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顧春華拜見大人!”
顧春華快步上前,在顧長垣身邊跪了下去,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旁邊顧長垣微微抬眸,鐵鏈嘩嘩作響,忽的勾起一抹笑,“春華妹妹。”
隻這麼一個稱呼就讓顧春華渾身發抖,她強撐著力氣才忍住,用力咬著唇。
那夜他看見自己的時候,就這麼低低的喊了她一聲,然後...然後所有人都死了!
大理寺左少卿李文成沒察覺到兩人的異樣,隻微微蹙眉。
“顧春華,你狀告顧長垣謀殺你父母,屠殺全村,可有證據?”
顧春華的聲音因為當初大火被熏壞了嗓子,十分難聽。
“民女是當初那場大火中唯一幸存之人,顧長垣做的一切都是臣女親眼所見!”
此話說完,坐在首位上的李文成忍不住皺了皺眉。
“那也就是說除了你自己說的話,根本沒有第三個人,也沒有證據證明顧長垣殺人,是嗎?”
“大人,這件事是千真萬確,您可以去順南縣查,顧長垣就是殺了人,不然怎麼會全村人都死了,就是他殺的!”
顧春華有些著急,跪在地上往前衝了衝,“真的,大人可以派人去順南縣調查。”
旁邊的顧長垣這個時候抬頭,看著李文成開口道:
“李大人,我妹妹她年幼的時候因為撞到頭,一直都有癔症,她說的話都是她自己臆想的,根本不是真的。”
“幾年前順南縣那場大火,根本不是我所為,而是山火引起的,這些大人都可以去查證。”
李文成眉頭緊鎖,“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本官如何定論?顧春華,你究竟還有沒有其他證據?”
顧春華急得額頭冒汗,可她的確又沒有其他證據,站在不遠處的容王見狀,雙手負在身後,踱步進了大堂。
“李大人,顧姑娘也說當初全村被屠,隻餘她一人活著,那就應當是沒有人證。”
李文成見到容王,連忙起身要跪下行禮,被容王攔住。
“不必,今日李大人是主審官,本王隻是路過而已。”
李文成忙稱是,然後看著顧長垣和顧春華兩人,聲音有些遲疑。
“依著王爺的意思,此案便不成立了,畢竟苦主沒有證據,無法給顧長垣定罪。”
容王神色微沉,“本王若是沒記錯,苦主來大理寺申冤,大理寺既然接了訴狀就該審理案子。”
“核實查證都是大理寺的職責,如何要苦主自己找證據?”
“那若是苦主自己本就有問題,明明是得了癔症無端誣告彆人。”
“大理寺又要耗費人力和時間去查證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豈非是一場笑話?”
三皇子傅焱邁著步子,一邊說一邊走到了容王身邊。
“王叔,你覺得這從頭到尾是不是一件無用功?”
容王看著傅焱,麵色不改,“大理寺既然身為朝廷府衙,為民申冤本就應當。”
“若是連查都不查就草率定案,如何得知是誣告還是申冤?”
傅焱抬了抬手,“王叔說的沒錯,不過本殿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位顧姑娘就是得了癔症,她說的話根本不能取信。”
話音落下,傅焱身邊的侍衛就帶著一名六十來歲的老者走了進來,他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