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敘主要還是怕把桑枝餓太久了,問她:“昨天的蛋糕還在冰箱,要先吃嗎?”
“我比較想吃你做的這個。”
桑枝舔舔嘴唇,雙眸緊緊盯著薄敘鍋裡的麵,一副很想吃的模樣,“這個看起來很好吃。”
薄敘說馬上就好,讓桑枝去島台那邊坐著等一會。
桑枝走到島台前,拉開一張高腳凳坐上去,想到自己的手機,她又跳下來,問薄敘:“我的手機在哪?”
薄敘的聲音從廚房傳過來:“沙發那邊。”
桑枝跑向客廳,在沙發上找到自己隨身背著的小包,從裡麵拿出手機。
應該是知道她昨晚和薄敘在一塊,所以
家裡都沒來電話詢問,倒是簡芮溪一大早發了好幾條微信詢問昨晚她的約會進展。
昨天一天太忙碌,桑枝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告訴簡芮溪,她已經和薄敘結婚了。
桑枝一邊往島台這邊走,一邊打字,將這個消息告訴簡芮溪。
發完消息,她才注意到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下午一點。
一點?
這麼快就下午一點了?
她還以為現在是早上——
怎麼她和薄敘在一塊,總會分不清晝夜啊。
“吃飯吧。”
薄敘站在島台前,台麵上擺放著他剛做好的意大利麵,黑胡椒的氣味在空氣中尤為明顯。
桑枝稍稍定神,走到原來的位置坐好。
薄敘遞給她一把叉子,她接過叉子,放下手機,開始吃東西。
意大利麵的硬度剛好,不會軟也不會覺得太硬。
黑胡椒不辣,麵條上麵分切成條塊狀的牛排九分熟。
薄敘坐在桑枝對麵,什麼也不做,隻看著她吃。
這反倒讓桑枝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吃嗎?”
“早上吃過了。”
“你早上……什麼時候起來的?”
“七點多。怎麼了?”
桑枝馬上搖頭,用叉子卷起一坨意大利麵,低下頭吃。
七點多就起床了。
真是厲害。
他們好像淩晨都還在浴室裡……
這時候,薄敘說:“有件事要告訴你,早上我媽給我打過電話,她和你父母那邊已經聯係上,約了兩家人過幾天一起吃飯。”
兩家見麵的事情,桑枝心裡早有準備。
他們雖說是相親,但也算是閃婚,兩家長輩都還沒有正式認識。
不過桑枝有點不明白,抬頭問薄敘:“為什麼是幾天後?”
她以為會很快,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薄敘想了想,猜測道:“長輩們應該是想選一個好的日子。”
確實。
桑枝想想也是。
兩家見麵這種大事一般都是需要選日子的,哪像她,說結婚就直接去結了,根本沒看過黃道吉日。
既然提起這個,桑枝就向薄敘表達自己的想法,神情有些認真。
“他們見麵,肯定會提到婚禮這些事,但是近段時間,我不是很想辦婚禮。我剛辭職,要在國內找工作。我不想分心,更想把時間放在工作上。”
“嗯,你先忙你的。”
薄敘應得很快,語氣淡然,似乎這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
“如果他們提起,婚禮延期的事情我來說。”
桑枝細細盯著薄敘的臉,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口答應自己的請求了,她反而還覺得他答應得有點太快,完全沒經過思考。
他好像並不介意婚禮什麼時候辦,會不會延期。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他一點都不關心
這些事?
或許吧,他們之間也沒太多感情,沒建立感情怎麼去談論和幻想人生之中最重要的場合呢。
桑枝覺得挺正常,沒再說什麼,低頭繼續吃東西。
過了一小會,她發現薄敘坐在對麵沒動,一直在看她,好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她直接看向他問:“有話要跟我說嗎?”
“嗯。”薄敘點頭,眸色微沉些許。
桑枝覺得他蠻嚴肅認真的,就停下吃東西的動作,坐直身體與他對視著,一副做好準備聽的模樣:“你說吧,我聽著。”
薄敘停了一停,而後緩慢說道:“我家裡的情況,不知道你了解多少。我的爺爺奶奶前幾年已經去世,現在的父親是我的繼父,我媽和他有一個女兒,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妹妹。過幾天兩家的見麵,他們都會到場。”
“這些我知道啊,”桑枝說,“我奶奶跟我說過的。”
“那麼,我現在的繼父,在他沒和我媽結婚前,我應該喊他一聲大伯,這個你知道嗎?”
桑枝微微停頓。
“知道啊。”
她觀察著薄敘的表情,想了一下,問:“這有什麼關係嗎?”
