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也不想再聽他如何說了,隻想看看蚩尤生起氣來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靜靜站著,正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衝冠眥裂,對麵的蚩尤突然一個轉身。
“哼。”
......
..........
............
哼???
?......哼?
祝融愣了。
然後呢?
蚩尤已經走遠了,重新回去跟妖魔們忙碌起來,隻剩祝融站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來。
......有病?
他莫名其妙生氣還有道理了嗎?
祝融攥著天機,想了想,也有點生氣的轉身走了。
祝融拉著赤鬆子回了後卿的住處,後卿住的雖然不算什麼高門大院,但也十分清淨雅致,是棟十分漂亮的小木樓。
後卿也被蚩尤抓過去乾活去了,赤鬆子看著祝融一言不發的側臉,突然問:“怎麼了?”
“鬨矛盾了?”
祝融步調放緩一些,打量著這木樓,答非所問道:“這裡環境倒是不錯。”
赤鬆子見他這樣,也不再問,蔥白的食指朝樓上最裡麵那間屋子一指,道:“那便是我的臥房,你自去罷。我去沐浴。”
祝融點點頭,抬腿便往樓上走,邊走還在邊打量。
他將他哥住的臥房門推開,裡頭雖然乾乾淨淨,卻滿堂堂的擺滿了家具,一點也不像孤家寡人住的地方。
他哥竟然是和後卿住一間屋子的......
這個認知讓祝融心裡無比後悔。
他根本不習慣彆人的氣息,更不要說這床是後卿睡過的了。
但是他之前一時衝動,為了避免和蚩尤兩個人獨處尷尬,這才說要和他哥住的,現在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且他哥他們也是夠了啊.....這才在一起多久,都能接受抵足而眠了,不敢相信。
早就已經不是他那個少私寡欲的哥哥了。
祝融沉著臉,默默地拎了桶水上來,拿著抹布打算把這屋子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全都擦拭一遍,要一點後卿的氣味都沒有了才行。
他知道他哥一洗澡就要洗很久,趁這個功夫還把床上的物件全都換了,風吹著他的衣擺來回搖動,長過肩膀的紅色頭發翻飛起來,發絲間還戴著一串玉玨,微微發出瑪瑙般紅潤的光澤。
祝融捶了捶腰,實在懶得洗那些被子床罩,就用術法給解決了,忙完以後整個人累得不行,癱在床上小眯起來。
祝融靴子也沒脫,翻了個身,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後卿忙完以後終於有機會可以回家看自己的心上人了,連忙躡手躡腳的鑽進屋子裡。
好在他是僵屍,所以不會流汗,身上忙了一天一點味道也沒有,還是乾淨整潔香噴噴的,看見床上隱隱綽綽的人影,直接就往上頭撲過去了。
然後隻聽滋啦一聲,後卿腰後的長發全都燃燒起來,後卿目瞪口呆的跳下床,燙得原地直蹦。
他這才看清床上坐起來的人居然是祝融,整個人欲哭無淚,看祝融眼睛瞪得仿佛要吃人,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不是......那個,,怎麼是您呢祝融神??我以為......”
祝融臉色鐵青,後卿這一撲,差點沒把他腰壓斷,還好隔著被子,不然真斷了。
“你以為?”
“我.....我我我”後卿解釋不清了,揪著自己燒得麵目全非的頭發,奪門而出,去找蚩尤了。
“我回頭再跟您解釋吧!!!”
真的夭壽了,祝融神可是始祖喜歡的人,還是他們魔界的偶像,現在居然出現在他的床上,還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媽呀,這事要是傳出去,恐怕他連僵屍都做不了了,直接做骨灰吧!
與其等著被始祖抓包,還不如自己先去坦白從寬的好!
蚩尤正在魔宮裡坐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口,也不知是不是在等著祝融。
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他神情一頓,馬上卻又聽到外頭傳來了一陣哭喊——
“不得了了,始祖!!”
“始祖!!”
“你老婆在我床上!”
蚩尤:“.......”
“?”
後卿話才說完,還沒來得及好好的喘下氣歇一會,脖子已經被蚩尤捏住了。
後卿:“.........”
真的吃了語言組織能力不好的虧。
後卿艱難的翻起了白眼,斷斷續續的解釋說:“......始祖,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你.....聽我....把.....話.....說完!”
後卿已經是僵屍了,倒不至於被掐死,隻是這種滋味也不好受就是了。
蚩尤還有些餘怒,望著後卿,鬆開手道:“說。”
“祝融神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家的床上睡著了......我剛剛一回去才發現的,您要不趕緊過去接他吧!”
蚩尤抬腳便走,走了兩步才想起來他們今天鬨了矛盾,身形瞬間停住了。
後卿不明所以:“怎麼了始祖?”
蚩尤:“你今晚不準回去睡。”
後卿:“.......”
“那我睡哪?”
“自己想辦法。”
哼。
後卿咕噥著轉身出門,“就會欺負我。”
“吵架了也不知道哄!”
蚩尤的聲音從身後冷冷的傳了出來:“沒吵架。”
後卿:“........”
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