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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遍四肢百骸的麻痹感還沒散去,汗濕的發絲淩亂黏在桑枝的側臉和脖頸上,胸膛因呼吸而起伏,雙眸盈著蒙蒙水汽。
臥室的窗簾在他們開始之前就被薄敘拉上,徒留一盞昏黃不明的小燈。
多麼熟悉的昏暗。
床邊塌陷一小塊。
桑枝稍微偏頭,看向處理完東西回來的男人。
昏黃的光影將他冷白的膚色映得性感,薄薄一層腹肌還沒來得及被衣服遮擋,他隻套了條長褲。
饒是這樣,就已經足夠讓人喪失理智,全然忘記剛剛才結束的激烈。
桑枝迅速閉眼,想著眼睛看不到,心臟也就不會跟著亂顫。
床邊的塌陷越來越近,閉著眼睛的桑枝感覺身邊多了一道滾燙的男性溫度,他的手指好像在撥動她臉側黏著的發絲,勾走,再纏繞在指間。
像在玩。
桑枝疑惑睜眼,恰好撞上薄敘黑漆漆的眼眸。
他坐在床上,背靠著床頭,姿勢閒適,低著的雙眸,眸底好似暗藏了一點兒饜足舒服的愜意。
桑枝的心臟很重地撞了一下。
耳根發燙,命令的語氣,聲音卻黏糊糊的,像撒嬌:“不許玩我頭發。”
薄敘適時收回自己的手指,隻看著她,沒說話。
桑枝有點兒抵擋不住他這種事後深沉的眼神,因為每次他們一對視,就又會吻到一塊。
她覺得今天一次很夠了,先緩緩。
怎麼也得可持續發展。
先前因為跪了一段時間,她的膝蓋現在都還有點疼。
床墊再軟都沒用。
桑枝眨著眼,躲閃著薄敘的目光,側過身,一副準備睡覺的模樣。
而這時候,她外露在被子外麵的手腕被輕輕握住,隨之冰冷的觸感從指尖滑過手指,再從手掌滑落到手腕。
桑枝微愣,抬起手腕一看,非常漂亮的鑽石手鐲,鐲子表麵鑲嵌滿了閃閃發光的碎鑽,猶如夜空璀璨的群星。
“生日禮物。”薄敘說。
禮物在前幾天就已經訂好,但是中間出了點問題,今天早上才到貨。
到貨之後,珠寶櫃台第一時間安排人送過來。
薄敘在櫃台展示列裡第一眼就看中了這款鑽石手鐲,星光閃閃的款式,他覺得桑枝一定會喜歡。
雖然沒有趕得及在生日這天送給桑枝,但也值得。
桑枝很是驚訝,全然忘記剛才自己還累得不想動彈,直接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
被子從胸口落到腰間,她又用右手抓起被子護著胸前,晃晃左手的鑽石手鐲。
“好漂亮啊。”
沒有哪個女孩子能拒絕這樣亮閃閃的東西,桑枝的雙眸溢出滿滿的喜歡,同時她看向無名指上的戒指,抬眸問薄敘:“可是,你不是已經送了我戒指嗎?”
“戒指是結婚信物。”
薄敘伸手,指尖碰到桑枝的左手,稍稍握住,拉過來,再放到自己腿麵,指腹輕輕摩挲著鑽戒。
情緒明顯沉了幾分。
“這枚戒指是我爸媽結婚時,我爸送給我媽的。幾年前,我媽把它交給了我。”
桑枝能猜到,薄敘這裡說的“爸”,是他的親生父親。
同時她也能感覺到,這枚戒指對於薄敘來說,意義很深重。
床邊的立式台燈隻偏亮一隅,薄敘所在的床的這邊,沒有被照亮。
他就像陷在黑暗,看著有些孤獨。
桑枝不忍見他這樣,就想著緩解氣氛,說:“我還以為你這麼厲害呢,還知道我戴多大的戒指。你看,我和你媽多有緣啊,戒圈的尺寸都是一樣的。”
薄敘稍稍掀起眼皮,看到桑枝臉上的笑意,不自覺牽起唇角。
“喜歡嗎?”
“喜歡啊。”
幾秒之後——
桑枝就知道,他們不能對視。
看吧,又是對視著對視著,薄敘就拉著她的手,將她拉到他懷裡。
他沒穿上衣。
直接的肌膚相觸,太真實的觸感,桑枝感覺自己的理智又開始燃燒了。
什麼可持續發展……
她碰上他,就沒法可持續發展。
與此同時。
被落在島台的手機,在台麵上嗡嗡出聲,震動不斷。
簡芮溪的信息轟炸擠滿了桑枝的手機屏幕。
【?】
【??】
【你再說一遍??】
【誰結婚了??】
【你結婚??????】
【你和誰???薄敘????】
……
……
簡芮溪好急。
她就隻是睡了個午覺,幾小時沒看手機,一打開就看到桑枝的爆炸性消息:
【我昨天和薄敘領證了】
簡芮溪急啊,都是喂到嘴邊的瓜了,關鍵時刻桑枝卻掉了鏈子,不回消息也不接電話,把她吊的抓心撓肺的。
這會兒簡芮溪人雖然坐在賽車訓練場的看台上,但是心早就飛走了,甚至想立刻跑去找桑枝。
訓練場內的跑道上,幾輛賽車在競相疾馳,引擎發出巨響,轟隆震耳。
幾圈下來,黑色法拉利第一個到達終點,行雲流水的一個轉彎後,停下車。
車門打開。
裴路周下車,摘頭盔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看台的方向。
看台上並沒幾個人,今天隻是日常訓練,來看的人就更少。
他一眼就能看到坐在那玩手機的簡芮溪。
簡芮溪還在焦急等著桑枝回消息,沒注意到訓練已經結束,更沒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跟前的裴路周。
“手機這麼好看?”
身穿賽車服的男人身形頎長,賽車服通體深藍,胸前和腰部相間了白黑兩色,一頭銀發
沒了頭盔的遮蓋,直接顯露在日光中╳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張揚又不羈。
簡芮溪聽到聲音,抬頭和裴路周對視了一下。
春日柔和的陽光在這兒毫無遮掩,格外灼人。她怕曬,剛才在休息室睡醒之後,隨手拿了裴路周的棒球帽。
男款棒球帽偏大,戴在簡芮溪頭上,她的小半張臉落在帽簷留出的陰影裡。
簡芮溪才不顧裴路周這略顯不爽的語氣,直接說:“你開得太爛了,看你不如看手機。”
裴路周:“……”
簡芮溪還是很擅長惹裴路周不高興的,看他不高興她就會高興。
見裴路周臉快黑了,簡芮溪才肯收斂,衝他露出個神秘的笑。
“跟你說正事,剛剛桑枝跟我說她結婚了。你猜和她結婚的人是誰。”
裴路周模樣疏懶,在簡芮溪身旁的空位坐下來,淡淡吐出兩個字:“薄敘。”
“你怎麼知道?!”
“前幾天你不是說他們相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