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強迫(2 / 2)

亞人娘補完手冊 伊巍蟹 9502 字 11個月前

他已經做到了人類的極限,在品德、地位和自己引以為傲的精進技藝上都做到了極致,可這卻依舊逃不過命運無常,在晚年時什麼都留不下。

所以,他才將原本看重的目的給拋卻,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了陪伴一個幼小生命成長的過程裡。

海爾森對艾麗西亞的慈愛,艾麗西亞對海爾森的敬愛,好像在這一刻才被費舍爾深切感知到。

他瞥了一眼艾麗西亞的方向,而艾麗西亞冥冥之中好像也察覺到了那個方向突然多出了一團透明的影子,她便知道,大哥哥就在那個方向。

好像,自己能更加看得清楚一點大哥哥了...

雖然,隻是一點點。

費舍爾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說一些什麼,腦海裡剛才艾麗西亞的那番話又突然湧上了腦子,而且這一刻還帶著靈感重新湧上來了,

“...與其那樣,還不如讓我就像是現在這樣,作為一個人,作為爺爺的孫女...死...死掉。”

作為一個人...

人類...

等一下!

費舍爾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首先,他和厄爾溫德都曾經過生命補完手冊,且同時被卡在了名為“至寶”,也就是“第三座山”之前的大門之前。

在探究這所謂的至寶到底是什麼之前,費舍爾好像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無論是他還是厄爾溫德,運用生命補完手冊能力的本質其實都是將自己的本體改變成為一種能被“輕易改變”的形態。

這意味著,無論是厄爾溫德還是費舍爾,他們在運用生命補完手冊的力量之後其實都已經算不上是“人類”這個概念了。

厄爾溫德就是一個披著鳥嘴麵具,偽裝成人形行走的怪物;而費舍爾,他雖然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人類,可這個世界終究不是唯心的,他其實和厄爾溫德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彆,隻不過內心層次上有所不同罷了。

可是,艾麗西亞卻並不是這樣。

還記得當初第一次遇到艾麗西亞的時候,費舍爾是沒有在隱秘的賜福之下的,他是用神話階位的觀察力去看艾麗西亞的,得到的結論是,艾麗西亞是一個無論是外表還是靈魂上都接近完美的人類。

也就是說,無論那些生命混亂在她的身上如何運用變化,她的本質都還是人沒有變。

至於瓦倫蒂娜是不是這樣費舍爾便無法確定了,因為那時他在隱秘的賜福下,無法確定她變回鳳凰之後是“真正的鳳凰”還是類似於他與厄爾溫德那樣,是“維持著鳳凰皮的怪物”。

但現在,費舍爾似乎已經發現了“至寶”的一個關鍵性質了。

所謂的“至寶”,能在生命混亂的力量,也就是【篡生】的權柄影響之下完全保持他原有的性質。

了解這一點非常的重要,因為如果生命補完手冊的目的是為了使得篡生權柄順利成長降生來禍害這個世界的話,那便意味著“至寶”是祂力量降生的必要條件,基座同理。

一方麵來說,費舍爾可以透過這個條件來達成完全生命補完手冊從而封存混亂的力量;而另一個方麵,如果費舍爾能改變艾麗西亞身上的這個性質,便能讓她喪失成為【篡生】基座的資格,她也便能性命無憂,不必再采用蕾妮所說的將她殺掉的辦法了。

費舍爾興奮地吸了一口氣,隨後在艾麗西亞驚訝的視線之中,她便感覺到眼前這一團模模糊糊的透明影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艾麗西亞,我想到辦法了。”

“哎?大哥哥,你...你說什麼,我聽的不太清...”

明明是近在咫尺,但因為艾麗西亞還不能完全透過隱秘的賜福看清費舍爾的緣故,導致她聽費舍爾說話就像是潛入水深三四米的地方傾聽岸上的人說話那樣,隻能聽個模糊的大概。

這並不重要,雖然目前隻是一個假說,但費舍爾卻似乎抓住了一條從過往很久之前就蔓延到現在的線索。

仔細回想一下,在當初納黎的時候,厄爾溫德看著畸變成為怪物的安娜所說的話語時表達的失望。

她說那個實驗失敗了,原因是安娜徹底失控本質變為了怪物。

那麼反過來說,至寶實驗成功應該是一個什麼結果?

厄爾溫德真正想要的,是一個能在經受【篡生】力量(植肉手術)影響之後,本質上依舊不變,是一個真正人類的造物,而那就是【至寶】。

這無疑再一次佐證了費舍爾的猜想。

好吧,再次感謝那已經死去已久的厄爾溫德吧,感謝她殘忍研究的餘溫還能照亮現在。

“沒關係,我大概知道該怎麼解決了,隻是現在還不行。”

他還沒收集亞人娘控遺留在外的隱秘賜福的力量,所以還不能將賜福控製變成他想要的能自由使用超凡力量的模樣,他必須使用超凡力量才能探究至寶更深層次的原理和改變自己和艾麗西亞的體質。

說起這個,他也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對著埃姆哈特說道,

“對了,今天回去之後記得準備一下,過幾天可能要出一趟遠門。”

“出遠門?你出得去?我可不信伊麗莎白會放你出去,你現在可是她的金絲雀,每一步行動都得要她的批準才行。”

費舍爾微笑了一下,對著埃姆哈特說道,

“這回她會帶我們一起出去,名義上是...度蜜月。”

“喲喲喲,還蜜月嘞。哈哈,猜猜是哪個小倒黴蛋和你結婚了結果還沒度蜜月了來著?沒錯,就是..嗚嗚嗚,你媽!”

“......”

隻可惜,埃姆哈特想要吐槽的話語還沒出口一半就被費舍爾給摁住製止了發言。

原因當然也很簡單,此時身後那疑似伊麗莎白監視的樞機還在看著他們兩個呢,蹦出瓦倫蒂娜更多的消息有很大的風險,於是費舍爾才求生欲滿滿地讓埃姆哈特閉嘴的。

當然,這邊費舍爾內心中對老師與他晚年收養孫女之間情誼的感慨、對所謂“至寶”的所悟、與埃姆哈特的打鬨都是實時地被身後那漂浮在半空之中看著他們的樞機給記錄下來的。

但在那樞機之後的畢竟不是那駭人的納黎女皇,而是一位癡情又可憐的薩丁女國人。

此刻的阿拉吉娜原本在看到費舍爾要與其他人見麵之後,甚至還拿出了紙筆,想要記錄下來任何可能有用的、能幫助她“解救費舍爾於水深火熱之中”的訊息,但費舍爾對話與思考了半天,說出來的話語內容卻都讓她一頭霧水。

好像她和費舍爾原本就是薩丁女國務農的一對鄉下婦夫,然後有一天,身為丈夫的費舍爾說要去城中為富人家做家政夫,然後再回來時,身上穿的、說的話已經是她這個地地道道的鄉下農婦聽不懂無法理解的地步了...

而且,身為富人家政夫的丈夫在提到那富人的時候,臉上還會帶著一點羞怯和不自然的紅潤...

大概是這樣的感覺吧。

由是如此,在聽了半天之後卻什麼都無法理解的阿拉吉娜,隻能緩慢地用筆在紙上記錄:

“伊麗莎白囚禁了費舍爾,強迫他不能離開黃金宮,還強迫他與她一起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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