看桑枝並不介意,薄敘輕輕搖頭,半闔的眼底流露出幾分放鬆。
其實他會擔心。
擔心桑枝介意他父母之間的複雜。
“我媽再婚的時候,外麵傳的很難聽。那個時候我六七歲,知道我的大伯成了我的繼父,一時之間也有些難以接受。後來,看到我媽因為外麵的流言那麼傷神,我就主動改口,喊大伯一聲‘爸’。”
這些話薄敘從來沒對任何人說話,他的心思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很細膩,為了不讓媽媽難受,他裝作很開心的接受這個新家庭。
不管外界怎麼傳,至少在他們家庭內部,他們是一個新的整體。
“也許以後,你也會聽到一些什麼流言,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桑枝悄悄抿住唇,她不敢告訴薄敘,第一個說那些話的人就是她媽。
“你都說了是流言了,我為什麼還要放在心上。”她笑了笑,“你父母的關係我從來就沒介意過啊。”
她應該擔心他介意她家裡的情況才對。
剛才薄敘隻是簡單形容了一下他的家庭,但是桑枝能從那些尋常普通的字裡行間,感受到他心內的傷口。
有一瞬間,她覺得他們好像是同一類人。
不夠完美的原生家庭,過早懂事和承受,又總是在表麵裝的若無其事。
兩人四目相對,很多話都在彼此相望的眼神裡表達了,剛建立起的親密關係衍生出來某種默契,他們都沒有再繼續聊這個話題。
感覺氣氛好像有些壓抑,薄敘不著痕跡地收起情緒,問桑枝:“要喝水嗎?還是喝飲料?”
他說著起身,往一邊的雙開門冰箱走去。
“之前我妹妹買了很多飲料放這裡,你看看要喝點什麼。”
薄一璿每次來薄敘這邊,總會買很多零食飲料,冰箱裡還有很多罐她留下的果味汽水。
薄敘挑了一罐草莓味的汽水,手指鬆鬆拎著罐口,拿出來。正預備關上冰箱門,他感覺身後覆上一道軟綿綿的溫度。
背脊霎時僵硬。
桑枝第一次嘗試從身後擁抱住薄敘,就好像是擁抱住跟他擁有相似傷口的自己。
臉頰輕輕貼在他背上,隔著T恤布料磨蹭著他背脊皮膚。
雙手摟著他的腰,感知到腰腹的緊繃。
“怎麼了?”
半晌之後,薄敘才想起來問。
桑枝說不出自己為什麼突然想抱他,沒個原因和理由。
於是就輕哼一聲,語氣俏皮:“你是我老公,我抱一下不行嗎?”
冰箱長時間沒關門,發出嘀嘀的警示聲。
薄敘滾動喉結,身後緊貼著的軟綿的身體就像隨時能將他點燃的火苗。
他當然知道桑枝突然抱他,肯定有彆的原因。
不管是因為什麼,這個擁抱,都是很值得他紀念的。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
薄敘似是在猶豫什麼事,而後微微歎氣,垂眸,將已經拿出來的汽水易拉罐放回到冰箱,再關上冰箱門。
同時他問桑枝:“還要回家嗎?”
“啊?”
桑枝沒反應過來,摟在薄敘腰間的手突然被他握住,鬆開,他再轉身。
正麵相對。
她從薄敘漆黑的眸底看到自己,他凝視著她,這是一種多麼熟悉的感覺——
薄敘在凝視的目光中緩慢靠近過來,略微俯身,手掌覆在桑枝後頸,稍稍一提,她就瞬時抬起下頜。
他的唇也就順勢碰到她的唇瓣。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他要親她。
從柔和到急促,也就幾十秒的時間而已。
唇齒追逐,昨夜的後遺症讓桑枝很快雙腿發軟,即將站不住。
薄敘稍稍暫停,張開雙臂,將她攔腰橫抱起。
不久前桑枝說要回家。
薄敘也做好了送她回家的準備。
但是沒辦法,她抱了他。
就是這樣一個主動的擁抱,讓他反悔了。
桑枝眼見著薄敘抱著她要往臥室走去,瞬時清醒過來。
她才剛起床啊——
他不會是要複刻四年前的三天三夜吧——
“哎——”
桑枝的雙臂圈緊薄敘的脖頸,生怕他抱不穩,自己會掉下去。
“你不用去工作不用去上班嗎?”
“請假了。”
“請假?”
“嗯,請了幾天婚假。”
“……”
怪不得大白天的,他還能在家裡。
也就是說完這幾句,臥室到了。
桑枝感到一陣失重感,她的背脊跌落進床鋪,柔軟床墊輕微下陷。
等她從床上坐起來,看到的是正對著她站在床邊的男人,單手脫掉身上的T恤。
寬直的肩,胸膛和腰腹的肌肉線條清晰,緊實,有力量感,卻不會覺得過於誇張。
極窄的腰身以下是灰色家居褲。
欲蓋彌彰比全部外露更惹人遐想。
桑枝的呼吸滾燙起來,心跳加速。
眼見薄敘即將覆身過來,她也不知怎得忽然說了句傻話,“床單才剛換過……”
薄敘沒有停止動作,俯身雙臂撐在桑枝身旁,將她牢牢實實困在自己製造的方圓之地。
“你再弄濕一次也沒關係,”他低著聲,在她耳邊說,“我重新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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