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實恰恰相反,除了精靈派出過一支大軍,其餘帝國異常安靜,好像從未發生過此事。
張牧攤在靠椅上:“真是新鮮,我還以為神諭降臨,大陸所有王國帝國都會派來圍攻,結果彆說遠的地方,旁邊都一半打我們一半看戲,鬨呢?”
“看戲?拉古嗎?”仰頭看著掛在牆壁上的地圖的多米特扭頭問。
“還能是誰?”
多米特撓了會臉:“是很奇怪,我原以為聯軍的組織是拉古才對,畢竟他們和萊克積怨千年之久。”
“對吧?當初兩國狗腦子都打出來了。”
“確實想不通。”
“那就不想了。”張牧從躺椅上站起,走到多米特身旁,抬頭看向地圖,“戰況怎麼樣了?”
“先鋒軍和敵人接火幾次。
因為我們的主力都是新軍團,士兵隻接受過初步軍事訓練,再加對方的大量低職業者優勢,我們沒討到便宜。
好消息是新兵士氣還算不錯,逃兵的情況很少發生。”
多米特不僅上過戰場,還多次在前線作戰,很清楚血與火隊新兵的意誌是多麼摧殘,所以此時先鋒軍的表現,已經達到他的理想狀態了。
張牧叉著腰:“不行,太慢了,得加快推進速度。”
“可以是可以,不過……”多米特遲疑幾秒,強調道,“那樣傷亡肯定會增大。”
“時間。”張牧隔著地圖敲了敲牆,“我們時間很緊張。”
多米特不明白緊張在哪,明明除了聯軍,壓根沒人關注萊克,但既然是元帥大人的命令,他必然服從。
催促前進的軍令送達前線,原本不溫不火的戰局立刻激烈起來。
在軍功爵位製的激勵下,萊克軍團氣勢如虹,接連突破數個小王國的防線,活捉王室成員。
戰果豐碩,代價自然慘重。
不顧傷亡的進攻,萊克先鋒軍減員接近半數,不得不退到後方休整,順便補充士兵。
聯軍各國見狀,以為戰事稍歇,心底送了口氣,可這口氣才鬆一半,萊克一方輪換的軍團又緊鑼密鼓襲擊而來。
接連不斷的進攻數月,除去諾瓦克等少數幾個大王國,聯軍其餘各國皆陷落在萊克的炮火之下。
那些未遭攻擊,內部正在平叛的王國見此形勢,叛亂也不平了,直接領著王室全員進入萊克請降。
反正這塊地遲早歸萊克,我還費勁平叛乾什麼?
萊克自己頭疼去吧。
然而之後發生的事情讓這些國王直接傻眼。
當萊克前去接收領土時,那些反叛的城主和軍團長十分光棍的交出軍團,孤身走進萊克投降。
國王氣憤的找到他們質問,既然早就打算投降,為什麼還要起兵?
城主一點不惱,樂嗬嗬解釋——跟著你投降,和莪自己投降,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身在指揮部的張牧知道後,笑了半天才停。
“人才,都是人才。”張牧抹去眼角笑出的兩滴淚,“他們先放一邊,我們現在要緊的是啃下最後幾塊硬骨頭。”
聽見這話,多米特的目光挪向地圖上最後幾處,尚未插上萊克旗幟的區域。
…………
清晨,諾瓦克坐在書房門檻上,胳膊搭著大腿,遙望天際的朝陽。
過了會,副官全身著甲,沿著走廊大步來到門前。
諾瓦克抬頭看了他一眼。
昨天他命令副官保護王室成員秘密逃離王國境內,他們乘坐飛行速度極快的高階魔獸,按理說這會應該已經在千裡之外了,可副官卻出現在眼前。
出了什麼意外嗎?
諾瓦克望著副官平靜但透著點心虛的臉色,明白不是發生意外。
“沒有必要。”他並未發怒。
副官低頭不語。
歎口氣,諾瓦克站起身:“國王他們到哪了?”
“已經到傳送陣了。”
索爾大陸麵積廣袤,若隻有很少的幾個人去往遠方,自然不可能全靠飛行魔獸,那得飛到猴年馬月。
這時候,傳送魔法陣就派上了用場。不過布置傳送魔法陣的材料十分昂貴,貴到一般的王國難以承擔。
因此若本國沒有傳送魔法陣,可又想去很遙遠的地方,就隻能借用距離自己最近的擁有魔法陣的王國。
“到了就好。”諾瓦克安心下來,卻不知為何神色落寞。
副官見了,突然問道:“元帥大人,您後悔進攻萊克嗎?”
“後悔?”諾瓦克說著,笑了笑,“當然不。
萊克傳承自萬年前的冰雪帝國,他們不再隱藏身份後,打的旗號是複國,即使我們不去招惹,難道萊克會放過我們?”
“說起冰雪帝國……為什麼萊克至今還沒更改國名?”
“這個問題隻要見到萊克國王本人才能知道。”
其實萊克尚未恢複“冰雪”之名並無深意,單純是措手不及成為國王的二王子往了這回事。
而記得此事的張牧和艾薇兒,因為一直忙碌各種事情,再加對恢複原名不太在意,所以便擱置下來。
副官也是隨口一問,見諾瓦克也不了解,隨意的略過去,轉而講起近些天的萊克攻勢:“元帥大人,
萊克反攻的勢頭非常凶猛,除了包括我們在內的少數幾個實力稍強的王國,其它王國都已經被攻陷了。”
“早晚的事,不值得驚訝。”
“那我們現在?”
“莫伊過前幾天傳來消息,希望我們幾個王國舉辦一場會議,協商如何對付萊克。
嗯……或者說怎樣在萊克的鐵蹄下存活。”
副官試探著問:“要去嗎?”
“為什麼不呢,反正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什麼時候出發?”
“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