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澤能貼臉隱藏氣息,憑借的是精靈王不曉得自己到來,此刻被張牧揭破行蹤,自然藏不住了。
跳下樹枝閃避開精神攻擊,落地後,格澤並沒當即逃離——籠罩精靈族地的結界他打不穿。
他看了眼精靈王,隨後問張牧:“為什麼?”
“你管我。”張牧懶得搭理他,翻了白眼,拉著芙蕾德莉卡躲到生命樹旁邊。
大的要來了,防止被波及,躲遠點比較妥當。
出場後始終冷冰冰的精靈王,麵容流露出憤怒,臉部肌肉不受控製的抽動。
“格澤!”
格澤背著手:“彆廢話了,打吧。”
話音落下瞬間,兩人身形虛幻起來,很快消失無蹤。
張牧踮著腳張望:“咦,去哪了?”
“神佑戰鬥的餘波太大,避免族地遭殃,父王把他拖進異空間了。”芙蕾德莉卡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神佑乾架都是這麼乾的?”
“嗯。
那個,張牧。”
“啊?”他看向身側,芙蕾德莉卡低著腦袋,看不見表情,“怎麼了?”
“你怎麼會出現在精靈族?還有,從哪知道生命樹的事?又為什麼和格澤認識?”
“額,過程很曲折,等事情結束了我們慢慢聊。”
“嗯。”芙蕾德莉卡點點頭,餘光瞅到兩人肩膀之間不寬的距離,悄悄挪著小碎步靠近他,消滅了這點空隙。
草地上的精靈、長老,已然顧不上問罪“異端”張牧和“罪人”芙蕾德莉卡,焦急的在原地團團轉。
生命樹枯死精靈不久後會滅亡,精靈王戰敗身死,他們立刻就得亡,不急才見鬼了。
等待幾分鐘,張牧有些無聊,跟芙蕾德莉卡閒聊起來:“你爹能贏嗎?”
“據曆史書籍記載,格澤在上次襲擊精靈族的大戰中身受重傷,父王實力不比他弱,又是全盛狀態,能贏的。”
“他的傷有沒有可能治好?”
“他被我族的秘法命中,除非使用我族至寶才有治愈的希望,但顯然我族絕不會出借。”
“也是。”張牧想起格澤所說的前來精靈族的目的,心裡嘀咕著,那家夥說得居然是實話。
“張牧,拿著。”
張牧感覺手裡被塞進了硬物,低頭一看,是一張身份牌。
“乾嘛用的?”
“開啟族地結界入口的鑰匙,趁戰鬥沒結束,你快逃。”
“逃?”張牧愣了片刻,笑起來,“合著你以為,我說的‘交給我’是忽悠人?”
“生命樹的枯萎原因不明,就算有辦法救治,短時間也很難找出,你快——”
“閉嘴。”
芙蕾德莉卡合上嘴,眨巴眼睛,疑惑看著他。
張牧擺擺手:“我已經找出原因了。”
“真的?”她懷疑張牧撒謊,視線緊緊盯著他的臉。
“保真。”
“可是我覺得……”
前方突然浮現的精靈王的身影,打斷了她的話。
芙蕾德莉卡不再多說,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她心裡有些懊惱自己不該為了多和張牧待一會,直到剛剛才提起逃跑。
精靈王抬手向安娜扔出格澤的頭顱,她慌忙接住。
“拿去祭奠前任精靈王。”
“王,異端和殿……”
“安娜。”
“在。”
“我不希望再說第二遍。”
“遵命。”安娜往後退,脫離了王的視線才轉身,趕往前任精靈王的墓地。
“你們陪同。”精靈王掃視族人和長老,縮在長老身後,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西尼德。
“遵命。”長老們心知王要和異端單獨談話,乖乖離開。
待精靈們全部走進樹林,精靈王收斂了理性的狀態,來到張牧身前:“很感謝你的幫助,但這隻夠換取你的命。”
“你想太多了,我從沒想過用格澤換來什麼。”
“那……”
“我說了,精靈族有兩個自身無力解決的大麻煩,恰巧我能幫忙。”
精靈王沉思一會:“抱歉,並不是我要質疑你。
導致生命樹枯萎的根源,莪查找了很久都沒有收獲,這時候一個人類告訴我他找到了……
另外,如果我猜測正確,你假扮了受傷人類混進族地,也就是說,你進入族地不超過七天。”
“算上今天也就五天。”
精靈王歎口氣:“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
“我也沒求你相信啊。”張牧樂嗬嗬從儲物袋裡掏出五塊泥球,“該不該信我,等我治好生命樹你不就清楚了?”
“時間。”精靈王看著五塊泥球,不太理解它和生命樹的疾病有什麼關聯,思考著說,“生命樹堅持不了多久,我最多隻能等你——”
“三天吧。”張牧抬手拍了拍生命樹的樹乾,“如果是普通樹,治療時間會長一點,但這課不是普通樹,三天足夠了。”
精靈王眼中透出訝然,語氣帶著一絲期待:“三天就可以治愈?!”
“做夢呢,它都病多久了。
我說的三天,是指三天內讓它的病情好轉。
至於徹底根除病因,嗯……估摸得一個月。”
“一個,月?”
“至少需要這麼久,再短做不到。”
“不……”精靈王,這位神佑職業者,此時竟仿若看見糖果的孩童,激動往前,手按在張牧肩膀。
他嘴唇顫抖,手抖得更厲害。不得不承認神佑的恐怖,僅單純的手部抖動,就讓張牧的身體即將散架了。
發現張牧痛苦的臉色,精靈王連忙收回手,喘息幾下,控製聲音儘量平穩:“如果,如……呼……
如果您能治愈生命樹,精靈族願意支付任何代價。”
張牧揉著刺痛的肩,感覺緩和了點,擺擺手:“不用代價,免費治療。”
“為什麼?”精靈滿臉錯愕。
“我既不是幫你,也不是幫助精靈族,我幫的是朋友芙蕾德莉卡。
幫朋友,事情解決起來又輕鬆,當然不用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