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迫自己的態度更惡劣,最後甚至在某天出言諷刺,她竟然看上個一無是處的人類。
殿下最在乎張牧先生,貶低他,殿下一定會生氣的。
芙蕾德莉卡確實生氣了,反駁道“張牧很厲害的”,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對三長老其它的譏諷,都是回複“老師教訓得有理,芙蕾德莉卡必定銘記”。
“小三?想什麼呢?”
被大長老的詢問喚醒,三長老失去焦點的渙散眼神緩緩凝聚。
腦袋低垂一會,他忽然向等待回應的大老張說:“我準備去禁閉室。”
大長老的眼睛瞬間瞪圓:“你瘋了?進去後除非我族遭遇大難,否則絕不允許踏出一步,你想在裡麵蹉跎剩餘的幾百年生命?!
那跟死了有什麼區彆?!”
三長老轉身,往族地走去。
大長老愕然望著他的背影逐漸隱沒在森林的幽暗裡,直至徹底被林木遮蔽,才聽見喪失了生氣的嗓音傳來。
“我現在,本身就跟死了沒區彆。”
…………
“哦?這麼說,三長老每天故意在路口那等著你?”
“嗯。”
“就為了讓你罵他?”
“應該是吧。”
“真無聊。”
沿著河流蜿蜒通向波坦城的土路上,四人並肩走著。薩爾達裡和愛麗在兩側,張牧、芙蕾德莉卡居中。這會,中間兩人聊著芙蕾德莉卡的老師。
張牧聽完芙蕾的講述,大概明白,三長老是希望通過挨罵讓自己好受些。
芙蕾德莉卡蹦跳著往前走:“我是覺得,老師沒必要這樣。”
“你不怪他?”
“老師肯定是責怪自己居然懷疑我,因為我小時候是老師照料長大的嘛。
但我後來在人類世界遊曆了很久啊,有變化不是很正常。”
“你走了後,他不會想不開吧?”
“不會的,精靈族需要老師,我向老師強調過很多次。”
張牧想了想,笑著搖搖頭:“那可真是得受一輩子折磨了。”
芙蕾德莉卡攤開手:“我很真誠的勸過了,如果老師依然固執,我也沒辦法。”
話題轉向其它,兩人聊著返程途中會經過哪些城市,什麼地方值得遊玩,走在兩側的薩爾達裡和愛麗不時提一句意見。
張牧尋思抵達萊克後,短期內抽不出空閒陪伴她,返程是很長時間裡唯一放鬆的機會,路上就不要加快步伐了。
萊克也不能放著不管,進了波坦城後,張牧在旅館房間架起設備,聯絡遠在萬裡之外的多米特。
半小時後,芙蕾德莉卡敲響房門:“張牧,是我。”
“門沒鎖。”
芙蕾德莉卡推門進去,透過敞開的臥室門,看見張牧坐在床邊思考著什麼,餐桌上擺放著一個奇怪的鐵方塊。
“這是什麼?”她走進臥室,目光落在鐵方塊上。
“啊?”張牧從沉思中醒來,順著的視線看去,笑道,“那個叫電報機,不過是魔導版的。”
“電報機?”
芙蕾德莉卡顯然對眼前這個陌生的玩意充滿好奇。走到桌邊,繞著圈打量它,眼神專注,不放過一絲細節,配合手指輕戳試圖解析它。
“哎哎哎。”張牧站起身,笑著走去,“你戳天線乾嘛,彆給戳壞了。”
“呀,會壞嗎?”
“倒也不是那麼容易壞,你喜歡這些東西,回了萊克我帶你去第一軍駐地,哪裡多著呢。”
芙蕾德莉卡欣喜地點點頭,隨後問:“剛看你坐在那不說話,在想什麼?”
“喔,多米特告訴我,多米特試萊克的總軍團長,他跟我說拉古屯兵邊境,似乎有侵犯萊克的意圖。”
“我們現在出發趕——”
“不用著急。”張牧擺擺手打斷她,坐回床邊說,“拉古就算舉國進攻萊克,以萊克目前的實力也能輕鬆應付。”
一句話張牧沒說,真要形勢危急,他可以通過“世界”一分鐘跨過萬裡路程內趕回萊克,完全不用擔心不能及時救場。
芙蕾德莉卡見他自信滿滿,也沒多說,轉而問起既然如此,剛才為什麼一臉困惑。
張牧解釋說,自己來精靈族地之前,在兩國邊境線上的靜謐之森偶遇過拉古的高層,那家夥表示拉古無疑與萊克起爭執。
芙蕾德莉卡翻了好看的白眼:“敵人的話你也信?
而且按你講的,拉古和萊克是你死我活的世仇,那更不能信了啊。”
“就因為是世仇,他應該清楚莪不會相信他,不可能用言語迷惑到我,那為什麼還要多這一句嘴呢?
他看著……也不像腦袋有問題的樣子。”
“大概是抱著碰運氣的想法吧,反正一句話的事,你信了他很賺,不信也沒虧。”
張牧捏著下巴點點頭:“有點道理。
不管了,不變應萬變,等他出招就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了。”
芙蕾德莉卡興奮蹦起來:“那今晚的節日要不要參加?”
“嗯?什麼節日?”
“波坦城的鮮花節,很有趣的!”
“那去看看。”
“嗯!”他一口答應,芙蕾德莉卡高興的拍了下手,說道,“我們運氣很棒哦,鮮花節原本隻在冬天舉辦的。”
“為什麼提前了?”
“因為傑拉花,傑拉花重現,波坦城的居民為了慶祝,決定提前舉辦今年的鮮花節。”
張牧起身,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天色:“什麼時候開始?”
“晚上七點。”
“我們準備準備,加上愛麗他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