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程公示的同時,決賽門票開售,然後秒空,在休息時間的最後一天,陳一白同時收到了經紀人發來的主辦方給他預留的門票。
他到時候走內部通道進,門票單純用作紀念。把門票發來的同時,忙碌的經紀人順帶囑咐他記得轉發一下主辦方的動態。
順手的事,剛好有空,他躺沙發上直接點進軟件,搜索官方賬號找到最新動態。
動態已經發布了挺長一段時間,有了不少轉發,他順手也跟
著轉了,之後退出軟件跟人還在海外的好鄰居發垃圾消息。
從開始售票到決賽開始時隔一周,陳一白複工了一周,在決賽最後一天的當天被經紀人從被窩裡拎起,套了件粉色衛衣就出門。
體育館電競中心就在離家不遠的地方,車程二十分鐘不到,過去十分之迅速。
他到的時候距離開始還有一段時間,還沒有到觀眾進場的點,車輛往內部通道開,隔著車窗往外看,還能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洶湧人群,穿著各色衣服,一眼看去花花綠綠。
經紀人說:“那些是今天下午比賽的戰隊的粉絲,穿的是隊服周邊。”
臨時補了點這方麵的常識,她現在看到這些粉絲終於不至於抓瞎。
陳一白點頭,低頭吸了口黑咖。
主辦方有專門負責接待的人,在他下車後全程帶路,帶到後台的已經安排好的休息室。
工作人員邊開門邊指向斜對麵的一排房間,說:“那些是選手的休息室,末尾是洗手間。”
休息室大門打開,裡麵燈光明亮,已經有主辦方提前準備好的花籃和整理好的周邊大禮包還有沒開封的飲料和小零食,考慮得相當之周到。
工作人員離開,房間門一關陳某白就被按椅子上,帽子一摘,造型師開始搗鼓他的亂毛。
他這張臉天然能打,完全不需要多在意,造型師每次都走在努力和頭發作抗爭的一線。經紀人坐在一邊低頭看消息,說:“等會兒搞好了去試一下設備,這邊說的是不順手還能改。”
一個普通鍵盤都能用,陳一白很好養活,對這些設備要求並不高,但還是點頭應了聲,等會過去走過場。
造型師動作已經熟練,十分鐘整理完亂毛,經紀人順手拿起手機拍了張。庫存+1,剛準備收起手機,她想起什麼,說:“你上次是不是忘了轉發主辦方那動態。”
把吸了大半的黑咖放桌上,陳一白:“嗯?”
上次主辦方的動態,指的是賽程公示那條動態。經紀人當時忙,讓人自己轉發,結果後來還是助理發現賬號一直沒動靜,於是幫著上號轉了。
“這不能,”記性很好的陳一白對自己做過的事記得清楚,說,“我當時應該是轉了的……”
就這麼一瞬間,休息室的幾個人眼瞅著
癱在座位上的人坐直了身體,眼睛徹底睜開,看著前所未有的清醒。
“……”
陳一白在第一時間掏出了手機,點開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沒有點開過的軟件,一隻手高高抬起輕輕點下,按了下右下角的【我的】的小圖標。
界麵切換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絲滑流暢,沒有絲毫滯凝,唰的一下,在做好心理建設前,他一眼看到了頭像上捧著兩個元寶的財神和旁邊的用戶名。
【陳二白】
十分簡潔,清楚明白。
界麵切到動態界麵,他看到了從陳一白賬號上消失的動態轉發,連時間都對得上,底下已經有了不少評論。
水果直播又是獨家直播權,給自己遊戲頭部主播送門票邀請來看比賽,受邀的主播都轉發了主辦方的這條動態,表示期待。
他沒表示期待,但在適合的時間轉發了適合的動態,底下全是不斷刷新的評論。
【第三天了!陳二白你怎麼還不來!】
【陳一白都要和輕舟同框了,陳二白還沒和輕舟同框過[不可思議貓貓頭.jpg]】
【等了三天了!二白你快告訴我實際上你就是陳一白,你已經到了嗚嗚嗚】
【最後一天了,我還有機會在直播裡看到二白嗎(咽氣)】
“……”
好的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動態是轉發了,但轉錯號。
安靜裡,啪嘰一下,陳一白把手機倒扣在桌上,猛吸了口黑咖。
難怪輕舟前幾天還特意再問了次他來不來看比賽。
套著件粉色衛衣的年輕活力白以光速衰老,並順著椅子往下滑,其他人側目。經紀人止住了他的繼續下滑,問:“怎麼了?”
在一瞬間看透世事滄桑的陳某白緩慢一擺手,輕飄飄呼出一口氣,說沒事。
隻能回去之後騰出時間多開兩把直播了。
他看著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經紀人起身收起手機,一拍他背,說:“接你來去台上看看的人來了。”
時機正好,門外響起兩聲輕輕敲門聲。
經紀人要和主辦方在台下社交,其他人留在休息室休息,陳一白跟著幾個工作人員走了。
上次看比賽還是在上次,在台下和好鄰居以及好弟弟一起,再看比
賽,他成了台上的那個。
觀眾還沒進場,觀眾席還是一片黑暗,台上的燈光全開,一片明亮,很有科技感的地麵帶著藍光,十分炫酷。
他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記住自己位置以及坐下。上號不需要上他自己的號,主辦方已經準備好了全皮膚號,有工作人員幫他登上。
工作人員看著莫名緊張,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很難說出其他什麼話,但社交小天才從不會緊張,一如既往地搭話,終於想起問自己臨時搭檔的名字。
沒想到他會主動搭話,工作人員敲鍵盤的手都一頓,之後說:“叫李清州,來的路上有點堵,已經快到了。”
說得有點磕磕巴巴,但因為還算是工作上的事,所以回答得還算流暢。
李清州。陳一白略微思考,總覺得似乎有點耳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工作人員最後敲了幾下鍵盤,賬號登入,設備也接入。他說:“還麻煩一白老師試一下耳機。因為到時候現場會比較嘈雜,所以聲音目前調得比較大,要是有任何不適還請立即說。”
終於有了事做,陳一白支棱起,十分配合地伸手戴上耳機。
李清州到場館的時候,負責接應的工作人員說,陳一白很準時,已經在他之前到了。
快速回休息室放下手裡的東西,他跟著帶路的工作人員去了通向台上的通道。通道並不空蕩,還有來來往往的各種工作人員。
“看到本人了嗎?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被電腦擋住了沒看清楚,就看到小鄭臉紅……”
兩個從舞台往回走的人從身邊路過,聲音從清晰變模糊,李清州轉頭多看了兩眼,垂在身側的手動了下。再上前幾步走,已經能看到台上的過於明亮的燈光。
呼出一口氣,他抬腳走進光下。
四周黑沉,台上明亮,周圍人影不斷。
“嗒”
腳踩在深藍地麵上,發出微不可查一聲響,隔著重重人影,他抬眼看去,一眼看到了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