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前幾天才相親呢,昨天就領證了。”簡芮溪感概著,在心裡佩服桑枝的速度。
“四年前,你半夜找我要薄敘的手機號碼,其實就是幫桑枝要的吧。”
裴路周沒想著要簡芮溪回答,說出來的時候心裡就已經猜到八九分。
他輕笑一聲,問:“他們什麼情況?”
簡芮溪不明白:“什麼什麼情況?”
裴路周難得有耐心:“你難道真的覺得他們就是簡單的相親?”
簡芮溪還真是這麼覺得的。
“不是相親是什麼?”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就是相親啊。”
“……”
裴路周看簡芮溪想不通,也就不多分析,懶散勾起唇角,輕飄飄說了句:“反正我不信薄敘會去相親。”
簡芮溪瞧他在這裝的諱莫如深的,哼了一聲:“你不是跟他不熟嗎?現在倒是搞得很了解人家一樣。”
裴路周笑了一聲,沒有反駁簡芮溪,看著是隨她怎麼說都行的意思。
他們繼續在看台坐著,訓練場內的人逐漸多起來,有些喧鬨。
裴路周的目光對著訓練場,語氣顯得隨意:“要不哪天我們也試試閃婚。”
簡芮溪想也沒想,拒絕了:“算了吧。拒絕畫餅。”
她把頭上戴著的棒球帽摘下,丟給裴路周,陽光直射過來,眼睛不適應地眨動幾下。
“下次彆叫我過來看你訓練,人都被曬死了。”
看簡芮溪站起身要走,裴路周適時伸手拽住她手腕,眉眼之中少了些許平日裡的散漫。
“簡芮溪,我認真的。”
簡芮溪低眸朝裴路周投去目光,再瞧瞧他染成銀色的頭發和他穿著的賽車服,不再跟他開玩笑:“等你不玩賽車了,我才相信你是認真的。”
“你知道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你放棄不了這種危險項目,我爸媽就不會認同你,
我不會為了你違背我爸媽。”
短暫的僵持。
他們之間就是個死局,總有一天會破,但是隻要那一天沒來,他們就能當作無事發生。
裴路周目前不打算破局,收回手,轉了話題:“這裡太曬了。走,我帶你回休息室。”
-
桑枝看到簡芮溪刷屏般的微信消息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
疲憊和酸脹都沒完全退去,桑枝整個人軟綿無力地陷在沙發裡,手指滑動著手機屏幕。
身上是薄敘重新拿給她的襯衫。
她骨架本來就小,這件寬大的襯衣將她籠罩著,更是顯得她小巧幾分。
桑枝動動手指,回複簡芮溪幾個小時前的消息:【真的結婚了啊,要看結婚證嗎?】
沒等簡芮溪說什麼,她就直接從相冊裡選了張昨天拍的結婚證照片發過去。
這次聊天再沒有時間差,簡芮溪幾乎秒回。
【……】
【我就服你】
後麵她問:【你乾什麼去了,怎麼現在才回消息】
桑枝:【新婚燕爾】
簡芮溪:【?】
【??】
【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把車開到我臉上!!車軲轆都壓過去了!!!】
桑枝瞬間被簡芮溪逗樂,笑了起來。
然後她的視線偏移,落到開放式廚房那邊。
重新洗過澡後,薄敘也換了一套家居服,永遠的黑灰色調,越簡單反而越能襯托他冷雋的氣質。
他正在按桑枝的要求,去冰箱拿一開始預備給她喝的那罐草莓汽水。
手機響起來,薄敘循著聲響去找手機,從冰箱出來的汽水罐子暫時被擱在一側的島台上。
等他回來的時候,他一麵接著電話,一麵停在島台前,手指搭著易拉罐罐沿,指節勾住拉環。
啪的一聲,拉環彎曲,汽水的甜味開始在空氣中彌漫。
薄敘拿著汽水向桑枝這邊走來,電話也正好打完。
他收好手機,將汽水遞給桑枝,卻見桑枝一直在盯著他看。
薄敘有些疑惑。
桑枝笑了,接過汽水罐:“你真厲害。”
她一點都不吝嗇自己對薄敘的誇獎。
在床上的時候也是。
她會在還有力氣的時候誇他,總能惹得他頭腦發熱,亂了的心神更加不可控。
那時候她的聲音比這甜膩的草莓汽水還要黏糊,直戳戳地勾著他的心,就算是沒力氣說話了,不小心溢出鼻尖的輕哼都可以聽得他血液逆流。
拿在手中的手機再次響起來,薄敘翻過來瞧一眼來電人,接起來。
語氣定定,話裡帶著點平時少見的嚴厲。
“薄一璿,不許鬨脾氣,說了今晚不行。”
桑枝的牙齒咬著汽水罐口,能聽出薄敘應該是在跟她妹妹打電話。
原來他當哥哥的時候這麼凶呀。
桑枝這邊剛覺得薄敘對妹妹有點凶,結果馬上就見他語氣鬆了幾分,像是在哄電話那頭的人:“行了。答應你,明天。”
通話再一次結束。
“你妹妹怎麼了?”桑枝喝著汽水,滿臉好奇。
“她晚上想過來。”薄敘放下手機,跟桑枝解釋著,“她從表哥那裡知道我結婚的消息後,就吵著要來看看你長什麼樣。”
桑枝沒怎麼思考:“那你讓她來呀。”
薄敘倒是沒說話,目光落在她身上。
桑枝順著薄敘的視線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手指下意識遮了遮外露的脖子,慢半拍地笑了:“確實噢,今晚不大方便。”
第一次見麵,總不能是這種樣子吧。
穿著薄敘的衣服也就算了,桑枝的皮膚上還留了點印。
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還是彆讓小孩子看到。
她說:“如果明天要見你妹妹,你還是早點送我回家吧,我回去準備一下。”
這下換薄敘問了:“你要準備什麼?”
“當然是換衣服化妝了,第一次見麵得給你妹妹留下一個好印象。”
“沒關係的,她不會介意。”
“不行,我會介意。”
見桑枝這樣堅決,薄敘隻好應下:“好,送你回家。”
他麵上沒表露什麼,隻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現在有些晚了,明天早上再送你回去。”
桑枝點點頭。
“吃蛋糕嗎?”
“好。”
薄敘又去冰箱拿昨晚沒吃掉的生日蛋糕。
桑枝遠遠望著他線條流暢的高挑身影,草莓汽水的甜膩充盈著口腔和喉嚨,連著心臟都開始咕嚕咕嚕地泛起甜泡泡。
她的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薄敘打開冰箱門,預備拿出蛋糕。右手剛伸進冰箱裡麵,就聽見身後不遠,和冰箱冷氣一起傳遞過來的,桑枝的聲音。
他聽見她問:
“薄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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