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江子騫看見鬱棠眼底發黑的模樣就嚇了一跳,他試探性地問道:“鬱棠, 你沒事吧?他們三兄弟又吵架了?”
“這倒沒有, 他們和好了, 昨晚我們一起去吃了頓飯,氛圍不錯,季延哥準備回學校了,季稚川的練習生生活也挺順利的。”鬱棠遊魂般地回道。
那她怎麼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鬱棠轉過身,兩眼無神,嚇了江子騫一跳, 她欲哭無淚道:“她回來了!”
誰回來了啊?江子騫扶著她的手臂, 將她攬進懷裡,心裡倒是有幾分小竊喜。他拍了拍她單薄的後背,溫聲安慰, “誰回來了?你至於怕成這樣嗎?”
鬱棠看看周圍,他們正在自修小教室裡溫習功課,旁邊沒有其他人,她開口道:“是女主角回來了!她的回來預示著我媽要被鏟除了, 就好像在電影裡, 她是正義的那方, 而我和我媽媽是邪惡的那一方。”
江子騫對這個比喻的感想是抽了下嘴角, 他嘀咕道:“這什麼**喻,更何況女主角是什麼鬼?誰在自己生活中都是主角,在彆人生活裡都是配角。”
她委屈巴巴地看了眼他, “你說的對,但你不懂這其中的複雜,她還是季大哥的初戀情人。”
“哦,那又怎麼樣。”江子騫絲毫不在意,他見鬱棠忐忑不安,神色緊張,安慰她道:“沒事的,你又沒得罪她。”
話是這麼說,可這個消息讓鬱棠神經緊繃,她不會去刁難葛念芹,她媽媽阮玲會啊。
她手機響了下,低頭看了眼,是條信息。
鬱棠再次大驚失色,“他回來了!”
江子騫無語道:“又是誰啊?你今天怎麼大驚小怪的,驚弓之鳥啊。”
鬱棠露出個難以言喻的表情,勉強道:“季景行回來了。”
“他回來了?”江子騫也驚訝了下。
季景行在名義上是鬱棠的堂兄,但這兩人壓根沒血緣關係,親屬關係也沒有,隻不過她從小跟著阮玲在季家長大,兩人在一個大宅裡,抬頭不見低頭見。
後來季景行去了英國念寄宿學校,鬱棠大概一年見他一次,對他的觀感沒什麼特彆的。
“你不喜歡他?”江子騫問道。畢竟季景行樣貌出挑,能力出眾,是按照繼承人的標準培養的,鬱棠對他沒感覺?
“說不上不喜歡,但也不可能喜歡他。”鬱棠麵露糾結,“我跟你說過的吧,小時候的事情,我剛見到他時,他表麵上對我很友善,特彆是在奶奶麵前,但有一次大人都不在,他對我的稱呼是……喂,那個拖油瓶。”
“他還當著大人的麵掐我的臉頰,嘴上誇著妹妹好可愛,可是他眼裡根本沒有笑意,掐得我臉頰很疼,我又不敢說什麼。”
“那個時候我年紀小,大人們都誇他優秀,其他人對他也是眾星捧月,他是天之驕子,我還以為是自己有問題。”
鬱棠想起這件事,心裡就不太舒服,她抱怨道:“偏偏媽媽還讓我和他打好關係,我跟他實在相處不來。”
“那就好。”江子騫冷不丁地冒出這句。
“恩?”鬱棠側頭看他。
他結實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勉強自己去附和他啊,雖然他是季家的下一個繼承人。”
鬱棠頭疼地按著額頭,“我應付不來他,希望大家相處安安穩穩,和和平平的,不過我覺得不可能,我媽拖延了離婚的進度,家裡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裡看到了惺惺相惜,馬上就到中秋節了,這是個需要應付親朋好友的日子,人一多,有時候會鬨得雞飛狗跳。
機場內,一個高個的青年劃開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後笑了下,他穿了件休閒的格紋襯衫,勾勒出他身上結實的肌肉,黑色西裝褲下是一雙長腿,將簡單的衣服穿得有型有款,周身散發著不冷不淡的氣場,外形俊秀,在人群中極其出挑,在候機的人時不時看他一兩眼。
“看到什麼了這麼好笑?”葛念芹朝他微笑了下。
“沒什麼。”季景行淡淡地笑了下。
他是那種陽光舒適的男生,令人有安全感,葛念芹知道他家裡非富即貴,但他出行坐的是經濟艙,就連他們認識時,他也在打工。他不是一般的富二代,喜歡奢侈品喜歡把妹喜歡那些奢華生活,他有自己的品位和個性,不隨波逐流,她對他有好感。
“是嗎。”葛念芹神色淡淡。
季景行察覺到她有點不高興,隻是笑了下,葛念芹有著漂亮成熟的外形,個子高挑,五官英氣,是偏大女人類型,她的性格也是,很獨立,很有主見。
這對男女在外形上都很亮眼,旁人看到了會得出一句真般配。
“能和我說說,你家裡有什麼人?我有點緊張。”
季景行要帶葛念芹回季家,相當於是見家長,這讓一向泰然自若的她生出幾分緊張。
“我家裡啊。”季景行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的飛機,他思索了下,“我爸他很嚴肅,不苟言笑,工作為主,根本沒有生活,連我都是國外代孕出生的。我大伯他呢,工作能力一般,找女人特彆厲害,和我爸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他說著說著笑了出來,“他現在的老婆叫阮玲,是第二任太太,但他背著她不知道出軌多少次,聽說現在找了個能當女兒的小三。”
“……”葛念芹禮貌地說道:“你真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