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蒙哈蒙的權柄?”
“不少星星已經前往那裡了...”
“剩下的天使?”
麵對著哈蒙哈蒙從根據地發出的這一封簡短通信,費舍爾他們各自捕捉到了的不同的重點。
大衛連忙湊了上來,對著費舍爾說道,
“信息裡麵說在根據地之中還有其他的聖裔大人存活,有可能是爸爸和媽媽他們嗎?”
聞言,就連費舍爾懷中的埃姆哈特都探出了頭來,用那一隻獨眼看向了費舍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加百列。
坦言說,費舍爾不覺得天使與哈蒙哈蒙封閉在一起幾千年還能留下活口,不過基於其他幾位包括蕾妮在內的知情人士都對哈蒙哈蒙如今極其反常的舉動感到奇怪,這便讓費舍爾拿不準主意了。
“我也不知道...”
費舍爾呢喃了一聲,轉頭看向蕾妮不由得詢問道,
“哈蒙哈蒙的本體應當在藩籬之外才對,祂的權柄是和本體在一起的,藩籬不是應該會禁止真神級彆的權柄通過嗎,這個條件看起來完全無法達成才對...”
蕾妮點了點頭,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解釋道,
“的確如此,但實際上這個說法並不準確,更準確來說是‘擁有意識的權柄無法進入藩籬’...”
“擁有意識的權柄無法進入,怎麼聽起來和赫鴉的情況很類似?”
蕾妮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
“有異曲同工之妙...而且彆忘了,還有我呢。”
對啊,費舍爾忽而想起了自己原先離開萬年前的聖域的時候就親眼看見過母神降臨的,那個時候藩籬就已經出現了嗎?
而當時還無任何意識的權柄就這樣被投入了靈界,直到之後又形成了母神的意識。、
蕾妮豎起了兩根手指,在費舍爾的麵前畫了一個橢圓的形狀,解釋道,
“費舍爾,諸神所創造的世界其實是一個蛋形結構。最外麵的、最堅硬的這一層‘蛋殼’便是隱秘之神形成的【藩籬】,而其中的‘蛋白’就是【靈界】,最中間的、被另外一層名為【夾縫】包裹的‘蛋黃’就是【現實】...也就是說,整個世界有兩層保護結構,分彆是藩籬與夾縫。
“最外層的藩籬擁有著阿讚羅斯的力量,它能隔絕一切外物與規則的進入,是整個結構最堅硬的部分;它擁有一些很特彆的性質,達拉斯貢用自身的權柄,也就是【映射】複製了它的一部分效用變成了夾縫,也就是弱化版的藩籬。
“而赫鴉之所以能存在於世界之內不至於淪為崩毀現實的‘混亂’,一在於主觀識彆,二在於權柄能力的限製。”
說起這個,費舍爾好像就突然想通了什麼。
還記得在納黎之戰的時候他曾經使用過隱秘的權柄將達拉斯貢連同它的夾縫給隱藏起來了,結果導致赫翁的化身和外麵的星星們爭鋒相撞,破潰了他們的計劃嗎?
隱秘權柄的主觀性在此刻便展現而出了,祂能偵測主觀發動效用,對某些對象展示,對其餘對象隱藏,而對於隱藏的對象而言,被隱藏之物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就像是當時費舍爾用隱秘包裹自己,除了與他有關係的淑女們和埃姆哈特,其餘人看他就等於不存在那樣。
藩籬也擁有一樣的性質,它能隔絕一切外物進入、能拒絕外麵的一切規則(也就是權柄),這實際上是兩個功能,藩籬雖然被不知名的強大存在給弄出了一個缺口,失去了隔絕一切外物進入的功能,但第二個抗拒規則的效用還在。
搞得想要那群清算諸神的外神們隻能拐彎抹角地去其他文明那抓轉移之人,然後放上自己微弱的力量送入其中,等著那些力量在轉移之人體內慢慢發芽繞過藩籬和夾縫變成權柄的規則...
