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從咖啡廳走出, 櫻川才將全程的雲裡霧裡轉化成了實質的疑問。
太宰卻反問道:“小見我沒有聽懂嗎?”
櫻川安靜地看著他。
太宰略微頷首, 神色很是包容:“簡單來說, 我要將你送回五年前。”
那時候該用到的東西都還保存著。
幾乎是在太宰話音方落,櫻川就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條件反射似的, 動作極快,餘韻間還能感覺到幾分慌張。
太宰微微一怔,手腕一翻,輕巧地化被動為主動,將她的手指握在手心裡:“彆怕,不會有事的。”
“太宰先生……不和我一起去嗎?”
櫻川小心地問。
“我不能去。”
這裡的事情可能會失控。
太宰動作很輕地摸了摸她的額際,捋開幾縷發絲:“但十四歲的我在那裡,相信我,也相信他。”
“可、可是……”
“我教你一些東西, 你先都記住。”
太宰握緊她的手, 神色依舊溫和,但眸中的情緒分明不容辯駁,“聽話一點,之後一切都會順利了。”
“……嗯。”
櫻川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太宰見她這樣, 從手指間變了顆糖果出來, 在櫻川驀然驚喜的眼神中放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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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入裝置的那刻櫻川都還在想著退縮——她巴不得現在就躥出去扒在太宰先生的身上一起回家, 半點都不想獨自去經曆什麼未知的世界。
……而且五年前的太宰先生根本就不認識自己啊!
對於櫻川的慌亂, 太宰看得一清二楚, 他沒有表現出分毫的緊張不適, 相反,很是氣定神閒:
“不要怕,按我說的做。”
櫻川難得沒有在他的鼓勵下振奮,仍舊愁眉苦臉。
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隱蔽手段和反追蹤技巧,最重要的那一點到底是什麼意思?
‘將五年前的我看作是現在的我。’
Vongo專屬的研發師正叼著一顆棒棒糖,聲音略顯含混地說:“彆帶多餘的東西過去啊,這可不比十年後火箭筒,要讓定位在橫濱的概率大於百分之八十,要求是更加苛刻的。”
裝置外的reborn和沢田俱是一愣,太宰朝她伸出手:“把東西給我。”
櫻川:“……”
她將手往後藏了藏。
reborn掃了眼時間,想要直接去奪下來,太宰先一步邁過去,幾個動作間,櫻川手裡的東西就到了他手上。
是一張側臉照。
太宰治的。
太宰:“……”
reborn:“……”
沢田:“……”
櫻川:“……嗚。”
“嗤。”
reborn收回了蓄勢待發的動作,似笑非笑地側過身子,擺明了接下來的事情一副懶得管的樣子。
沢田猝不及防被喂了一把狗糧,默默地轉到角落裡種蘑菇了。
唯有斯帕納咬碎了嘴裡的糖,提醒道:“五分鐘倒計時。”
櫻川窘迫地垂下腦袋,聲音細細的:“我……沒有太宰先生……我害怕……”
“那邊也有一個我啊。”
太宰溫聲說。
“……不是啊。”
櫻川也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苦著臉辯解,“那個太宰先生不是這個太宰先生,他……他和我不認識的。”
“你可以讓他認識你。”
太宰耐心地安撫她,促使她的目光專注地看著自己,“我都教過你了,小見我都記住了對嗎?”
櫻川愁雲慘淡地點了點腦袋,沒精打采的。
過了會兒,她帶點哭腔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不是怕五年前的太宰先生,我是……”
“嗯?”
太宰湊近了點。
櫻川用力地抓住他的手指,一滴眼淚順著少女瑩潤的臉頰滑下,正正砸在太宰的指尖。
“……我就是舍不得你。”
她猝然放開了他的手。
無聲的訣彆。
“……”
淚水剛從眼眶中滑落,還帶著不容忽視的溫度。
太宰感受著指尖的那份不同尋常,很輕微地皺了皺眉。
reborn輕哼了聲,意味不明地道:“你太嬌慣她了。”
這話自然說的是櫻川。
她就像個被太宰治寵壞的孩子,全身心的依賴、無法離開,在溫室裡被保護得太好,單純天真到愚蠢的地步,又那麼柔軟。
對此評價,太宰低低地笑了聲,不作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