著什麼?”
“金幣。”
金幣?出發前在後勤處領的那些?是有什麼特殊用處嗎?
威諾本想問,可想到托比不止自己,連裡昂米莎都沒透露,就合上半張的嘴。既然不會有答案,他也就懶得多此一舉了。
準備完畢,五人趁著夜色,往小鎮最北邊的街道摸去。
托比盯著前方,頭不回的道:“莪和威諾會進屋,你們在外麵警戒,除非我們允許,否則禁止任何人靠近。”
儘管背對著自己的托比看不見,三人還是點點頭示意明白。
後麵一行人不再多言,腳步加快,十分鐘後來到一條破舊的老街。
這裡大概是霍格莫德鎮環境最破敗的居民區。
牆壁坑坑窪窪,兩排石屋中間的路不僅狹窄,甚至連石板都沒鋪,隻是把泥土壓實,一旦有暴雨,路麵有多泥濘可想而知。
好在最近的一場雨是五天前,泥路已經被曬乾硬,沒有水窪,走起來總不至於單腳“跳舞”。
托比走在前,領著四人到了一間普通石屋門外。
“按照計劃行動。”
裡昂三人聞言,立刻扇形散開,視線警惕四周。
威諾掏出鐵片插進門縫,稍微用力就把裡麵的門栓撥上去。
把門推開一條縫,他側身鑽進去,托比緊跟其後。
半夜十二點,屋主一家早已休息,屋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托比猶豫會,打算使用照明術,可剛舉起法杖就被威諾按住胳膊。
疑惑看過去:“怎……”
伸過來的手掌打斷他的話,托比低頭看,掌心放著一個便攜儀低功率夜視儀。
“功能不太行,但隻是用來找房間,還是足夠的。”
托比沒問他怎麼帶來的,沉默接過戴上,按下開關。
黑暗的視野慢慢浮現綠色,屋內布局也能大致看清。
“走。”
兩人一前一後,落地無聲摸向右邊的嬰兒房。
到了門前,威諾伸手試探的推了下,門緩緩向裡打開一條縫。
沒鎖,省了點功夫。
他們鑽進去,一眼便看見擺在中間的嬰兒床。
“真是乖巧的小家夥。”威諾站在床邊,低頭打量沉睡中的嬰兒。
托比也走過來,目光落在嬰兒臉上:“我來吧。”
“嗯?”掏出匕首的威諾扭頭盯著他,“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
“我可以鄙夷你,但你不可以鄙夷自己。”
趁威諾愣神的功夫,托比搶過匕首,高舉重落,直直刺向嬰兒腦門。
下一秒,仿佛指甲劃拉黑板的刺耳尖叫,響徹屋內。
動靜如此劇烈,屋主夫婦瞬間被驚醒。
慌亂腳步聲迅速接近,托比和威諾淡定轉身,麵向推開門,一臉驚慌的夫婦:“兩位,很抱歉打擾你們的美夢。”
夫婦並未回應,呆愣望著滴落鮮血的嬰兒床。
“啊!!!”
…………
“嚎什麼嚎?”
局長房間裡,嶽若給了趙奇後腦勺一巴掌:“就你累?”
“我就發泄發泄。”他委屈巴巴的搬著木凳往邊上挪遠點。
“德性。”翻了個白眼,嶽若看向坐在辦公桌前的局長,“局長,消息放出去兩天,現在外麵都快炸了,你還不公布抽獎方式嗎?”
局長笑眯眯道:“不急不急,再醞釀一下。”
“醞釀什麼?
喔對了,你不接電話,老首長剛打到我這來了。”
“怎麼說?”
“他說你要是不給留一個名額,回京都就扒了你的皮。”
“嗬。”局長輕蔑一笑,“我要是不回去呢?他該如何應對?”
嶽若雙手環抱胸前,翹起二郎腿:“老首長還說了,你要是躲在基地這邊,他就親自飛過來扒你的皮。”
局長臉上的笑容驟然僵硬,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半晌,他猶豫自語:“不至於吧?他老人家日理萬機,專門往NH飛?”
趙奇幸災樂禍說:“在京都工作的老同學告訴我,要名額的可不止一個老首長。”
“還有誰?”
“能和老首長爭的,還能是誰?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總歸自己這趟沒戲,趙奇捉弄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局長雙手緊張的搓著大腿:“我是不是玩太大了?”
嶽若撇撇嘴:“給民眾抽名額的消息已經在官網放出去了,京都的領導也要,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就是想吊吊他們胃口……”
趙奇沒在意糾結的局長,好奇問嶽若:“要名額的是誰你清楚,怎麼一點不擔心自己的被勻出去?”
“他們總不能厚著臉皮搶一個小丫頭的東西吧?”
“三十多歲的小丫頭?”
“找死!”嶽若怒從心中起,飛撲過去抓住趙奇的頭發拚命搖晃。
“我有辦法了!”這邊苦思的局長突然拍桌而起。
鬨成一團的兩人頓住,一同看向他:“什麼辦法?”
“哼哼,我在海邊舉辦一個公開抽獎儀式,倒時候全國皆知,老首長還能冒大不韙把名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