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臨鹿台,來到最高一層,卻見大周朝頂尖權貴彙聚此地。
一眼望去,黑壓壓的有數百人,呈現隊列站在大殿中,秩序整齊而又有序。
“神祈到。”內侍一聲通傳。
“傳神祈。”有上方周天子道了句。
“傳神祈!”大殿內響起內侍的呼喊。
伴隨著內侍的呼喊,崔漁緩步走入大殿,就見大殿內的眾人目光全都望了過來,龐大的壓力猶如山崩海嘯一樣,虛空中的氣機都在不斷扭曲。
“拜見大王。”
崔漁無視了權貴的目光,不緊不慢的來到周天子腳下,看著高坐在上的周天子,隻能跪拜下去。
沒辦法,大周君權神授,任何人看到了周天子都要下拜。
崔漁不是第一次看到周天子,當年在兩界山時,他曾看到周天子大戰南華真人。
“起來吧。”周天子道了句。
聲音中氣十足,顯然當初的傷勢已經痊愈了。
聽聞周天子的話,崔漁站起身,一雙眼睛掃過大殿內的裝飾,和封神演義中的鹿台倒是有幾分相似。
“神祈,有人參奏你夥同他人一起搜刮天下的財物,還禍亂我人族貨幣體係,致使我人族黃金泛濫,你有何話說?”周天子聲音聽不出喜怒,開口問了一句。
“誰說的?”崔漁問了句。
崔漁的回答叫周天子一愣,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放肆!天子問話,你隻需要回答就是了,豈敢反問?”此時人群中走出一道身穿紫色官袍的人影,怒斥著崔漁。
“是你說的嗎?”崔漁又問了句。
那官員一愣,被崔漁的話語搞得一臉懵逼。
不該是這樣子吧?
大家麵對著周天子誰不是誠惶誠恐畢恭畢敬?誰敢開口反問?
“你現在隻需要回答天子的話。”紫袍官差麵色冰冷:“大王麵前,不容放肆。”
“我是想要回答大王的話,但我連是誰參奏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回答?”崔漁不緊不慢的回了句。
信心在握!
自從凝聚了丈六金身之後,崔漁覺得自己膨脹了,現在應該可以放肆一點了。
“神祈,你敢對天子不敬?”又有官差站出來怒斥。
“我不知道是誰參奏的我,我如何與對方對質?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崔漁不緊不慢的道了句。
他崔漁是好拿捏的嗎?
“是本官參奏你。”卻見一少年緩緩站出來:“在下玄燁,掌管禦史台。”
“玄燁?你可有證據參奏我?”崔漁麵無表情的問了句。
這人他認識,當初在大林寺內,可是發生了好大的衝突,甚至於對方的隨從玄雍,都被他給一巴掌拍死。
但他現在是神祈,而不是崔漁,自然也就沒理由認識玄燁。
玄燁此時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從崔漁從大殿外走進來的那一刻,他就一雙眼睛盯在了崔漁的身上,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震撼之中。
太像了!
根本就是一個人!
“證據?沒有證據。”玄燁一雙眼睛冷冰冰的看著崔漁,想要找出眼前神祈和記憶中那個崔漁的相通之處。
一模一樣!
“你都沒有證據,紅口白牙的在這裡汙蔑我,我如何給你解釋?”崔漁嗤笑了一聲。
聽聞崔漁的話,玄燁冷冷的道:“我雖然沒有證據,但卻有一點疑惑,還請神祈公子為我解答。”
“為什麼九州大地會一日之間遍布你的高等絲綢?你的絲綢不著痕跡的出現在了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內,近乎於是同一日出現,然後取代了黃金貨幣。而你在鎬京城內,忽然提高絲綢價格,配合黃金的兌換而漲價,有意引導各家富戶兌換黃金,還說不是你乾的?”玄雍咄咄逼人。
“嗯?”崔漁聞言眉頭一皺:“你說我的絲綢出現在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兌換黃金?”
“不錯!”玄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你有何解釋?”
“解釋?何需解釋?簡直是荒謬!”崔漁冷冷一笑:“我那莊園有多大,你心中應該再清楚不過,我神家每日能織造出的絲綢,全都是有數的那麼一點,在鎬京城內都不夠賣,如何賣到整個諸侯國?你就算是汙蔑我,也要找個切實的借口,如此栽贓陷害的手段,莫非當大王是傻子不成?”
“大王,這廝無中生有。我那十畝莊園,就算是日夜不停工,又能誕生出多少絲綢?彆說賣往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就是鎬京城內都不夠賣。此人無中生有陷害在下,還請大王做主,還在下清白。”崔漁直接倒打一耙混淆是非。
“你……”玄燁盯著崔漁,氣的身軀顫抖,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
顛倒概念!
崔漁這是顛倒概念!
明明崔漁賣到了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但是崔漁卻倒打一耙不承認,假裝不知道這種事情,認為對方是汙蔑自己,還有這麼苟的人嗎?
崔漁打的什麼主意,玄燁此時已經心知肚明。
抵死不承認!
外麵賣的絲綢,關我神家何事?
神家的絲綢產量就在那裡,怎麼可能賣到整個諸侯國?
從推敲上說,崔漁完全站得住腳,而且還很有道理。
但是現在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可全都是被神家的絲綢取代了啊!
這是事實!
“你……你……你他娘的!那我問你,神家的絲綢出現在了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成為了現在諸侯國內流通的貨幣,你有何解釋?”玄燁頓時急了。
周天子交代下來的任務,他可不能辦砸了。
聽聞此言,崔漁搖了搖頭,不再理會玄燁,而是看向周天子:“大王明查。我神家的絲綢,隻在鎬京城內售賣,至於說鎬京城外三百六十五路諸侯國內出現了大批量的絲綢,在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許是有人印染的彆家絲綢,諸位大人看錯了也說不定。”
“你放屁!那絲綢分明一模一樣!”玄燁聞言頓時急眼了,不帶這麼賴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