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有點。”畢竟惦記人家的至寶,張牧少見的循序漸進的談話,“他的目標是精靈族的至寶生命淚珠,可那東西不是隻對精靈一族管用嗎?
他們不惜代價,兩死一重傷,搶去了又有什麼意義?”
“說起來。”精靈王右手握著木杯的把手,左手在杯身上摩挲,眼神透露困惑,“我比張牧先生更費解。”
“是不是他們不知道這個消息的原因?”
精靈王搖搖頭:“這個消息是很隱秘,我族從未向外透露,但格澤三人是神佑,應該了解才對。”
“意思是說,他們彆有用途?”
“嗯。”
張牧琢磨一會沒有頭緒,先拋去一邊:“生命淚珠的產量很少?”
“少。”
“為什麼?生命樹能量不足,導致培育時間漫長?”他想著,如果真是如此,自己完全可以用化肥換一滴。
“不是。
主要原因,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生命樹每三千年孕育一滴淚珠,與我族王位更替的周期相同。”
王位更替隻有上代王逝世才會開啟,這句話的另一層信息,就是一位王的任職期內,生命樹僅能誕出一滴淚珠。
王是必須要服用淚珠的,依據此推斷,精靈族內現在沒有多餘的淚珠儲備,未來也不會有。
麻煩了。
張牧送到嘴邊的酒杯頓住。
這怎麼好意思開口要?
我厚著臉皮要,人也不一定願意給。
搶?
先不說芙蕾的立場有多尷尬,我也打不過神佑啊。
咋辦呢……
酒杯最終觸碰到了嘴唇,張牧卻無心把酒水送進口中,牙齒用力咬著杯沿,“哢嚓”咬下來一塊碎木片。
精靈王疑惑看來:“張牧先生,您這是……我族的果酒不合您的口味嗎?我馬上派人去波坦城購買人類的普通酒。
大長老?!”
“在!”不知在何處跟族人碰杯的大長老,如鬼魅般出現在桌邊。
“張牧先生不喜歡果酒,你去……”
“啊?”張牧反應過來,吐出碎木片趕緊打斷,“誤會,誤會了,我很喜歡果酒的味道。”
“那您這是……”精靈王目光看向落在草地的木片。
張牧瞥了眼大長老,後者識趣的原地消失。
“精靈王,有個事……嗯,請求。”
“您儘管提。”
“那什麼,我先說明哈,隻是問問,如果不同意就當我沒說。”張牧醞釀了下,麵色鄭重道,“我需要一滴精靈族的生命淚珠。”
精靈王因奇怪張牧異常表現在鼻尖輕撓的手指,陡然凝固。
得,沒戲。
張牧歎口氣:“我明白生命淚珠對精靈族的重要性,所以就是嘗試,不行就……”
“哈哈哈……”精靈王忽的仰天大笑,直至笑得張牧莫名其妙才止住,“如果千年前您來找我要,我肯定是沒有,但是這會……您跟我來。”
精靈王起身,事情峰回路轉,心底欣喜的張牧跟上去,兩人無聲離席。
魔法晶石彙聚的昏黃燈火在身後逐漸遠離,四周的光線黯淡下來。
精靈王在前,沿著花園小徑走:“張牧先生,並無惡意,也不會影響我的決定,但我可以冒昧問問,您為什麼需要生命淚珠?”
“用於研究。”解釋得太模糊,張牧擔心他聽不懂誤解自己不願透露,繼續說道,“我偶然得到了半滴淚珠,分析成分後發現,似乎能複製生產,
恰好萊克的某件武器摻雜淚珠後,威力能極大提升。”
張牧在聯軍寶庫繳獲的淚珠其實是完好的一滴,但他不清楚那滴淚珠的來曆。
萬一裡麵埋藏著某些對精靈族不太好的回憶,精靈王誤會淚珠被奪或被竊的主謀是他,彆說飛行員的交易能否進行了,張牧能不能安全走出族地都是疑問。
精靈王似乎並不相信他說的“可複製生產”,壓根沒在意,若有所思嘀咕道:“半滴淚珠……”
張牧佯裝好奇問:“是精靈族曆史上失竊的嗎?”
“莪族史上曾出現過一名叛徒,他逃離族地時確實盜走了生命淚珠,以致當時繼任的精靈王無淚珠可用。
好在精靈族鮮有外敵,那三千年我族平安度過。”
張牧饒有興致道:“盜走生命淚珠的叛徒?
以精靈對生命淚珠重視程度,叛徒能安然逃離,還偷了淚珠,身份實力都不低啊。”
此事理應是本族的醜聞,但精靈王沒保留,如實說出:“是競爭王位失敗的殿下。”
“這就不奇怪了。”張牧恍然大悟。
仔細想想,也隻有這個身份和地位,才能接觸到生命淚珠的隱秘。單純實力強勁是做不到的,十八位長老皆是聖級,大長老更是聖級巔峰,有望突破神佑。
然而他們對生命淚珠的了解,不必一個普通族人多。
“那個殿下之後去哪了?”
“如果我族知道的話,張牧先生就不會偶然得到半滴淚珠了。”
“這,倒也是。”
後邊話題岔開到其它方向。
除了生命樹,兩人唯一的共同話題,隻有芙蕾德莉卡。
張牧問了問芙蕾幼年時期的趣事,精靈王麵露追憶,用懷念的口吻講述著自己女人幼年時點點滴滴的日常。
就這樣閒聊著,兩人來到了精靈族的寶庫。
精靈王上前,解除親手布設的封禁法陣,寶庫沉重的大門緩緩往裡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