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煥與成明赫的跳躍技術都已經成型,這一年並無訓練上的問題,比賽成功率一直很可觀,他們基礎牢靠,是不像年輕選手那樣需要繼續鞏固的,何煥看著教練門口貼著的麵試時間表若有所思。
不是鞏固的話……難道是為了提高?
宋心愉招募技術教練的標準實在是高,國內能滿足的人大概都得是曾經國家隊退役的選手才行,這樣高的標準真的單純是為了給俱樂部裡那些小孩子們打基礎嗎?
他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這個想法沒來得及成型就被宋心愉的呼喊叫停。
“你站再久該逃的懲罰也逃不掉。”
何煥隻好硬著頭皮進屋。
可當他踏進暖意融融的房間,頓時血都涼透了。
宋心愉在收拾的行李箱大敞四開攔住他的去路,裡麵已經放好冰鞋和訓練服。
“教練你真的要去美國了嗎?”
何煥急得語速都快了不少,倒把正打包毛巾的宋心愉嚇一跳,“你怎麼知道我是去美國?”
“你是去替馬文教練管理俱樂部,然後要把我們丟下給還沒招到的技術教練是嗎?”
宋心愉剛要開口,可看著何煥難得展露的焦急和不安,輕咳一聲,變了副腔調,“那個……是啊,馬文教練有恩於我,咱們要懂得知恩圖報嘛,所以我肯定是不能坐視不管他的難處,現在他剛剛動完手術,總得有個人幫忙分擔一下,你說是吧?”
“真的?”何煥忽然有種和師兄一夜之間淪為孤兒的失落。
“我簽證都辦下來了,護照就在桌子上呢,不信你看。”
何煥掃了眼桌子上打開的護照,停頓幾秒,鬱結的神色雨過天晴,隻化作對他來說已經算是燦爛的微笑。
“笑什麼?”宋心愉狐疑地問。
“教練你確實是要去美國,但隻是去探望馬文教練。”沒有了剛才的茫然
失措,何煥語氣裡隻有篤定和自信的平靜。
“哈!”宋心愉虛張聲勢一笑,“萬一我是被你氣吐血還想多活兩年,所以決定跑去那邊執教,你以為世錦賽之後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嗎?”
何煥不急不忙指了指護照上貼著的簽證,“教練,這裡寫著是B類簽證,去美國的B類簽都是短期簽證,你可能在那邊不到半個月就回來。如果真是去執教,那就是工作簽證,絕對不可能是B類。”
自己學生的確鑿和篤定十分可惡,宋心愉見報複失敗,惡狠狠瞪他一眼,“你怎麼知道馬文教練和我說過的事情?給我說老實話!否則錯上加錯罪加一等!”
借給何煥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自己和師兄偷聽了兩個教練的談話,他撒謊的水平比自己的教練不知道高到哪裡去,麵色如水無波無瀾,長長的睫毛都不帶顫一下,“之前總決賽期間在美國訓練,聽冰上馬文教練俱樂部其他學員說的。”
宋心愉雖然不那麼相信,但也找不到更好的契機,冷哼一聲也不追問,“就應該把你們扔下自生自滅!有這個機靈勁兒都來對付自己教練了。”
“馬文教練的病情很嚴重嗎?”何煥對馬文教練印象極佳,這時也不由擔心。
宋心愉搖搖頭,“不是很好,他做選手的時候身體就不大好,加上職業生涯下來添了那麼多傷……他動手術的地方是脊柱,可能以後都不能在冰上執教了。”
何煥一愣,心中滿是物傷其類的憮然。
“不過聽說手術恢複很好,達到預期康複效果的話,雖然不能滑冰,在路上跑跳指導一下學生還是不受影響的。但這個手術恢複期太長了,少說也要兩三年,他有幾個這兩年正要出成績的學生實在放心不下,我先去段時間幫忙調度安排安排,很快就回來。”宋心愉笑了笑,“他有放不下的孩子,我就沒有嗎?真是的……你剛才搞得我像是要攜款潛逃一樣……我答應過你們三個,是一定要帶你們從升組到退役的,你教練是什麼人?言必信,行必果!那是鐵骨錚錚的一個……妹子!當然說話算話!”
何煥被這樣說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實在開心,笑容愈發明亮。
“不許笑!”宋
心愉板起臉,“你要是短節目時候出事,那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國了,跟馬文教練躺一塊兒動脊柱手術,兩個一起說不定還能打個折什麼的。”
“教練,你說得好像美國醫院是羊蠍子火鍋店,買一截羊脊骨還會再送一截。”
何煥總是一本正經說怪話,他腦回路崎嶇,腦電波和普通人對不上路數,宋心愉早就見怪不怪。她不再開玩笑,冷笑三聲當做下馬威,氣勢洶洶坐回椅子,敲著扶手,掩飾不住心中的得意和惡趣味,對剛意識到大難臨頭的何煥說道:“你的懲罰和下賽季的選曲安排我已經都決定了,不知道你要先聽哪一個啊?”
作者有話要說:何煥:我當時害怕極了……
另外羊蠍子就是羊脊骨的彆稱~
羊蠍子火鍋蠻好吃的!感謝在2020-07-0514:38:05~2020-07-0600:34: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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