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高嶺之花(1)【二更】(2 / 2)

這時,祝青臣的聲音悠悠傳來:“你養了三個徒弟,總不能三個都是廢物吧?本尊現在要去查清楚事情真相,你可要來?”

沈照夜抿了抿唇角,不再遲疑,對三個徒弟道:“那妖獸已被我中傷,如今不過負隅頑抗,你三人擊退妖獸之後,速速回山上寒潭打坐解毒,不得有誤。”

說完這話,他便將三個徒弟或撒嬌或哭求的聲音拋在腦後,禦劍跟上祝青臣。

係統仙鶴奮力揮動翅膀,陶醉道:“臣臣,我們倆‘駕鶴西去’的樣子好美。”

“啊?”祝青臣震驚地睜圓眼睛(),統統?(),你是不是很久沒更新數據庫了?”

“你怎麼知道?”係統打開數據庫,搜索了一下“駕鶴西去”。

嗯……這個……

係統試圖轉移話題:“臣臣,我這次給你安排的身份可好了,‘師尊的師尊’,全門派你地位最高,我對你好吧?”

沈照夜與他的三個徒弟,所屬宗門名為青陽宗。

青陽宗也算是名門大宗,在修真界中頗有威信。

宗門上下,外門弟子上萬人,內門弟子千餘人,更有十二位修為高深的仙尊長老,沈照夜便是其中一位,還有一位閉關幾l千年的鎮派老祖——

祝青臣。

祝青臣點點頭:“這個身份確實好用。”

想怎麼處置渣攻,就怎麼處置渣攻,想什麼時候處置,就什麼時候處置。

比上一個還要自己拉隊伍造反的世界好多了。

*

一聲巨響,妖獸轟然倒地。

濃霧散去,隻留下明書、明禮、明達,沈照夜的三個徒弟,狼狽地站在原地。

三人皆負了傷,衣上染血,用佩劍苦苦支撐著自己,卻仍舊不甘心地抬起頭,環視四周。

空空蕩蕩,林中一片寂靜。

不知是誰先開了口,緊咬著牙,語氣憤恨:“師尊真走了。師尊竟這樣狠心,就這樣丟下我們走了。”

二徒弟將佩劍狠狠往地上一摔:“差一點兒就成了,那個祝青臣怎麼就來得這麼準……”

“住口。”大徒弟厲聲喝止,但不是出於尊敬,“難道想被他聽見嗎?”

二徒弟這才悻悻閉上嘴。

大徒弟抬眼,懷疑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兩個人臉上:“你們兩個,沒有走漏風聲吧?”

他很明顯是在懷疑他們,兩個人也急急辯白:“自然沒有!”

“那祝……師祖閉關已有千年,怎麼會在今日突然出關?”

“說不準是師尊打不過妖獸,所以向師祖求援。”

“區區妖獸,師尊怎麼會輕易勞動師祖?就算是求援,師祖又怎麼會對我們不假辭色?還把我們也丟進去?”大徒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他又正經問了一遍:“你們兩個,真的沒有走漏消息?”

兩個人也有些急了:“真沒有!都是照之前說好的做的,今日之事隻有我們三人知曉,除非祝青臣有讀心之術,可他要是有這種本事,早就飛升成仙了,還閉什麼關?”

“或許就是你多想了,他根本就沒發現。不行,那妖霧毒性太強,我得趕緊回去解毒。”

話畢,兩個人又嘔出一口血,強忍不適,撿起丟在地上的佩劍,就要禦劍離開。

大徒弟皺著眉頭,追上他們,最後問了一句:“尾巴都掃乾淨了吧?沒有留下痕跡吧?”

“你彆問了,都料理好了,不會有事的。”

“徒弟曆練遇險,向師

() 尊求助(),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祝青臣管天管地?()?[(),還能管到這種事情上?”

“他若問起來,我們就一口咬死,他拿不到證據,能拿我們怎麼辦?堂堂仙尊,無緣無故和我們小輩計較,傳出去被戳脊梁骨的人是他,不是我們。”

“也是。”大徒弟沉吟片刻,微微頷首,“那就這樣說定了,這件事情必須死守,一旦暴露,我們就都沒機會了。”

“這陣子都要安分些,彆再搞那些小動作。等祝青臣再閉關,師尊對我們的疑慮打消得差不多了,另想法子。”

“知道了。那祝青臣也真是礙事,好幾l千歲了,不飛升也不死,非得活到現在,壞了我們的好事。”

三個人回到玉京山,忙不迭將自己浸入寒潭之中,各自占據一角,開始打坐。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昏黑。

大徒弟率先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

緊跟著,其他兩人也清醒過來。

分開之前,大徒弟特意叮囑道:“記住我白日裡說的話,這陣子安分些。”

他話音剛落,忽然,遠處天際亮起明燈,似乎有修士正朝玉京山靠近。

三人不約而同抬頭看去,隻見兩列修士,身著戒律堂藍衣,浩浩蕩蕩。

隻有最前麵的兩個修士提著燈籠,後麵的人各自佩劍,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蓄勢待發。

戒律堂的人來做什麼?出什麼事了?

三人心中一驚,直覺不妙,連忙伸手召來佩劍,嚴陣以待。

不多時,兩列修士就到了眼前。

為首兩人抱拳行禮,還算恭敬:“三位師兄,師祖有請。”

三個人對視一眼,大徒弟問了一句:“不知師祖傳召,所為何事?”

“今日師祖出關,於大殿設宴,門派同慶。三位師兄不在,我等特意來請。”

原來如此。

三人同時鬆了口氣,收劍入鞘,直接跟著他們去了。

正如修士所說,門派大殿燈火通明,各峰長老、各堂堂主都到齊了,酒宴正酣,其樂融融。

三人跨過門檻,齊步上前,彎腰行禮:“恭賀師祖出關!”

可不知為何,他們甫一出現,原本熱鬨的大殿瞬間冷清下來。

祝青臣仍舊是白日裡那副裝扮,白發雪衣,端坐在最高處的主位上,隻是垂下來的衣擺上沾染了妖獸的血跡,血跡乾涸,凝成暗色的花瓣。

他淡淡地笑著,卻不說話,隻是雙手捧起案上的茶盞,垂下雙眼,輕輕抿了一口。

三人抬頭望了一眼,撞見祝青臣身邊、沈照夜嚴肅的目光,連忙低下頭去,加重語氣,恭恭敬敬地重複一遍:“恭賀師祖出關!”

祝青臣依舊帶著笑,語氣輕緩溫和,不疾不徐,卻道:“跪下,我要審審你們三個。”

三人正要依言照做,膝蓋彎到一半,忽然察覺不對勁,猛地抬頭看去。

“師祖這是何意?”

不等他們說完,祝青臣陡然變了臉色,抬手一揚。

強大的威壓迅速逼近,壓彎他們的腰,一條腿、兩條腿,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

他們奮力掙紮,臉漲得通紅,最後卻連頭都抬不起來,隻能兩隻手撐在地上,儘力抵抗威壓,不讓自己趴在地上的樣子太過難看。

“敢問師祖,我等做錯了什麼?還請師祖明示!”

“師尊……師尊救我!”

隻聽大殿之上,聲色微冷——

“你們三個不會以為,白天的事情,就這樣被你們混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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