但第二個規則有一個巨大的漏洞,它是基於隱秘權柄的主觀性來生效的,這其實沒有問題,因為權柄就是神明的性質,一旦丟失其意誌,那位神隻就會失去對應的性質,那性質就不再屬於祂,變成了獨立的性質,更何況大多數神隻都隻有一個權柄一個性質,割了就死了。
所以哪怕外神們知道了夾縫這個性質的漏洞也不會這麼乾,這不是送是什麼?
無限權柄便是如此被不知名的神隻割舍送入藩籬之內的,算是給外神們打了個樣。
你看看,那神隻送進去的“無限權柄”一送進去,沒了意識後又自動形成了新的意識,現在好了,變成對麵的權柄了,天天為了現實裡的人跑來跑去,談戀愛呢。
費舍爾張了張嘴,看著眼前的蕾妮,聽著她的來曆,忽而又想起了他做過了無數次的那個夢。
他曾經夢到過一片漆黑無比的海洋,在那寂寥無比又寬廣無垠的清冷海洋之上,他夢到一輪清冷的月亮冉冉升起,讓其光芒照徹萬古...
無限權柄是海洋送進來的?
可為什麼隻是剛剛送進來,赫萊爾就出現在他的麵前,豎起的三根手指降下了兩根?
那個遊戲,投一反三的遊戲...
費舍爾眯起了眼睛,隻是在此刻,從拉瑪斯提亞那裡知曉了諸多密辛的他忽而覺得,赫萊爾其人,很有可能與那位強大無比的外神有著密切的聯係...
費舍爾低下了頭,而旁邊的大衛看他忽而沉默了下來,便連忙湊了上來,對蕾妮懷有希冀地問道,
“詢問:所以,那位哈蒙哈蒙提出的條件是有可能形成的?”
“啊,沒錯...如果祂願意放棄自己的意識交出自己權柄的話,但那樣對一位神隻而言,就意味著自殺。”
蕾妮也覺得有一些詫異,她看著顯示屏之上的文字,接著說道,
“在這方麵夢幻是最聰明的,是祂創造了讓力量寄宿在轉移之人身上慢慢成長為毀天滅地的混亂的方法...而最不幸運的是,擁有著最強大力量的夢幻選中的轉移之人也是存活得最久的轉移之人,那混亂已經完全變成了她的一部分,幾乎接近夢幻一半的實力,導致爆發時諸神們就已然無力處理了...”
費舍爾敲打著自己的下巴,倒是愈發對哈蒙哈蒙所提到的宴會有興趣了。
他瞥了一眼旁邊翹首以盼的大衛,沉吟片刻說道,
“大衛,你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們回去見一下我們的同伴,然後我們去那瞧瞧...”
大衛那機械一般的麵無表情聽著費舍爾的話語終於一點點消解,他點了點頭說道,
“好。”
......
......
現實,聖納黎,夜晚。
經過一日的奮戰,龍廷和北境的人暫時在黃金宮的戰場附近紮營歇息下來,此時的伊莎貝爾在伊麗莎白的默許之下開始清理戰爭的餘韻,這項工作很困難,尤其是對她來說。
哪怕是短短一日,她都能明顯感覺到納黎上下對她的不信任和討厭。
他們真正愛戴的是她的姐姐伊麗莎白,而不是她這個莫名其妙消失了好幾年,回來時就和那群亞人待在一起的叛徒。
是的,此刻在不信任她的納黎人眼中,伊莎貝爾無疑就是一個倒向外人的叛徒,這給了她很大的壓力,也讓她覺得有一些委屈。
她不是不愛納黎,或許隻是認為姐姐為了納黎而不管不顧其他的手段是錯的。
不過好在,伊麗莎白已然覺得累了,在她的默許之下,至少軍隊和少數大臣們還是乖乖聽從她的調度維持起了秩序。
龍廷的帳篷區內,拉法埃爾已然睡下,因為懷有身孕的緣故,茉莉便主動接下了晚上的諸多事項,在此刻熬燈統籌,不過入了夜之後,除了寂靜便也沒有多餘的事情需要擔憂了;母親也還沒有離去,她這一天都在和父親溝通,不知道為什麼,說的內容總是避開茉莉,讓她便愈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