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趴在地上表情痛苦的女人,陳歌忽然想起了黑色手機任務剛開始時的提示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口深不可測的井,井裡埋藏著無法言說不堪回首的記憶。
“起來吧,帶我去你哥哥藏屍的地方看看。”
“已經找不到了,哥哥將嫂子塞進井裡後,我把他也推了進去,他和嫂子的屍體呆在一起,他在井裡咒罵、叫喊,但是暴雨很大,沒人能聽見他的聲音。”範鬱的姑姑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她的手臂控製不住的顫抖著:“我把泥土填入井中,然後將一切複原,三年過去了,那口井肯定找不到了。”
“你隻需要告訴我一個大概的範圍就可以了。”陳歌是很正常的詢問,可範鬱姑姑的反應卻愈發激烈。
“沒人能找到!”記憶好像刀子一樣戳進範鬱姑姑心裡,她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猙獰:“我會把範鬱撫養長大,我會給他我全部的愛!”
“如果你真的為範鬱想過就不會這麼去做了,你的愛其實隻感動了你自己。”在鬼屋的時候,陳歌就看出來了,範鬱寧肯和自己這個外人說話,也沒有搭理姑姑,兩人關係可以說很差。
“你也說過,丈夫孩子遭遇意外,在你最難受的時候,是範鬱畫出了弟弟和妹妹來哄你開心,他發自本心的幫你,但你卻殺了他的父親。”陳歌想到那滿屋子的紅色小人,如果他沒有插手其中的話,未來這件事可能會往更加殘忍的方向發展:“你應該慶幸範鬱隻是個孩子。”
接受法律製裁對範鬱和他姑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範鬱在井裡尋找天堂,說明他目睹了一切,知道自己姑姑是殺人凶手。
如果等他再長大一些,說不定會將他姑姑曾經做過的事情,原封不動重新施加在他姑姑身上。
殺了人,到時候範鬱的人生也就毀了。
“讓這個悲劇就此終結吧。”關掉直播,陳歌撥打了報警電話,究竟範鬱的姑姑會得到怎樣的懲罰,他說了不算。
“和殺死自己父母的凶手生活在一起,難怪範鬱小小年紀就會出現雙相障礙的症狀,你就是他的病因。”
陳歌報警的時候,範鬱姑姑拚命搖著頭,嘴裡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竭力朝廁所外麵跑去。
“彆再掙紮了。”陳歌跟在後麵,他害怕範鬱的姑姑一衝動,再做出什麼傻事。
兩人來到一樓,在經過最後那間教室時,範鬱的姑姑毫無征兆摔倒在地,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她就好像平白無故,被人拽了一下,看著非常詭異。
陳歌停在幾米遠的地方,放慢了腳步,範鬱姑姑正好摔倒在最後一間教室門口,對於這間教室陳歌也有些犯怵。
他貼著走廊另一側牆壁,朝教室裡看了一眼,午夜已過,原本空蕩蕩的教室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坐滿了學生,講台上還站著一個矮胖老人。